第一章 血色黄昏,朱墙锁魂大靖三年,深秋。血色残阳染红了御史大夫府的朱漆大门,
冰冷的铁链拖拽着门框发出刺耳的声响,与妇孺的哭喊、官兵的呵斥交织在一起,
构成一曲绝望的悲歌。沈清辞蜷缩在柴房的角落,双手死死捂住嘴,泪水无声地滑落,
浸湿了粗布衣衫。她能清晰地听到前厅传来的父亲的怒吼,那是她一向温润如玉的父亲,
此刻却在为家族的清白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我沈砚之忠心耿耿,从未通敌叛国!苏振邦,
你诬陷忠良,必遭天谴!”回应他的,是铁器碰撞的脆响,以及一声沉闷的倒地声。
沈清辞的身体猛地一颤,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她知道,父亲出事了。三天前,
丞相苏振邦突然上奏,弹劾父亲勾结北狄,意图谋反,还拿出了所谓的“通敌密信”。
先帝早逝,新帝萧彻登基不久,根基未稳,加之苏振邦手握重权,
朝堂之上竟无一人敢为沈家辩解。一道圣旨下来,沈家满门抄斩,家产查抄,唯一的例外,
是年满十七岁的沈清辞,被充入宫中为奴,永世不得出宫。“搜!仔细搜!
沈砚之据说藏了谋反的证据,绝不能放过!”官兵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清辞下意识地摸向怀中,那里藏着一个小小的锦盒,里面是父亲昨夜趁乱塞给她的***,
上面写着当年与苏振邦相关的一桩秘事,是沈家翻案的唯一希望。她必须活下去,
带着这份证据,为家人报仇。柴房的门被一脚踹开,刺眼的光线涌了进来,
照亮了她苍白的面容。官兵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拖拽出去,
粗糙的地面磨破了她的膝盖和手掌,***辣地疼。庭院里,血流成河,
亲人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母亲那双总是温柔的眼睛此刻空洞地望着天空,
哥哥的手中还紧握着那把他最喜欢的剑,剑刃上沾满了鲜血。沈清辞眼前一黑,
几乎晕厥过去,却被官兵狠狠一巴掌扇醒:“别装死!跟我们走!
”她被拖拽着经过父亲的尸体,父亲的双目圆睁,仿佛还在控诉着这不白之冤。
沈清辞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痛得无法呼吸,却只能咬着牙,
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不能软弱,软弱只会死得更快。一路颠簸,
沈清辞和其他被充入宫中的罪臣之女一起,被塞进了一辆破旧的马车。车厢里阴暗潮湿,
弥漫着汗水和恐惧的味道,女人们的哭声此起彼伏,却没人敢大声喧哗。沈清辞蜷缩在角落,
将锦盒紧紧贴在胸口,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曾经的她,是锦衣玉食的御史千金,
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身边有父母疼爱,有青梅竹马的谢景行相伴,日子过得无忧无虑。
可如今,家破人亡,她成了最低贱的宫奴,前路茫茫,生死未卜。马车行驶了整整一夜,
终于在黎明时分抵达皇宫。巍峨的宫墙高耸入云,朱红的颜色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刺眼,
像是用无数人的鲜血染成。这里是天下最尊贵的地方,也是天下最冰冷、最黑暗的牢笼。
入宫后的第一件事,是净身更衣。沈清辞身上的粗布衣衫被扒下,
换上了一身灰扑扑的宫女服,头发被简单地挽成一个发髻,脸上的灰尘被洗净,
露出了一张清丽绝伦的面容。负责***宫女的姑姑见她容貌出众,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冷冷地说道:“进了这宫门,就别想着以前的身份了。在这里,你们只是最低贱的奴才,
听话做事,或许还能活久一点,若是敢耍小聪明,丢了性命都没人替你们收尸!
”沈清辞低着头,默默承受着姑姑的训斥,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在心底。她知道,
从踏入这宫门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是沈清辞,只是一个为了复仇而苟活的宫女。
接下来的日子,是无休止的劳作。天不亮就要起床,打水、扫地、洗衣、做饭,
稍有不慎就会遭到打骂。沈清辞被分配到御花园打扫,每天要提着沉重的水桶,
在偌大的御花园里来回奔波,常常累得直不起腰。深秋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井水刺骨,
冻得她双手红肿,裂开了一道道血口子。晚上,她和十几个宫女挤在一间狭小的偏殿里,
铺着冰冷的稻草,根本无法安睡。但她从未抱怨过,只是默默忍受着这一切。每天晚上,
她都会借着微弱的月光,抚摸着怀中的锦盒,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
一定要为家人报仇。这日,沈清辞正在御花园的小径上扫地,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下意识地想躲到一边,却被一个太监大声呵斥:“大胆宫女,见到陛下还不跪下!”陛下?
沈清辞心头一震,缓缓抬起头。只见一群人簇拥着一个年轻的男子走来,
男子身着明黄色龙袍,腰束玉带,面容俊美无俦,却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威严与冷漠。
他的眼神深邃如寒潭,扫过之处,让人不寒而栗。这就是大靖的新帝,萧彻。
沈清辞的心脏猛地一缩,恨意瞬间涌上心头。就是他,下旨抄了沈家满门,让她家破人亡。
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强迫自己低下头,双膝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萧彻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微微停顿了一下。不知为何,眼前这个宫女的侧影,
让他想起了多年前的一个少女。那年他被困在猎场,遭遇刺客,
是一个身穿白裙的少女救了他,虽然没能看清面容,但那单薄却倔强的身影,
与眼前的宫女隐隐重合。“抬起头来。”萧彻的声音低沉而冰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沈清辞身体一僵,缓缓抬起头,目光与他对上。她的眼神清澈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
像是寒风中的一株野草,顽强地生长着。萧彻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心中莫名地涌起一股异样的情绪。他挥了挥手,对身边的太监说道:“这个宫女,
调到御书房当差。”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御书房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能在那里当差的,都是精心挑选的亲信,一个罪臣之女,
竟然能得到这样的殊荣。负责***沈清辞的姑姑更是脸色煞白,连忙上前说道:“陛下,
这宫女是罪臣之女,身份低微,恐难当此任……”“朕说可以,就可以。”萧彻打断她的话,
语气不容置喙。他再次看了沈清辞一眼,转身离开了御花园。沈清辞跪在地上,
大脑一片空白。她不明白,萧彻为什么会突然将她调到御书房。是因为把她认错了人,
还是另有所图?不管怎样,这或许是一个机会。御书房是皇帝处理政务的地方,
或许能找到当年沈家冤案的更多线索。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复杂情绪,默默起身,
跟在太监身后,朝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她不知道,这一步踏出,等待她的,是更深的深渊,
还是复仇的微光。而这一切,都被不远处的假山后,一双怨毒的眼睛看在眼里。
苏婉柔捏着手中的丝帕,指节泛白,心中的嫉妒如野草般疯长。她绝不允许,一个罪臣之女,
抢走陛下的关注。沈清辞,你给我等着,我不会让你好过的。第二章 寒夜罚跪,
误解深重御书房的差事,远比沈清辞想象中要艰难。这里规矩森严,稍有不慎就会触犯龙颜,
而且周围的太监宫女们,因为她罪臣之女的身份,对她要么敬而远之,要么暗中使绊子。
沈清辞小心翼翼地做事,每天天不亮就到御书房打扫卫生,研磨铺纸,端茶倒水,
不敢有丝毫懈怠。她知道,自己能待在这里,全凭萧彻一时的兴起,若是出了半点差错,
不仅会失去这个接近真相的机会,甚至可能丢掉性命。萧彻对她的态度,始终是冷淡疏离的。
他很少和她说话,大多数时候,只是让她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处理政务。
他的目光偶尔会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和探究,让她浑身不自在。沈清辞能感觉到,
萧彻对她的“特殊”,并非因为喜欢,更像是在观察一件有趣的物件。这种感觉,
让她既屈辱又警惕。她尽量避免与萧彻产生过多的接触,只想安安静静地寻找线索。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苏婉柔的陷害,很快就来了。这日,沈清辞正在御书房研墨,
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只见苏婉柔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
指着沈清辞的鼻子,厉声说道:“好你个大胆宫女!竟敢偷我的玉簪!”沈清辞一愣,
连忙说道:“贵妃娘娘,奴婢没有偷您的玉簪,还请娘娘明察。”“不是你偷的,
那我的玉簪怎么会出现在你的住处?”苏婉柔冷笑一声,示意身边的宫女,“把证据拿出来!
”一个宫女立刻上前,手里拿着一支晶莹剔透的玉簪,说道:“回娘娘,
这支玉簪是奴婢在沈宫女的枕头底下找到的。”沈清辞心中一沉,她知道,自己被陷害了。
她的住处人来人往,想要偷偷放一支玉簪进去,再容易不过。“娘娘,奴婢冤枉!
”沈清辞跪在地上,大声辩解,“奴婢从未见过这支玉簪,更不会去偷娘娘的东西。
一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奴婢!”“陷害?”苏婉柔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眼神中满是轻蔑,“你一个罪臣之女,能进宫当差已是万幸,竟然还敢觊觎本宫的东西,
甚至污蔑本宫陷害你?我看你是活腻了就在这时,萧彻处理完政务,从内殿走了出来。
看到眼前的情景,他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冰冷地问道:“何事喧哗?
”苏婉柔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模样,扑到萧彻身边,眼泪汪汪地说道:“陛下,
您要为臣妾做主啊!这个沈宫女,竟然偷了臣妾最心爱的玉簪,还不肯承认,
臣妾……臣妾实在是太伤心了。”萧彻的目光落在沈清辞身上,眼神变得更加冰冷。
他本就对沈清辞的身份有所猜忌,觉得她可能是别人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更是加深了他的怀疑。“你可知罪?”萧彻的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像一把冰冷的利刃,刺进沈清辞的心脏。沈清辞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他:“陛下,
奴婢没有偷玉簪,是贵妃娘娘陷害奴婢!”“陷害?”萧彻冷笑一声,“苏贵妃身份尊贵,
何必陷害你一个小小的宫女?朕看你是不知悔改!”他根本不听沈清辞的辩解,
转头对身边的太监说道:“来人,将这个宫女拖出去,在御花园的雪地里罚跪三个时辰,
好好反省!”“陛下,奴婢冤枉!”沈清辞大声哭喊,她不怕罚跪,她怕的是被萧彻误解,
失去寻找真相的机会。可萧彻根本不看她一眼,转身搂着苏婉柔,走进了内殿,
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话:“再敢狡辩,加罚三个时辰!”官兵将沈清辞拖出御书房,
扔在御花园的雪地里。深秋的雪,冰冷刺骨,落在身上瞬间融化,浸湿了她单薄的宫女服。
寒风呼啸着刮过,像是无数把小刀,割在她的脸上和身上。沈清辞跪在雪地里,
膝盖很快就失去了知觉,冰冷的感觉顺着双腿蔓延到全身,冻得她瑟瑟发抖。她抬起头,
望着御书房的方向,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恨意。萧彻,你不分青红皂白,听信谗言,
你和苏振邦一样,都是害死我家人的凶手!三个时辰,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沈清辞的身体越来越冷,意识也开始模糊,但她始终死死咬着牙,没有哼一声。
她怀中的锦盒,被她紧紧护着,哪怕身体冻僵,也绝不允许它受到一丝损伤。
就在她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悄走了过来,是李嬷嬷。
李嬷嬷将一件厚厚的棉衣披在她身上,又递过来一个温热的馒头,低声说道:“姑娘,
快吃点东西暖暖身子。这宫里的日子不好过,你要学会忍。”沈清辞接过馒头,
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哽咽着说道:“嬷嬷,我没有偷玉簪,我是被陷害的。”“老奴知道。
”李嬷嬷叹了口气,“苏贵妃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次只是个开始。姑娘,你要保重自己,
只有活下去,才有机会报仇。”李嬷嬷的话,像是一剂强心针,让沈清辞重新燃起了斗志。
她点了点头,几口吃完馒头,身上有了一丝暖意。三个时辰终于结束,
沈清辞拖着冻僵的身体,艰难地爬回自己的住处。她刚躺下,就咳出了一口鲜血,
染红了身下的稻草。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这样的折磨,但她不能倒下。
她擦掉嘴角的血迹,眼神变得更加坚定。萧彻,苏婉柔,你们给我等着,今日的屈辱,
我一定会加倍奉还!接下来的日子,苏婉柔变本加厉地陷害沈清辞。
一会儿说她打碎了御赐的花瓶,一会儿说她在茶水里下毒,
虽然每次都因为没有确凿的证据第三章 ***危机,绝境逢生苏婉柔的陷害如影随形,
沈清辞虽次次侥幸避过致命祸端,却也遍体鳞伤。御书房的差事愈发难熬,
太监宫女们见她失了帝心,更是敢明目张胆地苛待,寒冬腊月里,她要清洗堆积如山的衣物,
指尖冻得青紫溃烂,连握笔研磨都难稳当。这日,萧彻在御书房处理奏折至深夜,
沈清辞奉茶时,不慎被门槛绊倒,滚烫的茶水泼洒在明黄色的龙袍下摆。“废物!
”萧彻猛地起身,眼中戾气翻涌,一脚将她踹倒在地。瓷碗碎裂的声响划破寂静,
锋利的瓷片划伤了她的额头,鲜血顺着眉骨滑落,滴在冰冷的金砖上。“陛下饶命!
”沈清辞忍着剧痛叩首,额头撞击地面的声响沉闷而绝望。混乱中,怀中的锦盒不慎滑落,
滚到了萧彻脚边。那一刻,沈清辞的心脏几乎停止跳动。***是沈家翻案的唯一希望,
若是被萧彻发现,不仅报仇无望,自己也会即刻丧命。萧彻的目光落在锦盒上,
那古朴的雕花样式绝非宫中之物,他弯腰拾起,指尖刚触到盒锁,
就被沈清辞疯了一般扑上来抢夺:“陛下,那是奴婢的东西,求您还给奴婢!
”她的反应太过激烈,反倒勾起了萧彻的疑心。他攥紧锦盒,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木质捏碎,
冷笑道:“一个罪臣之女,能有什么宝贝?”“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沈清辞泪流满面,
死死拽着他的衣袖,指甲几乎嵌进他的皮肉,“陛下,求您还给我,
那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念想!”她的眼神绝望而凄厉,带着玉石俱焚的决绝,
让萧彻莫名想起猎场遇险时,那少女挡在他身前的模样。指尖微微一顿,
他竟鬼使神差地松了手。沈清辞连忙将锦盒抱在怀中,死死护在胸口,
额头的鲜血滴落在锦盒上,晕开一小片暗红。“滚出去。”萧彻的声音依旧冰冷,
却少了几分杀意。沈清辞如蒙大赦,踉跄着退出御书房,刚走到回廊,
就被早已等候在此的苏婉柔拦下。“沈清辞,你怀里藏的是什么宝贝?
”苏婉柔嘴角勾起阴狠的笑,身后的宫女立刻围了上来,“陛下都对你起疑了,
你以为还能藏得住?”沈清辞心知今日难逃,她将锦盒塞进衣袖,用腰带死死缠住,
转身就往御花园深处跑去。苏婉柔怎会放过这个机会,厉声喝道:“给我追!死活不论!
”宫女们手持棍棒追赶,沈清辞穿着单薄的宫女服,在雪地里跌跌撞撞地奔跑,
额头的伤口冻得发僵,脚下的积雪没过脚踝,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她知道,
不能被抓住。一旦锦盒落入苏婉柔手中,父亲的冤屈永无昭雪之日,
沈家满门的血海深仇也将石沉大海。慌不择路间,她撞进了一片竹林。
冰冷的竹枝划破她的脸颊和手臂,鲜血染红了洁白的雪。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沈清辞体力不支,摔倒在雪地里。就在宫女们举起棍棒要落下时,一支羽箭破空而来,
精准地射穿了为首宫女的手腕。“谁敢伤她?”低沉的男声带着凛冽的杀意,
谢景行身披玄色披风,手持长弓,带着几名亲信侍卫站在竹林外。他刚从边境回京述职,
听闻沈清辞在宫中遇险,便立刻赶来,恰好撞见这惊险一幕。苏婉柔的宫女们见状,
吓得脸色惨白,谢景行手握重兵,她们哪里敢招惹。可转念一想有贵妃撑腰,
又硬着头皮说道:“谢将军,这是后宫之事,还请将军不要插手!
”“她是我谢景行要护的人,别说后宫,就是皇宫大内,我也敢闯!”谢景行一步步走近,
将沈清辞从雪地里扶起,脱下披风裹在她身上,语气瞬间柔和,“清辞,别怕,我来了。
”沈清辞望着眼前熟悉的面容,积攒已久的委屈和恐惧瞬间爆发,泪水决堤而出,
哽咽道:“景行哥哥……”谢景行心疼地擦掉她脸上的血污和泪水,
眼神冷得能结冰:“你们回去告诉苏婉柔,下次再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定拆了她的贵妃殿!
”宫女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连滚带爬地逃走了。竹林中只剩下他们两人,
谢景行将沈清辞护在怀中,感受着她冰冷的身体和颤抖的肩膀,心中悔恨交加:“都怪我,
来晚了,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景行哥哥,我没事。”沈清辞稳住情绪,
从衣袖中取出锦盒,“这是父亲留下的***,是翻案的证据,我必须保住它。
”谢景行接过锦盒,打开一看,上面的血字早已干涸,却字字泣血,
记录着苏振邦当年勾结北狄、构陷忠良的罪证。他握紧锦盒,
眼中燃起熊熊怒火:“苏振邦老贼,我定要让他血债血偿!”他深知皇宫是龙潭虎穴,
沈清辞待在这里多一秒就多一分危险,连忙说道:“清辞,跟我走,我带你离开皇宫,
远离这是非之地。”沈清辞摇摇头,眼神坚定:“我不能走。萧彻是皇帝,
只有让他知道真相,才能为沈家翻案。景行哥哥,你帮我把***保管好,
我会想办法让萧彻看清苏振邦的真面目。”她知道,这是一条无比艰难的路,可她别无选择。
谢景行看着她倔强的眼神,知道劝不动她,只能无奈点头:“好,我听你的。
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若有任何危险,立刻传信给我,我就算闯宫,也会救你出来。
”他将锦盒收好,又留下一些伤药和碎银,叮嘱道:“李嬷嬷会帮你,凡事多加小心,
不要硬碰硬。”沈清辞点点头,目送谢景行离开。竹林的寒风依旧刺骨,
可她的心中却燃起了一丝暖意。有谢景行在,她不再是孤身一人。回到住处时,
李嬷嬷早已等候在此,见她浑身是伤,心疼不已,连忙为她处理伤口。“姑娘,
以后万万不可再这般冒险了。”李嬷嬷一边涂抹伤药,一边说道,“苏贵妃不会善罢甘休,
陛下又对您心存疑虑,这宫中步步惊心啊。”“嬷嬷,我知道。”沈清辞望着窗外的白雪,
眼神变得幽深,“可我没有退路,只能往前走。”她知道,
苏婉柔不会因为谢景行的警告就收手,下一次的陷害,只会更加狠毒。而萧彻,
那个毁了她一切的男人,既是她的仇人,也是她唯一的希望。这场复仇之路,才刚刚开始。
第四章 御书房对峙,真相初露沈清辞养伤期间,御书房的差事被暂时搁置,
她被派去了浣衣局,做最苦最累的活。苏婉柔依旧没有放过她,
时常借着巡查的名义前来刁难,动辄打骂,可沈清辞都默默忍受着,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合适的时机,将***的真相告知萧彻。半个月后,
沈清辞的伤终于痊愈。这日,萧彻突然想起御书房那个总是沉默倔强的宫女,不知为何,
竟让人将她调回了御书房。再次回到这个让她受尽屈辱的地方,沈清辞心境已然不同。
她不再刻意躲避萧彻的目光,也不再一味隐忍,只是平静地做好自己的差事,等待着机会。
机会很快就来了。萧彻处理完边境奏折,眉头紧锁,北狄近期频频挑衅,边境战事吃紧,
而朝中粮草供应却屡屡出问题,负责粮草调度的正是丞相苏振邦。沈清辞端茶上前时,
恰好听到萧彻低声咒骂:“苏振邦,若不是你从中作梗,边境何至于如此被动!
”她心中一动,壮着胆子说道:“陛下,粮草之事,或许另有隐情。”萧彻抬眸看她,
眼神冰冷:“你一个宫女,也敢妄议朝政?”“奴婢不敢。”沈清辞跪下,语气坚定,
“但奴婢知道,有些人表面忠心耿耿,实则包藏祸心,勾结外敌,残害忠良。
”萧彻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奴婢的父亲,前御史大夫沈砚之,
当年被诬陷通敌叛国,满门抄斩。”沈清辞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悲愤,“可父亲一生忠心耿耿,
从未有过通敌之举,真正通敌叛国的,是当年弹劾父亲的丞相苏振邦!”“一派胡言!
”萧彻猛地拍案而起,“苏振邦是朝廷重臣,先帝信任,朕亦倚重,
岂容你一个罪臣之女污蔑!”“陛下若不信,可去查当年的卷宗!”沈清辞抬起头,
目光直视萧彻,“父亲当年察觉苏振邦与北狄私通,收集了证据,正要上奏,
却被苏振邦抢先一步,反咬一口,诬陷父亲通敌。沈家满门,皆是冤死!
”萧彻的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并非没有怀疑过当年的冤案,只是苏振邦势力庞大,
又有先帝留下的“证据”,他登基之初根基未稳,不敢轻易动他。如今沈清辞的话,
恰好印证了他心中的疑虑。“你有证据吗?”萧彻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沈清辞心中一紧,她知道,***在谢景行手中,不能贸然提及,否则只会打草惊蛇。
她连忙说道:“父亲当年将证据藏了起来,奴婢一直在寻找。但陛下可查粮草之事,
苏振邦负责粮草调度,却屡屡延误,必定是与北狄暗中勾结,故意削弱我大靖军力!
”萧彻沉默了。他想起近期粮草供应的种种异常,苏振邦每次都以各种理由搪塞,如今想来,
确实疑点重重。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的通报:“启禀陛下,丞相大人求见。
”苏振邦来得正是时候,萧彻眼中闪过一丝冷光,对沈清辞说道:“你先退下,
此事不许再对任何人提起。”沈清辞知道,萧彻已经动摇了。她叩首起身,默默退到殿外。
苏振邦走进御书房,见萧彻脸色阴沉,心中暗道不好,连忙说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