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意外,我们全家都穿越到了灾荒年间。爸爸不再是公司高管,哥哥也不再是校草。
为了半袋馒头,他们毫不犹豫地把我卖给了村里的傻子当媳妇。他们说:“女儿就是赔钱货,
在哪都一样。”他们以为我会在傻子家受尽折磨。可谁知,这傻子是流落民间的七皇子。
三天后,我风风光光地随他回京。而我的家人,听说城里来了贵人,正夹道欢迎,
准备讨口饭吃。1“小溪,你过来。”我爹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嘶哑,干裂。我正缩在墙角,
啃着一块树皮。那玩意儿又干又硬,剌得我喉咙生疼,可肚子里像有把火在烧,不吃点什么,
心都是慌的。我抬头,看见我爹,林国栋,曾经西装革履的公司高管,
现在穿着一身破烂的麻布衣,佝偻着背,头发乱得像鸡窝。他身后,是我哥,林浩,
曾经的校草,我们学校多少女生的梦。现在他脸上黑一道灰一道,眼神躲躲闪闪,不敢看我。
我没动。“叫你过来,听见没!”林国栋的语气不耐烦起来。我慢吞吞地站起来,扶着墙,
腿有点软。我们一家人穿越到这个鬼地方已经半个月了,半个月没吃过一顿饱饭。“爸,
什么事?”我问。林国栋搓着手,眼睛里是一种我看不懂的光,亮得吓人。“小溪啊,
你也知道,家里快断粮了。”我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我和你哥……给你找了户好人家。
”他终于说出来了。我哥林浩把头埋得更低了。“好人家?”我重复了一遍,想笑,
可是扯不动嘴角。“这都灾荒年了,谁家地里还有余粮?哪来的好人家?
”林国栋的脸沉下来:“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大人说话,你听着就是了!”他让开身子,
我看到门外站着两个陌生男人,一脸横肉,看我的眼神像在打量一头牲口。其中一个人手里,
拎着一个布袋。袋子不算大,但是鼓鼓囊囊的。一股面粉的香气,从布袋的缝隙里飘了出来。
是白面馒头。我的肚子叫得更响了。“这是……什么意思?”我的声音在抖。林国栋没看我,
他死死盯着那个布袋。“隔壁村王家,他家儿子,你知道的,就那个……脑子不太好使的。
他们家想给儿子说个媳妇。”他停顿了一下,一把从男人手里抢过布袋,紧紧抱在怀里,
像是抱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然后他回头,对我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半袋馒头。闺女,
你就跟他们走吧。”2空气像是凝固了。我看着我爹,林国栋,他的手紧紧攥着那个布袋,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袋吃食上。我又看向我哥,
林浩。他终于抬起头了,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哥……”我的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希望。
他躲开了我的视线。“小溪,你别怪我们。爸说的对,女儿家,在哪不是过日子。
”他的话像一把生锈的刀,在我心口慢慢地割。“所以,为了半袋馒天,你们就要把我卖了?
”我一字一顿地问。“说什么卖不卖的,那么难听!”林国栋不耐烦地吼道,“是嫁!
是给你找个归宿!那王家虽然儿子傻,但家底厚,你过去不受饿,不比跟着我们强?
”“不受饿?”我笑了,眼泪却先流了下来。“是给一个傻子当媳妇,任人摆布,
跟猪狗一样,这也叫不受饿?”“闭嘴!”林国栋像是被踩了尾巴,猛地冲过来,
扬手就要打我。那两个买我的人拦住了他。“行了行了,人我们带走,钱货两清。
”一个男人说着,就伸手来抓我的胳膊。我尖叫着后退,抓起墙角的一根木棍。“别碰我!
”“嘿,这小娘们还挺辣。”男人笑了,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我死死地盯着我爹和我哥。
“你们还是人吗?我们是一家人!我们是一起从现代过来的!”“现代?”林国栋冷笑一声,
“林溪,你清醒一点!这里没有公司,没有高楼大厦,只有饿死的骨头!
能活着就是天大的本事!你一个赔钱货,能换半袋馒头,是你的福气!”“哥!
”我最后一次望向林浩。林浩一把将我往前推去。“快走吧!别耽误我们吃饭!
”他的力气很大,我踉跄着撞进那个男人的怀里。一股汗臭味瞬间包围了我。我绝望了。
那两个男人一左一右架住我,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我往外拖。我没有再挣扎。路过门槛时,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妈,那个懦弱了一辈子的女人,从里屋跑了出来,跪倒在地上,
对着我的方向无声地流泪,却一句话也不敢说。而我爹和我哥,
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了那个布袋。雪白的馒头露了出来。他们抓起馒头,疯了一样往嘴里塞,
噎得直翻白眼,也舍不得停下。那是用我换来的。我转过头,再也没看他们一眼。心,
在那一刻,死了。3我被带到了隔壁村。所谓的王家,就是村头一间破败的土坯房,
比我家好不到哪里去。院子里,一个男人正蹲在地上,专注地看着一群蚂蚁搬家。
他身上穿的衣服还算干净,但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也有些泥污。他看得入神,
嘴角流下一丝口水,自己却浑然不觉。这就是我的“丈夫”了,村里有名的傻子。
“人给你带来了。”架着我的男人冲屋里喊了一嗓子。一个精瘦的老妇人从屋里走出来,
三角眼,一脸刻薄相。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撇了撇嘴。“半袋白面馒头,
就换回这么个瘦猴?能生养吗?”“哎,王家婶子,这你就不懂了。这丫头***不小,
好生养。再说了,现在这年景,有口饭吃就不错了,哪还挑三拣四的。”老妇人没再说什么,
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扔给他们,算是最后的交割。“滚进去,给我儿子做饭去!
”她冲我喝道。我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老妇人被我的眼神看得一愣,随即勃然大怒。
“嘿!你个小***,还敢瞪我?看老娘不打死你!”她说着就扬起巴掌朝我脸上扇来。
我闭上了眼睛。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我睁开眼,
看到那个傻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面前。他抓住了老妇人的手腕。他的手很脏,
指甲里全是泥,但力气出奇的大。老妇人的脸都痛得扭曲了。“儿啊,你干什么!放开娘!
”傻子没放,他只是歪着头,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那双眼睛很清澈,像山里的泉水,
里面没有一点傻气,只有一片干净的茫然。他看了我一会儿,松开手,
然后从自己怀里掏了掏。掏出来半块干硬的饼。他把饼递到我面前,
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吃……给你……”老妇人愣住了,我也愣住了。
他没理会我们的反应,只是固执地举着那块饼。我看着他干净的眼睛,又看了看他手里的饼。
饼很脏,上面还有他的手印。鬼使神差地,我接了过来。“谢谢。”我说。他好像听懂了,
咧开嘴笑了。笑得很纯粹,像个孩子。我忽然觉得,这个傻子,
好像……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可怕。4夜里,我被安排和傻子睡一个屋。屋里只有一张土炕,
上面铺着破旧的芦苇席。老妇人临走前,
恶狠狠地警告我:“你是我家花了半袋白面馒头买来的,就得给我儿子传宗接代!
要是敢不听话,我把你腿打断!”门“吱呀”一声关上了。屋里只剩下我和他。
我紧张地缩在炕角,离他远远的。他好像没感觉到我的恐惧,自顾自地脱了鞋,爬上炕,
然后躺下。他很自然地躺在了炕的外侧,把里侧的大部分空间都留给了我。我僵着身体,
一动不敢动。没过多久,他均匀的呼吸声就响了起来。看来是睡着了。我稍稍松了口气,
但还是不敢睡。黑暗中,我睁着眼睛,听着外面的风声,想着我那所谓的家人。
他们现在应该正抱着馒头,睡得香甜吧。心口又开始泛起密密麻麻的疼。不知道过了多久,
身边的人忽然翻了个身。我吓得浑身一颤。他没有醒,只是手臂无意识地伸过来,
碰到了我的胳膊。他的皮肤很烫。我下意识地想躲开,但犹豫了一下,没有动。黑暗中,
我能感觉到他离我很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混合着泥土的气息。并不难闻。
他又动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模糊的呓语。“……别怕。”声音很轻,很含糊,但我听清了。
我的心猛地一跳。这是巧合吗?还是……我悄悄转过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打量他的脸。他的眉毛很浓,鼻梁高挺,嘴唇的轮廓也很好看。如果洗干净了,
这张脸一定不差。他睡得很沉,眉头微微皱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好的梦。
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想抚平他紧锁的眉头。指尖快要碰到他皮肤的瞬间,我猛地缩了回来。
我在干什么?他是买我的傻子,是我的“丈夫”。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躺平,闭上眼睛。
可那个模糊的“别怕”,却像一枚石子,在我死寂的心湖里,投下了一圈小小的涟漪。
这一夜,我睡得并不安稳。5第二天一早,我就被老妇人的叫骂声吵醒。“死丫头!
太阳都晒***了还不起来做饭!想饿死我们娘俩吗!”我睁开眼,身边已经空了。
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了。我赶紧爬起来,简单整理了一下,走出屋子。
老妇人正叉着腰站在院子里,见我出来,三角眼一瞪:“还愣着干什么?灶房在那边,
米缸里还有点糙米,赶紧去做!”我没说话,默默地走向灶房。锅里只有薄薄一层米粥,
清得能照出人影。我盛了两碗,一碗给老妇人,一碗端给了坐在门口发呆的傻子。他看到我,
眼睛亮了一下,接过碗,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老妇人喝了一口,就把碗重重地摔在桌上。
“你想烫死我?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我垂着眼,没有反驳。就在这时,
院门被人一脚踹开。村里的几个地痞流氓晃晃悠悠地走了进来,为首的是个一脸麻子的男人。
“王婆,听说你家买了新媳妇?带出来给哥几个瞧瞧啊!”麻子脸笑得一脸淫邪。
老妇人的脸一下白了。“张……张麻子,你们来干什么?”“干什么?借你家新媳妇用用!
”张麻子说着,眼睛就黏在了我身上。“不行!”老妇人尖叫起来,“她是我儿子的人!
”“你儿子?就那个傻子?”张麻子哈哈大笑,“他懂个屁!
这么水灵的姑娘给他不是浪费了嘛!不如让哥几个先替他‘开开窍’!”他说着,
就朝我逼近。我吓得连连后退,抓起手边的烧火棍。“你们别过来!”“哟,还挺有脾气。
”张麻子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伸手就要来抓我。突然,一道黑影闪过。
一直蹲在旁边喝粥的傻子,不知何时站了起来。他手里还端着那个碗,
就那么直直地挡在了我的面前。张麻子一愣,随即大怒:“滚开!傻子!
”他一拳朝傻子脸上打去。我吓得尖叫出声。傻子没躲。他只是抬起手,用手里的瓷碗,
轻轻一挡。“咔嚓”一声,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张麻子的拳头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了下去,
他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傻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然后把手里的碗,连带着里面的粥,
整个扣在了张麻子的头上。滚烫的米粥顺着张麻子的脸流下来。他惨叫着,在地上打滚。
剩下的几个地痞都看傻了。傻子丢掉手里的空碗,歪着头,看着他们。
还是那双干净茫然的眼睛,但此刻,却透着一股让人心头发寒的冷意。
那几个地痞吓得腿都软了,连滚带爬地架起张麻子,跑了。院子里恢复了安静。
老妇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像是不认识他一样。而我,
也怔怔地看着挡在我身前的背影。他转过身,又变回了那个傻乎乎的样子,指了指空碗,
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含糊不清地说:“饿……”我的心,跳得飞快。6那件事之后,
老妇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与其说是看我,不如说是看他。她对他,多了一丝畏惧。
村里也没人再敢来找麻烦。晚上,我趁老妇人睡着了,偷偷打了盆热水,端进屋。“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