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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爱不该是牢笼大神“吟咏柳”将赵秀华林晓月作为书中的主人全文主要讲述了:标准模板的一天清晨六点三十一秒不那首设定好的、轻柔得令人烦躁的钢琴准时从林晓月的手机里流淌出像一双无形的将她从混沌的睡梦中精准地打捞起她甚至不需要睁手臂便像训练有素的士从温暖的被窝里伸精准地按掉了闹房间里重归寂但一种更深沉的、名为“规矩”的喧已然在空气中弥漫开“月醒了吗?水给你倒好温快起来喝对身体”母亲赵秀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主角:赵秀华,林晓月 更新:2025-10-29 09:4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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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模板的一天清晨六点三十分,一秒不差。那首设定好的、轻柔得令人烦躁的钢琴曲,
准时从林晓月的手机里流淌出来,像一双无形的手,将她从混沌的睡梦中精准地打捞起来。
她甚至不需要睁眼,手臂便像训练有素的士兵,从温暖的被窝里伸出,精准地按掉了闹铃。
房间里重归寂静,但一种更深沉的、名为“规矩”的喧嚣,已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月月,
醒了吗?水给你倒好了,温的,快起来喝掉,对身体好。”母亲赵秀华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瞬间填满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林晓月闭着眼,
深吸了一口气,才哑着嗓子回应:“醒了,妈。”她掀开被子坐起身,动作有些迟缓。
初秋的晨光透过米白色的窗帘,在木质地板投下斑驳的光影。这个她住了二十多年的房间,
整洁得近乎刻板,每一样东西都待在它被指定的位置上,
连书架上书籍的高低排列都遵循着某种严格的秩序。她端起床头柜上那杯温度恰好的白开水,
小口小口地喝着。水温顺着喉咙滑入胃里,带来一种被安排妥帖的暖意,
也带来一丝难以言喻的滞涩。穿衣更是一项每日例行的“仪式”。她走到衣柜前,打开门。
里面挂着的衣物并不多,但都熨烫得一丝不苟。
母亲昨天睡前已经为她搭配好了今天的一身:一件浅蓝色的针织衫,一条米白色的及膝裙。
颜色温柔,款式保守,是母亲口中“适合办公室女孩”的样子。
林晓月的手指无意识地拂过衣柜最里侧,那里挂着一件她用自己的零花钱偷偷买的连帽卫衣,
明快的黄色,胸口还有一个搞怪的卡通图案。她只穿过一次,在家里。母亲看见后,
没说什么重话,只是微微蹙了下眉,说:“这颜色太跳了,图案也孩子气,
跟你现在的身份不搭。”那件卫衣便再也没能获得出柜的资格。
她默默地取下那套浅蓝与米白的“标准配置”,一件件穿上。镜子里的人,文静、乖巧,
像一幅被精心描摹却又失了点魂灵的工笔画。走出房间,早餐已经摆在桌上。一小碗小米粥,
一颗白水煮蛋,几片全麦面包,还有一小碟焯拌的西兰花。营养、健康,千篇一律。
赵秀华正在厨房里忙碌着,背影挺拔,带着一种惯常的利落感。她转过身,
手里拿着一个粉色的便当袋:“喏,今天的午饭。我起了个大早给你做了糖醋排骨,多吃点。
哦对了,里面的芹菜也要吃掉,降压的。”林晓月接过便当袋,沉甸甸的。她知道,
这不仅仅是一份午餐,更是母亲无所不在的“爱”的实体化。她张了张嘴,
想说公司楼下的新开那家轻食店看起来不错,想和同事一起去试试。但话到嘴边,
又咽了回去。她知道接下来会听到什么——“外面的东西不干净,油也不好,
哪有妈妈做的放心?”“谢谢妈。”她最终只是低声道谢,坐到了餐桌前。
吃饭的过程很安静,只有细微的咀嚼声和碗筷碰撞的轻响。赵秀华坐在她对面,
目光像精准的扫描仪,掠过她的一举一动。“脸色有点白,昨晚没睡好?”“没有,
睡得很好。”“头发是不是该修修了?周末我带你去常去那家店,王师傅懂你的头型。
”“嗯。”这种关怀,密不透风,让人喘不过气,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去反驳。
因为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你好”。出门前,赵秀华自然地拿起梳子,
帮林晓月理了理其实并不凌乱的刘海,又替她捋了捋本就平整的衣角。“下班早点回来,
路上注意安全。到了公司发个消息。”“知道了,妈。”关上家门,走入电梯,
直到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密闭空间里,林晓月才几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仿佛刚刚结束了一场无声的战争,而她,是不战而降的那一方。
上班的路程是固定的地铁线路。她坐在靠门的位置,戴着耳机,却没有播放任何音乐。
只是需要这样一个象征性的屏障,隔绝外界,也隔绝内心那个微弱的、想要呐喊的自己。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母亲的消息:到公司了吗?她看了一眼时间,刚好八点二十五分,
与她平日到达公司的时间分秒不差。到了。她回复。刚在工位坐下,手机又响了。
今天天气有点转凉,我看了你办公室的窗户,正好对着风口,
你记得把我给你准备的那件薄开衫穿上,放在你椅子靠背上了。林晓月下意识地回头,
果然,一件米色的开衫不知何时已经被母亲或许是上次来公司给她送汤时放在了那里。
她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不是来自天气,而是来自这种无孔不入的“照料”。整个上午,
她在各种“关心”的消息中度过。午饭加热透再吃。下午要是开会,
记得提前去接杯热水。眼睛累了就看看远处,我给你的眼药水在抽屉左边第一个格子里。
每一条信息,都像一根轻柔的丝线,缠绕在她身上,不痛,
却一点点剥夺着她自主呼吸的空间。她一一简短回复:好。知道了。嗯。
午休时,她打开那个粉色便当盒。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和绿油油的芹菜,
引来了同事的羡慕。“晓月,你妈妈对你可真好,天天给你准备这么精致的午餐。”“是啊,
不像我们,只能吃外卖。”林晓月挤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她舀起一勺米饭,
混合着排骨的酱汁,味道很好,母亲的手艺一向无可挑剔。但她咀嚼着,
却感觉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她盯着那几根翠绿的芹菜,突然产生了一种强烈的抗拒,
她今天,就是不想吃它。这个念头让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偷偷抬眼看了看周围正在愉快聊天的同事,手指微微收紧。最终,她做贼似的,
迅速将那几根芹菜夹出来,偷偷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做完这一切,她的心脏竟然怦怦直跳,
仿佛完成了一件多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种微小而确切的、类似于“自由”的刺激感,
在她心底悄悄冒了个头。下午的工作平淡而忙碌。快下班时,
她收到一条来自好友苏蔓的消息:晚上一起吃饭?公司附近新开了家云南菜,
据说米线绝了!林晓月的心动了一下。她很久没有在下班后自由活动了。她几乎能想象到,
如果告诉母亲不回家吃饭,会引来怎样一连串的询问:和谁去?男的女的?
去哪吃?吃什么?几点回来?不安全,还是回家吃吧,妈给你做你爱吃的。
她叹了口气,手指在键盘上敲击:今天不行,我妈应该做好饭了。苏蔓回得很快,
附带一个白眼的表情:你呀,真是你妈的‘贴心小棉袄’。这句话像一根细针,
轻轻扎了她一下。她关掉了聊天窗口,没有回复。准时下班,踏上归途。地铁摇晃着,
载着疲惫的人们驶向名为“家”的方向。对林晓月而言,家更像一个温暖的牢笼,而她,
是那只被剪断了翅膀却依然渴望天空的金丝雀。用钥匙打开家门,
一股熟悉的饭菜香立刻包裹了她。“回来啦?快洗手吃饭,汤还热着呢。
”赵秀华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带着一丝忙碌的愉悦。晚餐一如既往的丰盛,而且,
几乎都是她“喜欢”的菜。席间,母亲絮絮叨叨地说着小区里的八卦,亲戚家的近况,
以及对某些时事的评价。林晓月只需要适时地“嗯”、“啊”几声,表示在听。饭后,
她主动起身收拾碗筷,这是她为数不多的、被允许参与的家务。“放那儿吧,我来洗,
你上班累了一天了。”赵秀华习惯性地阻止。“没事,妈,我洗吧。”她坚持着,
把碗碟端进厨房。仿佛只有在这水流声中,她才能获得片刻的、不被注视的宁静。收拾妥当,
林晓月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享受一天中真正属于自己的、为数不多的时光。她打开电脑,
想追一会儿喜欢的剧。就在这时,母亲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存折和一个宣传册,
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兴奋与笃定的神情。“月月,先别弄电脑了,妈跟你说件好事。
”赵秀华在她床边坐下,将存折和宣传册并排放在书桌上。林晓月心里咯噔一下,
有种不祥的预感。赵秀华拍了拍那本属于林晓月的存折,
语气轻快得像是在宣布一个天大的喜讯:“你那台洗衣机不是用了两年了嘛,噪音大,
洗得也不够干净。我今天去商场,给你订了一台最新的、带空气洗功能的!喏,
这是型号册子。”她推了推那本彩色的宣传册。“妈!你……”林晓月猛地抬起头,
血液似乎瞬间冲上了头顶,“你怎么不问我一声?那是我……”那是我自己的钱。
后半句卡在喉咙里。“问你干嘛?你小孩子懂什么?妈还能害你不成?
”赵秀华理所当然地打断她,脸上带着“我为你解决了大问题”的得意笑容,
“这新款特别好,还是智能联网的呢!贵是贵了点,但妈用你的钱,给你买最好的!
”林晓月看着母亲理所当然的笑容,又低头看了看那本被擅自取走存款的存折,
和那本色彩鲜艳的宣传册。一股冰冷的、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无力感,像潮水般淹没了她。
她张了张嘴,想质问,想反抗,想大声喊出“那是我的钱!我的决定!
”但长久以来的习惯像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最终什么声音也没能发出,
只是感觉胸口堵得发慌,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赵秀华丝毫没有察觉女儿的异样,
依旧兴致勃勃地翻看着宣传册,指着上面的图片:“你看,这银色多大气!周末就送货上门,
妈帮你把旧的换掉……”母亲的声音还在继续,但林晓月已经听不清了。她只觉得,
那个名为“忍耐”的容器,似乎今天,就在此刻,被这最后一根稻草,
压出了一道清晰的、无法弥合的裂痕。这台即将到来的、冰冷的、智能的洗衣机,
像是一个巨大的讽刺,它将要洗净她的衣物,却洗不掉她此刻满心的屈辱和绝望。
她看着母亲,一个念头从未如此清晰地浮现在脑海:“这样的日子,我到底还要过多久?
”第2章:裂痕那台崭新的、泛着冷银色金属光泽的洗衣机,在周末准时被送进了家门。
安装工人利索地拆掉旧机器,接通水管,仿佛在进行一场沉默的器官移植手术,
将这个现代化的“恩赐”植入这个家原有的肌体。赵秀华围着洗衣机转悠,
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满足,她反复擦拭着那光可鉴人的控制面板,如同抚摸一件战利品。
“月月,你快来看!这触屏多灵敏,还有这么多功能,
‘羽绒服’、‘空气洗’、‘除菌螨’……哎呀,以前那台老古董真是没法比!
”她兴致勃勃地介绍着,声音里透着革新换代的喜悦。林晓月站在客厅中央,
看着那台占据了她近两个月薪水的机器,只觉得它像一个冰冷的庞然大物,
蛮横地矗立在那里,宣告着主权。旧洗衣机被工人随意放在墙角,显得灰扑扑的,有些可怜。
它明明还能用,噪音也并不大。一种物不尽其用的浪费感和个人领域被侵犯的愤怒,
在她心里交织。“妈,”她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干涩,“我那台旧的,其实还好好的。
”赵秀华头也没回,继续研究着功能:“好什么呀,洗出来的衣服都不够蓬松。
以后你的那些羊毛衫、真丝裙子,都可以用这个‘精致洗’模式,不会洗坏。
妈这都是为你想。”又是“为你好”。这三个字像一道万能的符咒,
总能轻易地将她的不满与异议镇压。林晓月攥紧了手心,
试图讲道理:“可是……您要用我的钱买,是不是应该先跟我商量一下?
”赵秀华这才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被质疑的不悦:“跟你商量?你小孩子家家的,
懂哪个牌子好哪个功能实用吗?钱放在存折里又不会下崽,买成东西才是正经。
你的钱不就是这个家的钱?妈还能贪了你的不成?”她的话语连珠炮似的,逻辑自洽,
无懈可击。看着母亲理直气壮的样子,林晓月忽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她意识到,
在母亲的认知体系里,“你的”和“我的”界限是模糊的,或者说,
“你的”天然就从属于“我的”。任何试图划清界限的行为,
都会被解读为生分、不懂事、甚至不孝。她没有再争辩,沉默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关门的声音比平时稍重了一些。她靠在门板上,听着客厅里母亲愉悦地哼着歌,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和母亲之间,隔着的不只是一扇门,
还有一堵无形却坚厚的墙。这件事像一根刺,扎在林晓月的心头,并未随时间流逝而软化,
反而在悄然化脓。她开始更加敏感地审视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母亲为她决定的午餐菜单,
放在她椅背上的开衫,甚至每天催促她喝水的频率,都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束缚。
她变得更加沉默。在公司里,午餐时间她不再和同事一起热饭,而是以“想透透气”为由,
独自端着那个粉色便当盒走到休息区的角落。她食不知味地吃着母亲精心准备的菜肴,
感觉自己像一个被输入了固定程序的机器人,执行着“进食”这一指令。
苏蔓察觉到她的异样,午休时凑过来:“怎么了最近?魂不守舍的。便当不合胃口?
”看着她餐盒里色香味俱全的排骨,苏蔓咂咂嘴,“你要是不想吃,给我啊,暴殄天物!
”林晓月勉强笑了笑,用筷子拨弄着米饭:“没有,挺好的。”她顿了一下,
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就是……太好了。”好到让她没有选择,好到让她窒息。
平静的水面下,暗流总是在积蓄力量,等待一个决堤的缺口。几天后的一个晚上,
林晓月加了一会儿班,回到家已近八点。赵秀华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进门,
立刻站起身:“回来啦?饭菜在锅里热着,快去吃。”“妈,我吃过了。”林晓月换着鞋,
低声说。她确实和同事在公司楼下随便吃了点面。“吃过了?”赵秀华的声调扬了起来,
“在外面吃的?吃的什么?干净吗?妈给你做了你爱吃的油焖大虾,你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带着关切,也带着控诉。林晓月感到一阵疲惫:“临时决定的,
忘了跟你说。”“忘了?你这孩子现在怎么……”赵秀华的话没说完,
目光忽然被电视上的一则本地新闻吸引。新闻正在报道一场大型的周末市民相亲活动,
场面热闹,人头攒动。赵秀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刚才那点不愉快瞬间被抛到脑后。
她快步走到林晓月身边,拉着她的胳膊,语气变得兴奋而神秘:“月月,你快看!正好了!
妈正想跟你说呢!”林晓月心头一紧,有了不好的预感。赵秀华压低了声音,
却掩不住那份得意:“你王阿姨,记得吧?她给你介绍了个男孩子,条件可好了!
研究生学历,在国企工作,父母都是退休干部,家里有房有车!照片我看了,长得也周正!
”她像是献宝一样,迫不及待地宣布,“妈已经帮你约好了,就这周六下午,
在中心公园那家很有格调的咖啡馆见个面!”时间、地点、人物……一切都已被安排妥当。
通知,而非商量。林晓月站在原地,感觉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洗衣机事件积压的委屈,长期以来被掌控的压抑,在这一刻,被“相亲”这两个字彻底点燃。
她看着母亲那双充满期待、认为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眼睛,胸口剧烈起伏着。
那个一直被压抑在心底的声音,终于冲破了所有束缚,清晰而尖锐地在她脑海中炸响:“不!
我不去!”第3章:第一次“不”“不!我不去!”这五个字脱口而出的瞬间,
林晓月自己都愣住了。声音不大,甚至因为激动而带着一丝颤抖,但在寂静的客厅里,
却如同一声惊雷。赵秀华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你说什么?”“我说,我不去。
”这一次,林晓月的语气坚定了些许,尽管手指在身侧微微发抖,“我不相亲。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赵秀华骤然爆发的情绪。“不去?你为什么不去?!
”她的声音拔高了八度,带着被冒犯的愤怒和不解,“你知道妈为了给你张罗这个,
托了多少关系,说了多少好话吗?人家男孩子条件多好,多少人排着队想见!
我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这个机会!”“条件好是他的事,跟我没关系。”林晓月偏过头,
避开母亲灼人的视线,“我现在不想谈恋爱,更不想相亲。”“不想?你二十五了!
不是十五岁!女孩子青春就那么几年,你不着急妈还着急呢!”赵秀华上前一步,
语气变得痛心疾首,“妈这都是为你好!等你年纪再大点,好的都被人挑走了,
你到时候哭都来不及!”又是“为你好”。林晓月只觉得这三个字像针一样刺着她的耳膜。
“为我好,就是不经我同意,用我的钱买东西?为我好,就是不顾我的意愿,
逼我去见一个陌生人?”她抬起头,积压已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声音里带上了哽咽,“妈,我是一个人,不是你的提线木偶!”“提线木偶?
”赵秀华像是被这个词狠狠刺伤了,她捂住胸口,眼圈瞬间就红了,声音也带上了哭腔,
“林晓月!我含辛茹苦把你养这么大,事事为你操心,处苦为你打算,到头来你就这么想我?
说我把你当木偶?你的良心呢?!”眼泪从赵秀华眼中滑落,
她开始细数自己的付出:“从小到大,我为你操了多少心?你发烧我整夜不敢合眼,
你上学我风雨无阻地接送,你工作我托人找关系……我这一辈子,心血全都扑在你身上了!
现在你就用‘提线木偶’来回报我?!”母亲的眼泪和控诉,像一场无形的道德审判,
让林晓月刚刚筑起的防线开始动摇。内疚感像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看着母亲伤心欲绝的样子,心口一阵阵发紧。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
是苏蔓发来的消息,只有一个表情包:一个卡通小人用力推开门,配文“Freedom!
自由”。这个小小的图标,像一束微光,暂时驱散了她心头的阴霾。
她想起苏蔓说过的话:“你妈的爱太重了,重到能杀人。晓月,你得为自己活一次。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坚定:“妈,
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我很感激。但是,感激不代表我要用我的人生来交换。
”她看着母亲盈满泪水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相亲,我不会去的。这是我的决定。
”说完,她不再看母亲的反应,转身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第一次,
在冲突没有“和解”的情况下,主动结束了对话。关门,落锁。背靠着冰冷的门板,
林晓月能清晰地听到门外母亲压抑的哭声和模糊的抱怨声。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
手脚冰凉,一种混合着叛逆、内疚和恐惧的情绪在她体内冲撞。她做到了。她说出了“不”。
没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反而像是经历了一场耗尽心力战争,疲惫不堪。她知道,
这只是开始。以她对母亲的了解,这件事绝不会就此结束。果然,几分钟后,
她的手机疯狂地响了起来。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大姨”。林晓月看着那不断闪烁的屏幕,
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弧度。她知道,母亲的“援军”,到了。
这场她单方面宣布的“独立战争”,即将迎来更加猛烈的炮火。
第4章:援军与僵局手机的震动持续不断,像一只不依不饶的蜂,在林晓月的心头嗡嗡作响。
屏幕上“大姨”两个字,仿佛带着声音,
已经能想象到那熟悉的大嗓门和充满“关切”的质问。她没有接,
任由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固执地响到自动挂断。很快,
微信消息的提示音接二连三地蹦了出来。大姨:月月,怎么不接电话?
你妈刚哭着给我打电话了,怎么回事啊你这孩子?听说你惹你妈生气了?
不就是相个亲嘛,至于吗?你妈一个人把你带大不容易,你要懂事!紧接着,
是舅舅的语音消息,点开,是他一贯沉稳却不容置疑的语气:“晓月,听你舅舅一句劝,
你妈妈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她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别任性,伤了母亲的心。
”林晓月握着手机,指尖冰凉。这种被亲情舆论包围的感觉,比直面母亲的怒火更让她窒息。
仿佛她不是拒绝了一场相亲,而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需要接受整个家族的审判。
她点开家族微信群,里面果然也已经“炸锅”。几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亲戚,也纷纷冒泡,
你一言我一语。秀华多好的妈妈啊,月月你别不懂事。女孩子终归要嫁人的,
早点打算没错。听说那男孩子条件真的很好,错过了可惜。快给你妈道个歉,
这事就过去了。统一的立场,相似的话语,
编织成一张巨大的、名为“孝顺”与“为你好”的网,试图将她牢牢捆缚回去。
她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孤岛,被汹涌的、代表着“正确”的潮水四面围攻。
内心的愤怒和内疚在激烈地拉锯。有一瞬间,她几乎想要妥协,想要打开门,
对母亲说“我去”。那样,所有的风波都会立刻平息,一切都会回归到表面上的“和谐”。
但当她走到门边,手触碰到门把手时,脑海里却浮现出那台冰冷的洗衣机,
和母亲宣布相亲时那不容置疑的表情。不。不能退。这一次退了,下一次呢?下一次呢?
难道她真的要这样,被安排着工作、相亲、结婚、生子,过完被设定好的一生?
她深吸一口气,做出了一个决定。她拿起手机,没有在群里回复任何一条消息,
而是找到了大姨和舅舅的私聊界面,复制了同样的一段话:大姨/舅舅,谢谢你们的关心。
我知道妈妈是为我好,但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有能力也有权利决定自己要不要相亲,
以及什么时候开始一段感情。请你们理解,也请你们不要再给妈妈压力了,
让我们自己处理这件事。语气礼貌,但立场鲜明。发完,她将手机调成了静音,
反扣在桌上。世界,瞬间清净了。但这种清静,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她知道,
这相当于正面驳回了所有亲戚的“好意”,将会引来更多的不理解和指责。这一夜,
注定无眠。门外的哭声和抱怨声不知何时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慌的寂静。
母亲没有再来敲门,也没有再发一条消息。这种反常的平静,反而让林晓月更加不安。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脏依旧跳得很快,一种陌生的、带着刺痛的自由感,
在她体内蔓延。她知道自己捅了马蜂窝,但也清晰地感觉到,
那个被包裹在厚厚茧房里的自己,正在试图用力挣破一层坚硬的壳。第二天是周六。
林晓月几乎一夜未眠,直到天蒙蒙亮才勉强睡去。她是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的。
她猛地坐起身,侧耳倾听。声音来自客厅,是母亲在走动,还有……拉链滑动的声音?
一种强烈的直觉攫住了她。她轻手轻脚地走到门边,将耳朵贴在门板上。
她听到了母亲压低声音在打电话,语气带着一种刻意营造的轻松和委屈:“……嗯,没事,
孩子大了,管不了了……我出去散散心,
找个老姐妹待两天……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收拾行李?要走?林晓月的心猛地一沉。
5章:无声的战争与秘密领地听到门外母亲收拾行李和那通刻意压低却清晰传入耳中的电话,
林晓月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又要用“离开”来威胁她吗?
用制造“无人照顾”的恐慌和内疚,来迫使她屈服?这一招,在她青春期时曾屡试不爽。
若是以前,她一定会惊慌失措地冲出去,抱着母亲的胳膊认错道歉,求她别走。但这一次,
她没有。她静静地站在门后,听着外面行李箱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
听着母亲故作轻松的告别显然是说给她听的,听着大门“咔哒”一声被关上。家里,
瞬间陷入一片死寂。林晓月在原地站了很久,才缓缓打开房门。客厅里空无一人,
餐桌上没有像往常一样摆好早餐。母亲的拖鞋整齐地放在鞋柜旁,
那个她常用的行李箱果然不见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有瞬间的空落,但更多的,
是一种破釜沉舟后的奇异平静。她走到餐桌旁,看到冰箱门上贴着一张便利贴,
是母亲娟秀的字迹:牛奶在冰箱,面包在袋子里,自己热了吃。我出去几天。没有称呼,
没有落款,带着赌气的意味。林晓月沉默地撕下便利贴,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她没有去热牛奶和面包,而是换好衣服,直接出了门。
她在楼下的早餐店吃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加了平时母亲会说“不健康”的辣椒油。
辛辣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带来一种真实的、由自己选择的满足感。接下来的两天,
是林晓月人生中前所未有的“自由时光”。她可以决定每顿饭吃什么,
可以晚上洗完澡不立刻吹干头发,可以坐在沙发上发呆而不用回答“在想什么”,
可以将音乐开到适中音量而不用担心被说“吵”。但这种自由,也伴随着陌生和笨拙。
她第一次意识到,独立生活需要面对如此多的琐碎:洗碗、拖地、倒垃圾……母亲在时,
这些事总是被无声无息地处理好。更重要的是,经济上的窘迫感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
那台洗衣机的价格,母亲擅自取用她存款的行为,像一记警钟,敲醒了她。没有经济独立,
所谓的人格独立就像是空中楼阁。周一午休时,她避开人群,打开电脑,悄悄浏览招聘网站。
她学的是设计,但当前的工作是枯燥的文员。她看到几个需要兼职画图、做海报的零散项目,
报酬不算高,但是一个开始。她犹豫了一下,用公司发的、母亲不知道的那笔项目奖金,
报名了一个行业大牛开设的线上高级设计课程。付款成功的那一刻,
她感到一种隐秘的兴奋和踏实。这是完全属于她自己的投资,
是她通往另一个可能性的秘密阶梯。晚上回到家,面对空荡荡的屋子,她不再感到恐慌,
而是打开电脑,戴上耳机,沉浸在学习中。屏幕上的教程,同频交流的学员,
让她感觉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她在这个无人知晓的领域,一点点重建自己的价值和自信。
母亲不在的这几天,她和母亲之间没有任何联系。仿佛一场无声的冷战,看谁先低头。
林晓月没有低头。她按时上班,学习课程,自己做饭,打扫房间。生活忙碌而充实。
她甚至开始享受这种独自掌控节奏的感觉。然而,她心里清楚,这只是暂时的休战。
母亲总会回来。而她们之间的问题,并没有解决。第三天晚上,她正在完成课程作业,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母亲发来的微信消息,只有简短的三个字:我明天回来。
没有询问,没有缓和,只是一个通知。林晓月看着那行字,深吸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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