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的一声,羽箭破空而去,正中靶心的红圈。周围伺候的仆人们立刻围上去恭维,
阿福 —— 严耀祖的贴身随从,更是笑得眼睛都眯了:“少爷好箭法!
这十环射得又快又准,整个京城的世家子弟里,怕是没几个能比得过您!
”严耀祖得意地哼了一声,把弓扔给旁边的丫鬟,却没看那丫鬟的脸,只随口道:“捡回来,
再拿支新箭。”那丫鬟便是严如玉。她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灰布丫鬟服,袖口磨出了毛边,
双手接过弓时,指腹轻轻蹭过弓臂上的木纹 —— 这把弓她小时候偷偷摸过,
那时母亲还在,曾教她握弓的姿势,说她手指修长,是练箭的好料子。可现在,
她只是个最低等的丫鬟,连碰弓的资格都没有。她弯腰去捡地上的箭,动作放得极慢,
裙摆扫过青石板,没发出一点声响。严耀祖却突然开口:“你也来射一箭试试。
”周围的空气瞬间静了下来。阿福先笑了:“少爷,她一个丫鬟哪会射箭?别糟蹋了好箭。
”严耀祖却不依,伸手从箭囊里抽了支箭扔过去:“让你射你就射,废什么话?
要是连箭都握不住,就别在我严家吃闲饭。”严如玉接住箭,指尖传来箭杆的冰凉。
她抬起头,目光掠过石环靶 —— 靶心的红圈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以她的本事,
别说三十步,就是五十步,也能稳稳射中。可母亲临终前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来:“如玉,
别强出头,别暴露实力,平安长大就好。”她深吸一口气,左手握弓,右手拉弦,
故意把姿势放得有些僵硬,箭尖偏了些角度,“嗖” 地射了出去。箭擦着靶边飞过,
落在地上,连石环的边都没碰到。“哈哈哈,我就说她不行!” 阿福笑得前仰后合,
“连弓都拉不稳,真是个废物!”严耀祖的脸色沉了下来,刚要开口骂,
却见严如玉又从箭囊里抽了支箭。这次她没再犹豫,手腕轻轻一转,暗里用了三成力道,
箭身带着细微的破空声,直直追向刚才那支落在地上的箭。“咔嚓” 一声轻响,
后箭精准地撞上先箭的中部,竟把那支箭劈成了两半。断裂的箭杆弹起来,
其中一半恰好落在石环靶的五环位置,另一半则滚到了旁边的草丛里。
严耀祖的眼睛瞬间瞪圆了:“你……”严如玉立刻松开弓,低下头,
声音放得又轻又怯:“少爷,我、我不是故意的,刚才手滑了……”“手滑?
” 严耀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你明明能射中,
却故意射偏,还弄出这破事!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天生就是个丫鬟命!
”他把弓狠狠摔在地上,弓臂撞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周围的仆人们都不敢作声,
低着头假装看地面。严如玉咬着唇,胳膊上传来的疼痛让她指尖微微发颤,
可她脸上却没敢露出半分不满,只小声道:“是,少爷说得对,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严耀祖冷哼一声,甩开她的胳膊,转身对阿福说:“走,去前厅,别在这看废物碍眼。
”等人都走光了,演武场里只剩下严如玉一个人。她蹲下身,捡起那支被劈成两半的箭,
指尖拂过断裂的截面 —— 刚才那力道,她控制得刚好,既不会暴露真实本事,
又能把箭劈断,还能让其中一半落在五环上。母亲教她的控力之法,她十年都没敢忘。
她又走到旁边的老槐树下,踮起脚,从树干上拔下一支箭。箭尖上沾着一点黑红色的痕迹,
旁边的地上,一只苍蝇已经一动不动了。刚才严耀祖骂她的时候,她趁着没人注意,
随手把箭射向了树干上停着的苍蝇,箭尖稳稳刺穿了苍蝇的身体,
却只在树干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小坑,没让人看出任何异常。她把箭小心地放回箭囊,
摸了***口 —— 那里贴身藏着一个小小的木刻燕子,是母亲柳姨娘生前给她的。
木燕的边缘已经被摸得光滑,上面还带着她身体的温度。十年了,
她每天都把这木燕带在身上,就像母亲一直在她身边一样。母亲临终前的叮嘱,
她一句都没敢忘,可今天在演武场,她还是忍不住用了一点本事。她怕再这样忍下去,
自己会忘了怎么射箭,忘了母亲曾经教她的一切。严如玉站在演武场的阴影里,
看着远处的夕阳一点点沉下去,思绪不由得飘回了十年前的那个雨夜。那时她才八岁,
还住在母亲柳姨娘的 “柳院” 里。柳院不大,却收拾得干干净净,院子里种着几棵柳树,
春天的时候,柳絮飘得满院都是,母亲会牵着她的手,在院子里教她认字,
或者给她讲古书上的故事。可那天晚上,柳院的灯却灭了大半,
只有母亲房间里还亮着一盏油灯。窗外的雨下得很大,打在窗户纸上,
发出 “噼里啪啦” 的声响,风裹着雨丝,从门缝里钻进来,带着一股寒意。
严如玉被一阵争吵声惊醒,她悄悄爬下床,走到房间门口,透过门缝往外看。
母亲柳姨娘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手里紧紧攥着一块手帕。对面站着的是主母王氏,
穿着一身深紫色的绸缎衣裳,头上戴着金钗,脸上带着冷笑,身后还跟着两个凶巴巴的婆子。
“柳姨娘,你也别装可怜了。” 王氏的声音又尖又冷,压过了窗外的雨声,
“耀祖是严家的嫡子,将来要继承家业的,你倒好,教你女儿学什么射箭、骑马,
还敢在太傅面前抢耀祖的风头,你安的什么心?”母亲抬起头,声音有些发颤,
却还是带着几分倔强:“夫人,如玉只是孩子,她只是喜欢射箭,没有要抢耀祖风头的意思。
那天太傅夸她,也是随口一说,您别往心里去。”“随口一说?” 王氏上前一步,
抬手就给了母亲一个耳光,“张太傅都说她是‘旷世奇才’,要是让她继续学下去,
将来还有耀祖的位置吗?你一个姨娘,带着个庶女,也敢跟我斗?”母亲捂着脸,
眼泪从眼角流下来,却还是不肯低头:“夫人,我只求您放过如玉,她还小,
她不懂这些……”“放过她?” 王氏冷笑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放在桌子上,
“除非你喝了这个。你放心,这药没那么痛苦,喝了之后,你就再也不用管这些烦心事了。
只要你死了,我保证让如玉安安稳稳地在严家活下去,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严如玉在门后听得浑身发抖,她想冲出去,却被母亲的眼神制止了。母亲看着那瓷瓶,
脸色一点点变得绝望,她知道王氏说到做到,如果她不喝,如玉一定会遭殃。她拿起瓷瓶,
手指抖得厉害,瓶口碰到嘴唇时,她回头看了一眼严如玉藏身的方向,
眼神里满是不舍和愧疚。“夫人,我喝。” 母亲的声音很轻,“但你要记住你的承诺,
好好待如玉,别让她受欺负。”王氏点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放心,我说话算话。
”母亲拧开瓶盖,把瓶里的药汁一饮而尽。没过多久,她的脸色就变得发青,身体开始发抖,
她挣扎着站起来,朝着严如玉的方向走了几步,却重重地摔倒在地上。严如玉再也忍不住,
冲了出去,扑在母亲身上,哭喊着:“娘!娘!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母亲伸出手,
摸了摸她的脸,
别强出头…… 别暴露实力…… 平安长大…… 就好……”她从怀里掏出一个木刻的燕子,
塞到严如玉手里:“这个…… 带着…… 像娘在你身边一样……”说完这句话,
母亲的手就垂了下去,眼睛永远地闭上了。严如玉抱着母亲的尸体,哭得撕心裂肺。
王氏站在旁边,冷漠地看着,过了一会儿,对身后的婆子说:“把柳姨娘的尸体抬出去,
找个地方埋了。再把这院子收拾一下,以后就让这丫头去柴房住,当最低等的丫鬟。
”那天晚上,严如玉被婆子拖到了柴房。柴房里又冷又潮,到处都是柴火和灰尘,
她抱着母亲给她的木燕,缩在角落里,一夜没睡。她把木燕紧紧贴在胸口,
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母亲的体温,她在心里发誓,一定会记住母亲的话,好好活下去,
不管受多少苦,都不会暴露自己的实力。从那天起,
严家就再也没有 “严如玉” 这个庶女,只有一个叫 “如玉” 的丫鬟,
每天干着最苦最累的活,住着最破的柴房,忍受着王氏和严耀祖的欺负。十年的时间,
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严如玉从一个八岁的小女孩,长成了一个十八岁的姑娘,
可她在严家的日子,却一天比一天难熬。每天天不亮,她就要起床,先去井边挑水,
把王氏和严耀祖房间里的水缸都灌满。井台边的石板上常年结着冰,冬天的时候,
她的手冻得通红,甚至会裂开血口子,可她不敢停下来,一旦慢了,
就会被王氏的陪房刘嬷嬷骂。挑完水,她还要去厨房帮忙做饭,
然后端着王氏和严耀祖的早饭送到他们房间。严耀祖总是故意刁难她,要么说粥太烫,
要么说菜太咸,有时候甚至会把碗摔在地上,让她重新做。她每次都默默收拾好碎片,
再去厨房重新做一份,脸上从来不敢有半点不满。白天的时候,
她要打扫院子、洗衣服、缝补衣服,有时候还要去伺候严耀祖练箭。严耀祖练箭的时候,
总是让她站在旁边递箭,要是他射不准,就会把气撒在她身上,要么骂她手笨,
要么说她站得太近影响他发挥。有一次,严耀祖练箭时不小心把箭射偏了,
正好擦着严如玉的胳膊过去,在她胳膊上留下了一道血痕。阿福赶紧上前安慰严耀祖,
严耀祖却看着严如玉的伤口,不耐烦地说:“你怎么站的?差点毁了我的箭!还不快去包扎,
别在这碍眼!”严如玉忍着疼,点点头,转身去了柴房。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里面装着一些草药,是她平时在院子里采的,用来治一些小伤口。她把草药嚼碎,
敷在伤口上,再用布条缠好。伤口很疼,
可她心里更疼 —— 她想起小时候母亲给她包扎伤口的样子,母亲总是小心翼翼的,
生怕弄疼她,可现在,再也没有人会心疼她了。除了干活和被欺负,
严如玉最害怕的就是王氏的 “问话”。王氏总是会找各种理由把她叫到面前,
问她最近有没有偷懒,有没有跟其他仆人说闲话,
有时候甚至会故意问她会不会射箭、会不会骑马。每次遇到这种情况,严如玉都会低着头,
说自己什么都不会,只会干活。有一次,王氏故意把一把弓放在她面前,
说:“听说你娘以前教过你射箭,你露一手给我看看?”严如玉的心脏猛地一跳,
她知道王氏是在试探她。她拿起弓,故意把姿势放得很笨拙,拉弦的时候也只用了一点力气,
箭刚射出去就落在了地上。王氏看了,冷笑一声:“果然是个废物,
连你娘的一点本事都没学到。看来你娘的死,也算是白死了。”严如玉攥紧了手里的木燕,
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可她脸上却还是带着顺从的表情,说:“夫人说得对,我就是个废物,
只会干活。”王氏满意地点点头,挥挥手让她走了。走出王氏的房间,严如玉才松了一口气,
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她知道,王氏一直没有放弃试探她,只要她稍有不慎,
就会招来杀身之祸。这十年里,严如玉也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可她知道,
她逃不出王氏的手掌心。王氏在京城人脉广,只要她敢跑,不出三天就会被抓回来,
到时候等待她的,只会是更残酷的惩罚。而且,她还想查清母亲的死因。母亲喝的那瓶药,
到底是什么?王氏为什么一定要母亲死?这些问题,她一直记在心里,她知道,
只有等自己有能力的时候,才能查***相,为母亲报仇。所以,她只能忍,只能藏。
她把自己的天赋像藏珍宝一样藏起来,每天过着小心翼翼的日子,只盼着有一天,
能等到一个机会,一个能让她摆脱现状的机会。这天早上,严如玉正在院子里洗衣服,
突然听到前厅传来一阵喧哗声。她抬起头,看到阿福急匆匆地跑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
嘴里还喊着:“少爷!少爷!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严耀祖从房间里走出来,
不耐烦地说:“什么好消息?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少爷,皇上!皇上下旨了!
” 阿福喘着气说,“皇上说,今年的科举,允许女子参加状元笔试!咱们严家,
也能派女子去参加考试了!”严耀祖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
皇上真的允许女子参加科举了?”“千真万确!” 阿福点点头,
“刚才宫里的公公已经把圣旨送到前厅了,老爷和夫人正在前厅接旨呢!
”严耀祖立刻整理了一下衣服,朝着前厅跑去。严如玉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搓衣板,
心里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 女子参加科举?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她知道,
科举是男子的专利,多少读书人寒窗苦读十几年,就是为了能参加科举,考取功名,
光宗耀祖。现在皇上竟然允许女子参加,这对天下的女子来说,都是一个天大的机会。
可这个机会,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她只是一个丫鬟,连参加科举的资格都没有。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刘嬷嬷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根棍子,
朝着她的后背就打了一下:“还愣着干什么?衣服洗完了吗?夫人让你去前厅伺候,快点!
”严如玉回过神,揉了揉被打疼的后背,赶紧拿起洗衣盆,跟在刘嬷嬷身后,朝着前厅走去。
前厅里,气氛很紧张。严老爷严鸿穿着一身朝服,手里拿着圣旨,脸色严肃。王氏站在旁边,
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带着不满的表情。宫里的公公站在中间,手里拿着拂尘,
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严老爷,” 公公开口道,“皇上的意思很清楚,
凡是有适龄女子的世家,都要派女子参加科举,不得抗旨。您看,
严家打算派哪位小姐去参加考试啊?”严鸿叹了口气,看向王氏:“夫人,
咱们家…… 只有如玉一个适龄女子,只能让她去了。”王氏立刻反对:“老爷,不行!
她一个丫鬟,怎么能去参加科举?要是让别人知道了,咱们严家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可这是皇上的圣旨,咱们不能抗旨啊!” 严鸿皱着眉说,“要是抗旨,皇上怪罪下来,
咱们严家承担不起。”“那也不能让她去!” 王氏提高了声音,“她要是去了,
肯定考不上,到时候还不是一样丢严家的脸?还不如找个借口,说她生病了,不能参加考试。
”公公听到这里,脸色沉了下来:“严夫人,皇上的圣旨,可不是儿戏。
要是严家敢找借口抗旨,后果自负。”王氏被公公的话吓得不敢说话了。
严鸿赶紧打圆场:“公公息怒,夫人只是一时糊涂,我们严家肯定会遵旨,
派如玉去参加考试。”公公满意地点点头:“这就对了。严老爷,考试下个月开始,
你让那位小姐好好准备一下吧。”说完,公公转身离开了。前厅里,
只剩下严鸿、王氏和严耀祖,还有站在门口的严如玉。严耀祖走到严如玉面前,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冷笑一声:“就你?还想参加科举?我看你还是别去丢人现眼了,
到时候考不上,回来还得被皇上怪罪。”王氏也瞪着严如玉:“我告诉你,
你去参加考试可以,但你记住,不准给严家丢脸!要是你考不上,回来我饶不了你!还有,
在考场上,不准跟任何人说你是严家的庶女,就说你是严家的丫鬟,听到没有?
”严如玉低下头,小声道:“是,夫人。”严鸿看着严如玉,眼神复杂:“如玉,
你…… 你要是不想去,就跟我说。”严如玉抬起头,看了一眼严鸿,又很快低下头。
她知道,严鸿虽然是她的父亲,可在王氏面前,他从来都不敢维护她。就算她现在说不想去,
严鸿也不会帮她,反而会让王氏更生气。而且,她心里还有一丝期待。参加科举,
或许是她唯一能摆脱丫鬟身份的机会,或许是她能查清母亲死因的机会。就算希望渺茫,
她也想试一试。“老爷,我想去。” 严如玉抬起头,眼神坚定,“我会好好准备,
不会给严家丢脸的。”严鸿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好,那你就去吧。
我会让管家给你准备一些笔墨纸砚,你平时没事的时候,就多看看书。
”王氏哼了一声:“看什么书?她一个丫鬟,能看懂什么?别浪费钱了。”严鸿没理会王氏,
转身离开了。王氏瞪了严如玉一眼,也跟着走了。严耀祖走到严如玉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
语气嘲讽:“祝你好运,丫鬟。希望你别在考场上吓得尿裤子。”说完,
严耀祖大笑着离开了。前厅里,只剩下严如玉一个人。她摸了***口的木燕,
心里暗暗发誓:娘,我要去参加科举了,我会好好努力,不会让你失望的。
离科举考试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严如玉却没有多少时间准备。王氏虽然答应让她去参加考试,
却还是让她干着丫鬟的活,每天除了挑水、洗衣、做饭,还要伺候王氏和严耀祖的起居,
根本没有时间看书。严鸿给她准备的笔墨纸砚,被王氏锁在了柜子里,
说等考试前一天再给她。严如玉知道,王氏是故意不想让她准备,想让她考不上,
丢严家的脸。可她没有放弃。每天晚上,等所有人都睡了,她就会偷偷从柴房里溜出来,
到院子里的石桌上,借着月光,看她以前偷偷藏起来的几本书。那些书是母亲生前给她的,
里面有一些诗词和历史典故,她已经看了很多遍,几乎能背下来了。有时候,
她会在心里默默练习射箭的姿势,或者回忆母亲教她的骑马技巧。她知道,
科举考试有骑马射箭的科目,这是她的强项,只要她能在考场上正常发挥,
就算其他科目差一点,也有可能过关。很快,考试的日子到了。这天早上,
严如玉穿着一身洗干净的灰布衣服,背着一个小包袱,里面装着两件换洗衣服和两个馒头,
跟着严耀祖一起去考场。严耀祖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穿着一身华丽的衣服,阿福跟在他身边,
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里面装着严耀祖的衣服、食物和书籍。严如玉则跟在他们后面,
步行走着,手里还提着一个装着严耀祖日用品的篮子。路上的行人很多,
大多是去参加科举的考生和他们的家人。大家都穿着体面的衣服,
只有严如玉穿着一身丫鬟服,显得格格不入。很多人都好奇地看着她,
还有一些人在背后议论纷纷。“那个人是谁啊?怎么穿着丫鬟服去考场?
”“好像是严家的人,跟在严家少爷后面,应该是严家的丫鬟吧。”“丫鬟也能去参加科举?
真是稀奇。”严如玉听到这些议论,脸不由得红了,她低下头,加快了脚步,
想尽量减少别人的注意。可严耀祖却故意放慢了速度,还时不时地停下来,
跟认识的考生打招呼,故意让别人看到严如玉。“哟,这不是严少爷吗?
” 一个穿着锦缎衣服的公子走过来,笑着说,“这位是?”严耀祖指了指严如玉,
语气嘲讽:“这是我们家的丫鬟,叫如玉。皇上不是允许女子参加科举吗?我们家没人去,
就让她去凑个数。”那个公子笑了起来:“严少爷真是会开玩笑,一个丫鬟怎么能参加科举?
怕是连考场的门都进不去吧。”严耀祖也笑了:“谁说不是呢?就让她去见见世面,
反正也考不上。”严如玉站在旁边,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她知道严耀祖是故意羞辱她,可她只能忍,只能装作没听到。走了大约一个时辰,
终于到了考场。考场设在京城的校场里,周围有士兵把守,考生们需要出示准考证才能进去。
严耀祖拿出准考证,顺利地进了考场。严如玉也拿出严鸿给她准备的准考证,
士兵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她的衣服,虽然有些疑惑,但还是让她进去了。
考场里分了男考生区和女考生区,中间用一道篱笆隔开。严耀祖去了男考生区,临走前,
他把严如玉叫到身边,把自己的行李箱递给她:“你先去女考生区找个地方,
把我的行李放好,再给我倒杯茶,我一会儿就过去。”严如玉接过行李箱,点了点头,
朝着女考生区走去。女考生区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大家都穿着体面的衣服,有的在整理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