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墨墨推书!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我,和我的小家,在废墟之上,涅槃重生

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0-30

姐姐穿着破洞鞋,提着猪肉饺子走进来。那双冻裂的脚,彻底撕碎了我伪装的平静。

我看见母亲脸上的漠然,一股从未有过的恨意涌上心头。妻子在我耳边轻语:“不能再拖了。

”我做了个决定,要用最惨烈的方式,为姐姐讨个公道。所有装聋作哑的亲人,

都将付出血的代价。这个家,我亲手来毁。011983年,腊月二十八。

北风刮得像野狗在哭嚎,卷着干冷的雪粒子,狠狠抽打着窗户纸。屋里烧着煤炉,暖意融融。

我,李明,端着一杯热茶,看着炉火里跳动的橘红色光焰。我的妻子陈悦,

正给我织着一件新毛衣,针脚细密。而我的弟弟李刚,正翘着二郎腿,

得意洋洋地向我们展示他脚上那双崭新的大头棉鞋。那是母亲王秀芬托人从县城里买回来的,

花了足足十五块钱,是当时一个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二哥,你看,这鞋底子多厚实!

踩在雪地里,一点都不带渗水的!”李刚的声音里满是炫耀,脚在空中晃来晃去,

生怕我们看不见。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就在这时,“吱呀”一声,

那扇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木门被推开了一道缝。一股夹杂着雪花的寒气瞬间灌了进来,

吹得炉火都暗淡了几分。姐姐李娟,就站在那道门缝里。她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浑身落满了雪,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几缕湿漉漉地贴在冻得发紫的脸颊上。我的视线,

瞬间被她脚上的那双鞋钉住了。那是一双看不出原色的旧棉鞋,鞋面已经磨得起了毛,

更致命的是,右脚的鞋头处,破开了一个拳头大的洞。五个脚趾头就那么暴露在外面,

被严寒冻得通红,肿得像胡萝卜。我只觉得呼吸一滞,心脏像是被人用手死死攥住,

一阵阵地发紧。姐姐察觉到我的目光,下意识地把那只破了洞的脚往后缩了缩,

更显局促不安。她没敢进屋,只是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紧紧包裹着的东西,

双手递向坐在炕上的母亲王秀芬。“娘……这是……自家杀猪包的饺子,

猪肉白菜馅的……你和李刚趁热吃。”她的声音很小,带着风雪的嘶哑,

几乎要被窗外的风声吞没。母亲王秀芬的眼睛,在看到那个油纸包的瞬间,亮了。

她几乎是抢一样地接过来,迫不及待地打开,一股猪肉的香气混着热气弥漫开来。“哎呦,

还是俺娟儿懂事,知道娘就爱吃这一口。”王秀芬笑得满脸褶子,捏起一个饺子就往嘴里送,

烫得直吸气,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夸着,“嗯,香!真香!”从头到尾,她的目光,

都死死地黏在那包饺子上,连一眼都没有分给站在门口、浑身发抖的姐姐。

仿佛那个顶着风雪,走了十几里山路送来饺子的人,只是个无关紧要的邮差。

弟弟李刚更是夸张,他从炕上跳下来,捏着鼻子,嫌弃地挥着手。“姐,你站门口就行了,

别进来了,看你这一身的土气,别把咱家新铺的地砖弄脏了!”他脚上的新棉鞋,

和姐姐那双破了洞的旧鞋,形成了最刺眼、最残忍的对比。我清楚地看到,

姐姐裂开的冻疮上,渗出了殷红的血丝,在灰暗的门槛边,触目惊心。我手里的搪瓷茶杯,

发出轻微的磕碰声,杯里的水晃了晃,差点洒出来。那不是水,是烧开的油,

浇在了我的心上。姐姐的眼神彻底黯淡下去,像两颗被吹熄的残烛。

她局促地搓着那双同样布满冻疮和裂口的手,嘴唇嗫嚅了半天,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

只是化作一句卑微的告别。“娘,那……俺就回去了。”“嗯,路上小心。

”王秀芬头也没抬,正忙着把饺子倒进碗里,语气轻描淡写,

像是在赶走一只不小心闯进屋里的苍蝇。我眼睁睁地看着姐姐转身,

那个在寒风中显得愈发瘦弱、佝偻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漫天的风雪里。那扇破旧的木门,

被她轻轻带上。“砰”的一声轻响,却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了我的胸口。一股从未有过的,

冰冷刺骨的恨意,在我胸腔里轰然爆炸。二十多年来,所有被我强行压抑下去的画面,

此刻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姐姐为了让李刚上学,

初中没读完就辍学去纺织厂当女工;姐姐出嫁时,那笔微薄的彩礼钱,

被母亲以“暂时保管”为名全部拿走,转头就给李刚在村里盖了新房;姐姐每次回娘家,

带的永远是最好的东西,而母亲回馈给她的,永远是冷漠和索取;……这些年,我在外打工,

自以为有了些积蓄,能让妻子过上好日子,能偶尔接济一下姐姐,

就已经是最大的孝顺和反抗。我以为,只要我视而不见,只要我假装平静,

这个所谓的“家”,就能维持着表面的和平。我错了。我的沉默,我的退让,

都成了他们变本加厉的资本,成了插在姐姐身上的一把把尖刀。我伪装的平静,

在姐姐那双冻裂的脚面前,被撕得粉碎。我是一个懦夫,一个帮凶。千万根针扎着我的心脏,

岩浆在我的血管里沸腾。这个家,已经从根上烂透了。它不是家,是一个刑场。母亲王秀芬,

是冷酷的刽子手。弟弟李刚,是上蹿下跳的行刑官。而姐姐李娟,是被绑在刑架上,

日复一日,被凌迟处死的可怜人。不。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绝对不能。02饭桌上,

气氛诡异。母亲王秀芬和弟弟李刚,正津津有味地吃着那盘猪肉饺子。“嗯,

还是娟儿的手艺好,这肉馅调得,比国营饭店的大师傅都强。”王秀芬一边吃,

一边发出含糊不清的赞叹。“那是,我姐就会干这个。”李刚嘴角沾着油光,附和道,

语气里没有半分尊敬,只有理所当然。他们谈论着饺子的味道,谈论着猪肉的肥瘦,

却没一个人,再提起那个冒着风雪送来饺子的人。仿佛李娟这个人,

只是一个会生产饺子的工具,没有温度,没有感觉。我面前也放着一碗饺子,白白胖胖,

冒着热气。可我一个也吃不下去。我只觉得那每一个饺子,

都像是用我姐姐的血肉包裹而成的。咬下去,会满口血腥。那热气,不是食物的温度,

是姐姐身体里被抽走的最后一丝暖意,烫着我的心口,灼烧着我的良知。“怎么不吃?

凉了就不好吃了。”王秀芬见我迟迟不动筷子,皱起了眉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悦,

“你姐辛辛苦苦送来的,别浪费了。”辛辛苦苦?她终于想起了姐姐的“辛辛苦苦”。

可这份辛苦,在她眼里,唯一的价值,就是换来这一盘饺子。我胸口一阵翻涌,

几乎要吐出来。妻子陈悦不动声色地伸过手,将我面前那碗饺子轻轻端开,

然后把一碗白粥放在我面前。她的眼神,带着深深的忧虑和一丝我能读懂的坚定。我低下头,

喝了一口粥,压下喉头那股恶心感。这顿年夜饭,我味同嚼蜡。夜深了。

我和陈悦躺在冰冷的土炕上,窗外的风雪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白天的那一幕——姐姐那双冻裂的脚,

和母亲那张冷漠到令人发指的脸。这两个画面,像两把烧红的烙铁,在我脑子里来回滚动,

烙得我不得安宁。黑暗中,一只温暖的手,轻轻握住了我冰凉的手。是陈悦。“李明,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钥匙,精准地***了我内心那把生锈的锁,“不能再拖了。

”一句话,和她白天看我的眼神,一模一样。“你姐已经这样了,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

”我猛地从炕上坐了起来,积压了一整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决堤。我的身体在发抖,

不是因为冷,是因为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痛苦。“我受够了!我真的受够了!

”我的声音嘶哑,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太久的野兽,发出了第一声不甘的嘶吼。眼泪,

毫无征兆地滚落下来。一个二十五岁的男人,在妻子面前,哭得像个孩子。我向陈悦哭诉着,

语无伦次地,把我所有不敢说、不能说的话,全都倒了出来。从我记事起,

这个家就不属于姐姐,也不属于我。它是母亲王秀芬和她“宝贝儿子”李刚的王国。

姐姐是这个王国的奴隶,负责劳作和奉献。我,则是这个王国的旁观者,

一个有幸被赐予了读书机会,从而获得“逃离”资格的看客。我为我的“逃离”感到庆幸,

又为我的袖手旁观感到无尽的愧疚。这份愧疚,像一条毒蛇,日日夜夜啃噬着我的内心。

我以为我可以忍,可以等到我更有能力,更有钱的那一天。但今天我才明白,我的忍耐,

换不来母亲的良知,也换不来姐姐的解脱。它只会让姐姐的处境,越来越糟。陈悦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地听着。等我哭完了,她才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我。她的怀抱,

是这个冰冷的家里,我唯一的温暖。“我支持你。”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个家,早就烂透了。你想怎么做,我都陪着你。”我深吸一口气,擦干眼泪。黑暗中,

我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决绝。“我要用最惨烈的方式,让他们所有人都付出血的代价。

”“这个家,我要亲手毁了它!”陈悦抱得更紧了。她在我耳边说:“好。

但不是靠拳头和暴力。那是莽夫的行为,只会让我们自己陷入麻烦。”我冷静下来,看着她。

“那我们该怎么做?”“釜底抽薪。”陈悦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智慧的光芒,

“妈和李刚最在乎的是什么?是李刚那个所谓的‘铁饭碗’,

是她在村里因为有个‘吃公家饭’的儿子而挣来的‘面子’。我们就从这里下手,一点一点,

敲碎他们的根基,撕碎他们的脸面。”我看着妻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是我的盟友,

是我在这场绝境中,唯一的同盟。我们夫妻二人,在这风雪交加的深夜,秉烛夜谈。

我们商议的,不是家长里短,而是一场即将到来的,针对这个病态家庭的,复仇战争。

03大年初一。按照惯例,是家族聚会的日子。李家的老宅里,挤满了各路亲戚,

大伯、二婶、三姑、四舅……表面上,一派其乐融融,互相说着拜年的吉祥话。实际上,

不过是一场大型的、虚伪的社交表演。我和陈悦收敛起所有的情绪,像往常一样,

微笑着和长辈们打招呼,给小辈们发压岁钱。但我知道,今天的我,和以往不一样了。

我的眼睛,不再是单纯地看着,而是在观察,在分析。我像一个冷静的猎手,

审视着这片看似平静的丛林里,每一个猎物的弱点和伪装。母亲王秀芬,

是今天当之无愧的主角。她穿着一身崭新的深蓝色棉袄,满面红光,

声音洪亮地向所有亲戚夸耀着她的小儿子李刚。“我们家李刚啊,现在可是单位的红人,

他们领导说了,今年就要提他当小组长呢!”“别看他年纪小,脑子活络着呢!

比他那个只知道死读书的二哥,有出息多了!”她一边说,一边意有所指地瞟了我一眼,

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我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冷笑。有出息?一个仗着舅舅是单位小领导,

整天在单位里游手好闲,偷奸耍滑的废物,也配叫有出息?弟弟李刚,则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被母亲的夸赞捧得晕乎乎的,挺着胸膛,对围着他的亲戚们吹嘘着自己的“宏图大志”。

“等我当了小组长,我就把我们单位的采购权拿到手,到时候,咱们自己家的亲戚,

谁想做点小生意,我都能帮衬一把!”他甚至走到我面前,拍了拍我的肩膀,

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二哥,你在外面打工也挺辛苦的。要不,辞了工作跟***吧?

保证比你现在挣得多!”我看着他那张因为得意而扭曲的脸,心中一片冰冷。陈悦在一旁,

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角,眼神示意我冷静。我冲她微微点头,

然后对李刚挤出一个笑容:“好啊,那就先提前恭喜你了。”午饭时间到了。

几十号人围着几张大圆桌坐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王秀芬的表演欲再次达到了***。

她端起酒杯,高声说道:“今天大过年的,可惜娟儿没来。不过啊,她昨天送来的饺子,

是真好吃!就是……这肉馅,还是有点少,不如城里馆子买的实在。

”桌上立刻有亲戚附和:“秀芬嫂子,你就是有福气!养了这么个好儿子,现在吃穿不愁,

哪还在乎那点肉馅啊!”王秀芬听了,更是得意,话锋一转,又扯到了姐姐身上。

“福气啥啊!我就是个操心的命!就说娟儿吧,当年嫁人的时候,彩礼才那么点,

我这张老脸都快被她丢尽了!要不是我帮她撑着场面,她婆家还不知道怎么看她呢!

”她当着所有亲戚的面,就这么颠倒黑白,把压榨说成是帮扶,把羞辱说成是关爱。

我听到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我知道,在座的很多人,对当年的事情都心知肚明。

但他们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句公道话。他们都是这场悲剧的看客,甚至是帮凶。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啪!”我将手中的筷子,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清脆的声响,

瞬间让整个屋子的嘈杂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我。我缓缓站起身,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目光却像刀子一样,直直地射向王秀芬。“娘。”我开口了,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倒想问问,姐姐当年的彩礼钱,是不是早就被你拿去,

给李刚盖这栋新房了?”一句话,石破天惊。王秀芬的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她愣了几秒,随即反应过来,猛地一拍桌子,指着我的鼻子骂道:“李明!你疯了!

大过年的,你在这里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是不是看你弟弟有出息了,你眼红,你嫉妒!

”“我胡说?”我冷笑一声,环视了一周,

目光从那些惊愕、慌乱、心虚的亲戚脸上一一扫过。“在座的各位叔伯阿姨,

都是看着我们长大的。谁给谁盖了新房,谁又在啃着谁的血肉过日子,大家心里,

真的没数吗?”我的声音,冰冷而平静,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李刚被我的气势吓到了,但他很快就仗着母亲的撑腰,跳了起来,

指着我的鼻子骂:“二哥***发什么神经!吃错药了是不是!”他想冲过来,

却被我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后退了半步。那一瞬间,他从我眼睛里看到的,

不再是往日的温和与忍让,而是他从未见过的,彻骨的寒意。就在这时,

一直沉默的妻子陈悦,慢悠悠地开了口。她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用一种闲聊般的语气,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听说,现在城里政策抓得很严。

特别是那些公家单位,偷税漏税、***受贿的,查到一个办一个,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的声音很轻柔,但话里的内容,却像一颗炸雷,在王秀芬和李刚的心里炸响。

刚才还喧闹的屋子,此刻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看出来了。我们这对从城里回来的夫妻,

今天,不是来拜年的。我们是来宣战的。这场虚伪的家族盛宴,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王秀芬和李刚看着我们,眼神里充满了震惊、愤怒,

以及一丝他们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他们前所未有的威胁,

从我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的二儿子身上,感受到了。04复仇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

就不会停下。从李家老宅回来后,我和陈悦立刻开始了我们的计划。第一步,釜底抽薪,

目标就是李刚那个让他引以为傲的“铁饭碗”。这些年,我在城里的建筑公司做技术员,

虽然职位不高,但也因为业务关系,结识了一些在各个单位工作的朋友和老同学。人脉,

有时候就是最锋利的武器。我利用过年回城前的最后几天,

秘密地联系了其中两位在纪律部门工作的老同学。我没有直接露面,

而是以“一个看不惯***现象的正义群众”的名义,写了一封匿名的举报信。信的内容,

我拿捏得恰到好处。我并没有一开始就抛出致命的证据,而是先从一些小事入手。比如,

李刚仗着他舅舅是后勤科的副科长,常年迟到早退,吃空饷;比如,他利用职务之便,

将单位仓库里的一些不值钱的废品私自变卖,中饱私囊;再比如,他多次虚开采购发票,

数额不大,但积少成多,用来请客吃饭,给自己脸上贴金。这些事情,单拎出来,

可能够不上什么大罪,但足以像苍蝇一样,恶心到他的直属领导,

也足以引起纪律部门的注意。为了让这封信看起来更真实,

我还在信中巧妙地提到了后勤科的某些账目问题,并将矛头隐晦地指向了李刚的舅舅。

我知道,一旦领导的利益受到威胁,李刚这个“外甥”,就从保护伞下的宠儿,

变成了随时可以被牺牲掉的弃子。做完这一切,我和陈悦便像没事人一样,返回了城里。

日子一天天过去,表面上风平浪静。我每天按时上下班,陈悦则在家里操持家务。

我们绝口不提老家的事,仿佛那场大年初一的交锋,从未发生过。但我们都知道,

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悄然撒下。春节刚过完,大概半个月后,

陈悦接到了我妈王秀芬打来的电话。她在电话里抱怨,说李刚最近在单位里不知道得罪了谁,

总有人在背后给他使绊子。“你说气不气人!我们家李刚勤勤恳恳的,那些人就是嫉妒!

现在好了,领导找他谈话,说有人举报他……乱七八糟的,虽然没查出什么,

但这个月的奖金,是别想了!”王秀芬的声音充满了愤怒和委屈,

但嘴上依旧强硬:“谁敢动我儿子!肯定是瞎编的!过几天就没事了!”陈悦在电话这头,

一边“嗯嗯啊啊”地附和着,一边用眼神向我传递信息。我站在旁边,

听着电话里传来王秀芬气急败坏的声音,心中没有一丝波澜。这只是个开始。挂了电话,

陈悦对我笑了笑:“鱼儿开始感到不安了。”我点点头,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灰蒙蒙的天空。

又过了几天,王秀芬的电话又来了。这一次,她的语气里,明显带上了慌乱。“小悦啊,

你快帮我想想办法!李刚单位里,好像真的派了调查组下来,虽然不是冲着他来的,

但天天在他们科室里查账,搞得人心惶惶的。李刚说,他那个舅舅,

最近都不敢跟他多说话了!”陈悦按照我们事先商量好的,

用一种“不经意”的语气说道:“妈,您也别太担心。我听李明说,现在全国都在搞整顿,

这是大形势。只要李刚自己行得正坐得端,就没什么好怕的。”她顿了顿,

又看似无意地补了一句:“不过,城里最近抓得是挺严的,我们单位隔壁那个厂,

前两天刚抓走一个副厂长,听说就是因为经济问题。现在是‘打老虎’也‘拍苍蝇’,

一点小事都可能被放大。”这句话,成了压垮王秀芬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我能想象到,

电话那头的她,脸色会有多难看。果然,从那之后,王秀芬的电话,从抱怨,

变成了***裸的恐慌。李刚被他的领导彻底边缘化了。以前那些轻松的、有油水可捞的活儿,

再也轮不到他。他被安排去打扫仓库,整理档案,干着单位里最苦最累的杂活。

曾经那些围着他转、叫他“刚哥”的同事,现在见到他都绕着走。

他第一次因为自己引以为傲的“特权”而受到了挫败。巨大的落差,让他变得暴躁易怒。

他开始回家冲着王秀芬大发雷霆,指责她没用,指责他舅舅不够硬气,

甚至怀疑是我在背后搞鬼,嫉妒他。我听着陈悦转述的这一切,心中感到了一丝冰冷的***。

看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成年巨婴,如今像一只被拔了毛的公鸡一样上蹿下跳,这出好戏,

才刚刚拉开序幕。05李刚在单位的“麻烦”,像一阵风,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家族。

那些曾经在酒桌上吹捧他、奉承他的亲戚们,如今都换上了一副讳莫如深的表情。

母亲王秀芬,彻底坐不住了。她感觉自己经营了大半辈子的“面子”,

正在被人一层层地扒下来,让她在村里抬不起头。于是,她故技重施。一个周末,

她以“家族和睦”为名,再次召集了李家的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包括我的大伯、二叔,

还有几个沾亲带故的村干部,气势汹汹地杀到了我和陈悦在城里的出租屋。

他们的目的很明确:对我进行道德绑架,逼我“收手”,去给李刚“赔礼道歉”,

挽回李家的声誉。狭小的出租屋里,挤满了人。王秀芬坐在正中央,哭天抢地,

控诉我的“不孝”和“冷血”。“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你弟弟现在被人欺负,你不帮忙就算了,还在背后捅刀子!

你是不是想看着我们李家家破人亡,你才甘心啊!”大伯是个老派的家长,板着脸,

用教训的口吻说:“李明,你读了几年书,怎么连最基本的孝悌都忘了?兄弟之间,

有什么过不去的坎?非要闹到这个地步!你这么做,是把我们李家的脸,都丢尽了!

”二婶则在一旁敲边鼓,阴阳怪气地说:“就是啊,李明。你弟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你妈下半辈子靠谁去?再说了,你们二房当年能分到老宅,不也是沾了你爸是长子的光?

做人,不能忘本啊!”他们你一言我一语,

把“孝道”、“亲情”、“家族荣誉”这些大帽子,一顶一顶地往我头上扣。

仿佛我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而他们,则是正义和道德的化身。我安静地坐在他们对面,

任由他们唾沫横飞地说教,脸上始终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陈悦则在一旁,

给我续着茶水,动作从容,仿佛在看一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直到二婶提到“分老宅”的“恩惠”。我终于开口了。我放下茶杯,

目光平静地直视着王秀芬,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恩惠?”我冷笑一声,

“我倒是想问问在座的各位长辈。我姐李娟,当年为了让李刚能继续上高中,

读完初一就辍学去了县里的纺织厂,一个月三十块钱的工资,她自己只留三块,

剩下的二十七块,一分不差地寄回家里。那些钱,都去哪了?”我顿了顿,不等他们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