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城破那日,我娘命我只身引开敌军,好为胞弟争取逃亡机会。
我听后,直接将我娘最珍视的哈巴狗当场斩杀。
胞弟骂我残忍,我扭脸给了他大腿一刀。
我爹怕我对他下手,先一步骗我去当血奴。
***脆一碗毒药送他们下地狱。
没想到药效太差,我弟幸存了下来。
他命实在太好,呼救中竟巧遇正在逃亡的魏国公主。
公主好颜色,当即救下他让做随侍。
再次碰面,他趾高气扬:“姐,你要是跪下给我磕头,我就放过你。”
我环顾四周,随即从腰间拔出匕首。
半柱香后,他捂着脖子倒地。
我合上他的眼睛:“从今往后,我就是你。”
......从小,爹娘便觉得我太过阴毒。
因为我的屋子里,不是死了的老鼠,就是被宰了的野犬。
而与我面貌相似的龙凤胎弟弟楚晟,却截然相反。
他能逗得爹娘开怀大笑,能使府中仆役感怀遇上世上最仁慈的主人。
他众星捧月。
唯我卑如尘土。
我只觉他们皆是愚昧。
看不出楚晟那副虚伪的做作姿态。
对爹娘好,不过是想多要些银钱去逛青楼。
对下人好,无非是见色起意,强占人家的身子。
他***。
而我,只是不想让偷吃粮食的老鼠活过今夜,不想听见乱吠的野狗吵到我睡觉。
他们总说我眼神太冷,笑容太假,心思太沉。
我不屑解释。
反正我也不在乎他们的喜恶。
我本以为,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了。
可没想到,魏国竟然城破了。
敌军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所到之处,哀鸿遍野,生灵涂炭。
我们一家老小,仓皇收拾了些金银细软。
马车颠簸着往城外驶去,身后传来厮杀声和哭喊声。
车轮碾碎石板上的落花,也碾碎魏国的脊梁。
天黑时,我们躲进一处废屋。
屋内只有破损的桌椅。
好在,我发现还有一处地窖可以避难。
我娘瑟缩在角落,弟弟贴心地脱下外袍给她披上。
我爹倚门探风,生怕敌军突袭。
这时,我娘突然抓住爹的手:“夫君,要不就让旺弟引开敌军,否则这样下去咱们谁都逃不了啊。”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但眼神异常坚定。
我爹沉默片刻,眼底掠过一丝心虚:“也好,旺弟你先去,等来日平安,我们再......”等来日?来日再给我收尸吗?我低下头,嘴角勾起一个冷笑。
果然,果然,他们眼里只有楚晟。
从不曾看我。
我指尖贴胸,摸到藏于衣内的匕首。
我抬起头:“那要不让弟弟与我同去?”我娘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弟弟的手臂,尖声道:“二郎不行,二郎他......不比你跑得快。”
我爹连连点头:“对对对,额,二郎身体不好。”
话音敷衍得连自己都心虚。
楚晟被护在身后,装模作样叹气:“姐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去,实在是......”他摊开双手,一脸无奈。
演得可真像。
我目光扫过屋内,停在我娘脚下,那条油光水滑的哈巴狗。
它正咬肉干,嚼得啧啧响。
昨天我向娘要肉干时,她还说要省着吃,金贵得很。
原来在他们心里,我竟连一条狗都不如。
我起身,几步逼到娘面前。
她下意识往后缩,可我更快,一把拎狗后颈。
手起刀落,温热的血溅在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