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送外卖出车祸时，女友正在漫展穿着泳衣，被众人围观拍照。
面对我的质问，她理直气壮：
“这是我对角色的热爱！我出的角色，大家都很喜欢！你心脏，看什么都脏！”
我在家养病，意外发现她藏了一堆我从未见过的情趣内衣。
全被用过撕烂了，上面还沾有凝固的白色液体。
合上柜门，我平静地注册小号，花99加入她的粉丝群。
一张张不堪入目的擦边图，打包价999。
再花9999还能定制照片，可指定服饰和动作，尺度加倍。
我直接转账，成为女友的“金主爸爸”，要求她拍一组“多人婚房婚纱照”。
拍摄当天，我邀请丈母娘和众多亲朋好友前来，见证我的“求婚”现场......
01
“陈警官，我想咨询一点事......”
我打完电话回房，林欣薇刚好从浴室出来。
她全身香喷喷的，化了精致的全妆，戴了美瞳、假睫毛、假发。
黑色的深V紧身吊带裙，领口低到快要露点。
从前的她，清纯又保守。
出门严格防晒，一身黑，裹得严严实实，看不见一寸肌肤。
自从成为一名coser，她变得大胆又开放。
妆越来越浓，全身抹得雪白，穿衣愈发暴露。
我叹了口气，替她套上防晒外套。
她转身就脱了，不满道：“你又这样！我这一身都搭配好了！”
凭我的身高，她胸前的春光一览无余，可无论我强调过多少次，她都不信自己会走光。
还总是反驳我：“大家都很绅士，哪像你说得那么猥琐！”
女友太天真单纯，我只能当个操心的老父亲。
我备好外套和长裤，塞进她包里，不厌其烦地叮嘱：
“场馆里空调足，冷的时候还是套上吧，健康最重要，感冒多难受啊。”
可她似乎没听见我的关心，注意力一直在手机上，毫不避讳地和别人打字热聊着。
她在玄关坐下，习惯性地将脚翘起。
我忍着腿伤的疼痛，将拐杖搁在门边，艰难地九十度弯腰，给她穿上靴子。
一边系上复杂的鞋带，一边提醒她注意安全，记得吃饭。
她也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我说的话，她从来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包括我刚刚吃疼地倒吸一口凉气，她也仿佛没听见一般，自然地享受我的服务。
她准备出发前，终于愿意抬眼，居高临下地看向我，吩咐道：
“顾新兴，你在家躺着没事，就自己做饭吧，外卖多贵啊，记得再把家里收拾一下。”
她说得这样理所当然，好像一个阔太在吩咐保姆。
我压下情绪，顺从地点头，“知道了。”
她摔门而去，我低头看着双腿的石膏，腿上的伤又开始隐隐作痛。
但这痛楚根本比不上一周前，我躺在病床上，看见女友穿着比基尼被围拍的照片，正高高挂在热搜榜上......
02
一周前，我在送外卖的路上，出了一场车祸。
直接送往医院，双腿被高高吊在病床上，动弹不得。
疼痛难忍，我急需女友的安慰和关心，却死活打不通林欣薇的电话。
反而在网上刷到她鲜活青春的cos照片。
她穿着三点式泳衣，被几圈摄影师围在中央拍照。
她沉迷在一声声“小姐姐好美”和“斯哈斯哈”中，听从摄影师们的怂恿和指导，摆出各种性感的姿势。
早上出门前，她只说自己要参加漫展，会到朋友的展台帮忙。
我以为又是帮忙摆摊，卖二次元的周边。
没想到，她卖的是自己的肉，赚的是流量和人气。
凌晨，她的手机才开机。
看见我住院的消息后，姗姗来迟。
最后一个到病房关心我的人，却是我最爱的女友。
我颤抖着手，点开热门视频，小心翼翼地试探，“这不是你，只是和你长得像，对吧？”
她睁大眼睛，一脸难以置信，随即反过来指着我鼻子骂：
“你装什么呢！拐弯抹角！你的眼神已经骂得够脏了！”
我有些震惊。
难道我不该问一问吗？我声音这么轻，态度这么善意，并没有指责和争吵的意思，连气都不敢生。
可她却突然情绪崩溃，大声嘶吼着：
“网友乱评论就算了，可你是我的男友，你应该理解、支持我啊！”
“我这么穿是还原角色！不是色情！不是擦边！”
“这是我的爱好，我是个专业的coser，大家都很喜欢和尊重我的！”
“只有你这种龌龊的人，才觉得这不正经！”
安静的医院走廊，回荡着她的理直气壮。
她搜角色图给我看，那是穿着连体式泳衣的萌妹子，阳光又健康。
我瞬间觉得无力和失望。
这人物会穿三点式吗？会摆出那种令人遐想的姿势吗？会让摄影师用裙底视角拍摄吗？
其实，那一刻我很想开口问她：
你真的看过这部动漫吗？你真的爱这个角色吗？
可我心脏一阵阵地发疼，根本不忍心戳穿她。
这次争吵，全程是她一个人在输出，那张清纯的脸上，满是狰狞的表情。
她让我感觉很陌生，同时，却又无比真实和丑陋。
03
那晚，林欣薇摔门离开后，就将我删除拉黑一条龙，再也没来医院看过我。
住院期间，整层楼都在吃我的瓜。
我觉得羞愧和难堪，腿刚能下地，就急着办理出院。
回家那天，我刚推开大门，就看见林欣薇从卧室跑出来，神态慌张，衣衫不整，头发凌乱。
她抱着我哭诉，说自己遭遇了网暴。
网友骂她是假coser真擦边。
她的照片被打码，相关帖子全部404，刚起号就被查封。
还红着眼，对我发誓：
“我再也不参加漫展了，我不当coser了，抱抱！”
我便又心软了，强撑着双腿，将她搂到沙发，摸摸头安慰她。
还连发两个红包，1314和520，才将她哄好。
虽然钱包出血，但我心里暖洋洋的，过去那个乖巧可人的女友，好像又回来了。
重归于好的第二天，她就说自己找了新工作，当模特。
她信誓旦旦道：“宝宝，你安心在家养腿，以后我养你！”
我看着她脸上的浓妆，藏在外套下的性感吊带。
刚捂热的心，又慢慢凉下去。
等她出门后，我打开窗抽烟，排解胸闷。
却意外看见积灰的露台上，有一对清晰的鞋印。
四十几码，是男人的鞋。
显然，我昨天突然到家，给那个野男人好大的惊吓。
我只恨当初毕业同居，偏偏选了这套二楼的屋子。
要是选另一套十五楼的电梯房，绝对能摔死这个奸夫。
要不是双腿不便，我恐怕早就气血上涌，来一场捉奸在床。
可现在，我每天看着女友每天早出晚归，天天打扮得风情动人，只觉得自己对她的爱在慢慢消解。
等到哪天不再痛了，我就可以彻底和她告别。
见我最近异常冷淡，林欣薇突然问我：“你怎么了？腿又疼了？”
不等我回答，她的手机先振动起来。
她看了眼屏幕，眉梢便扬起笑意，眼底泛起春波。
这幅恋爱中的模样，我再熟悉不过。
她转身便急着出门，伸出手，示意我递包。
我将包给她，还附上一个纸袋。
“这应该是你工作要用的吧，我看它们都破了，但我不敢乱扔，还是你自己决定吧。”
看见袋子里的情趣内衣，林欣薇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要不是她天天嫌我在家养腿伤太闲，我也不可能发现她衣柜里藏了这么多的秘密。
这些内衣都薄如蝉翼，性感暴露，款式多样。
最重要的是，我一件都没见过。
可它们全被撕烂了，还沾上凝固的不明液体。
可想而知，我住院的日子，女友和奸夫玩得多“精彩”。
林欣薇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解释些什么，却编不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见我态度平淡，不像找她争吵的架势，她咳嗽一声，只故作生气道：
“我不喜欢别人翻我的衣柜，下不为例。”
“好。”
我一反常态，没有刨根问底，也没有暴跳如雷。
林欣薇快速将袋子往包里一塞，又心虚地提出补偿：
“今晚......我早点回家。我最近工作太忙了，好久没陪你了。”
我惨淡地扯出微笑，点点头：“好，我等你。”
04
等她离开后，我打开小号，熟练地点开粉丝群。
看见一条最新的群通知。
今晚8点准时上新照片，要预定的私群主。
群主的网名叫“陌陌”。
陈陌，他是林欣薇发过毒誓的“纯友谊”，男闺蜜，一个爱好摄影的男人。
我问他：有尺度更大的照片吗？
对方秒回：9999元，升级成为至尊粉丝，可解锁更多......
出院后，我就收到公司的一笔项目奖金，还有车祸赔偿款，原本计划用于办婚礼。
现在，它们有了新的用途。
我毫不犹豫地转钱，成为至尊粉丝。
凌晨三点，林欣薇才推门回家。
果然，她不记我还在等她。
我翻了一整晚群消息，知道她结束拍摄后，又折腾忙碌了很久，才被陈陌放回家。
她进了卧室，就径直摸黑爬上床，发尾微湿，廉价的沐浴露味道，应该在酒店洗过才回来的。
我见她疲倦不堪，习惯地将她搂进怀里哄睡。
还没碰到她，我的手就被啪得一声打掉了。
林欣薇用力将我推开，要求我和她背对背睡，语气冰冷：
“你腿都这样了，等养好了再说吧。”
我愣了神，很快意识到，她以为我今晚想和她亲热。
而她，显然抗拒我的触碰。
七年前，高考结束的暑假，我刚拿到驾照，便借我爸属下的车，带林欣薇到山顶看落日。
暧昧的气氛中，她越身扑过来，一下跨坐到我的腿上。
微凉的肌肤，柔软的触感，她像一个融化的香草冰淇淋，让我头昏脑涨，浑身发烫。
她坏笑着问我：“宝宝，我甜吗？”
我在那一刻发誓，我要娶她，我这一辈子只对她好。
所以，就算丈母娘开出天价彩礼，林欣薇要求市中心最贵楼盘的房子，我也爽快答应。
每天都在努力赚钱，白天办公室，晚上送外卖，每天只睡五个小时。
每个月只敢花一千，其他钱都存起来，只求早点娶到她。
再苦再累都觉得甜蜜。
我以为自己离幸福越来越近，可此刻，林欣薇眼底全是对我的厌恶，只想和我拉开距离。
在我心底最深处，那个柔软美好的回忆，被我最爱的女孩亲手撕碎了。
我再也憋不住怒气和委屈，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质问道：
“我才是你的正牌男友，高中追了三年，大学谈了四年，同居三年，整整十年的感情！”
“林欣薇，我想不懂，我究竟哪儿做错了？你要这样背叛我！”
这么多年，这是我第一次大声吼她。
林欣薇面露错愕，却很快镇定下来，义正言辞地责骂道：
“我被窝一直香香的，现在全是一股难闻的药味，你让我怎么睡！你自己闻不到吗！”
我冷哼一声，继续反问道：
“我的药味难闻，那个陈陌就有体香，是吧？
“把双腿受伤的男友一个人丢在家，却和男闺蜜开房‘工作’到凌晨，是吧？
“还不允许我碰一下，你是要为他守贞操，你说话啊！到底是不是！”
林欣薇死死瞪着我，却一个字都反驳不了，只能故作生气地甩开我的手。
“你简直是疯了！我不想理你！”
她掀开被子，泄愤般将我的拐杖用力一扔。
我追下床去，没了支撑，双腿每移动一步都钻心得疼。
待我捡起拐杖，一瘸一拐追出卧室，却看见林欣薇已经收拾好行李，站在大门口。
她指着门外，冰冷地说：
“顾新兴，你现在不能工作，经济压力全压在我身上，我每天都很累，却没埋怨过你一句。
“我不求你体谅我，但你这样误解我，还说出这种话，真的让我很伤心。
“我没力气和你吵架，你可以去朋友家打游戏，也可以回家陪父母。
“我现在不想看见你，你滚吧。”
换作过去，我会立刻哄她，各种道歉挽留，只求她原谅。
但这次，我咬着后槽牙，沉默地往外走，头也不回地离开。
05
寒冷的夜晚，我拄着拐杖，拨通了发小陈默的电话：
“陈警官，如果一个人被骗了感情，又被骗了钱，还发现对方在干违法的事，该怎么办？”
陈默的声音立刻严肃起来：“你在哪儿？我去接你！千万别做傻事，保存好所有证据，法律会制裁渣女的！”
我挂了电话，就看见小号里林欣薇发来的语音，只听见她甜腻撒娇的嗓音：
金主爸爸～您的订单我已经接下了～
等婚纱和道具到了，我就布置“婚房”，为你拍摄定制短片～
你以后也要继续爱我哟～么么么～
还附上一张刚拍的睡衣性感***。
果然，今晚闹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赶我走，好让我腾出“婚房”。
成为“至尊粉丝”后，群主就将女友的名片推给我。
我似乎成了重点客户，她不仅热情地喊我哥哥，还哄着我再付99999，可获得十次专属定制短片的权益。
她把样品视频发给我看：“这是喜欢去澳门的哥哥定制的，他喜欢发牌的兔子。”
视频里的女友，戴着兔耳，穿着紧身连体抹胸裙，黑丝，还有毛茸茸的兔子尾巴。
从开始的穿戴整齐，到最后的***。
从卖萌可爱，到色气魅惑。
我从未见过她这幅摇尾乞怜、自我作践的姿态。
林欣薇在我面前从来是趾高气昂的，曾经我也买过角色扮演的衣服，求她穿给我看。
她就是不答应，还骂我变态。
原来，只是价格没谈拢。
我默默地保存视频，然后转账下单：
“我刚存够了钱，准备和女友求婚的，却发现她绿了我。
“可我还是想看她穿婚纱的样子，你能不能帮我圆梦。
“要穿婚纱，在婚房里，还要多人，越***越好。”
林欣薇收钱接单，还保证一定让我“满意”。
那坏笑的声音，和十年前一模一样，现在只让我恶心反胃。
三天后，小号又收到女友的消息：
金主爸爸～我明天准备开始录制啦～还请了好几名专业男演员，请期待我交的作业吧～
我转身就联系丈母娘：
“阿姨，我偷偷把这套租的房子买下来了，房产证上只写了薇薇的名字。
“明天，我打算像她求婚，再把这个惊喜告诉她！”
丈母娘喜出望外：
“小顾！我就知道你行的！我女儿交给你，我一百个放心！”
“明天我叫上七大姑八大姨一起去，我要好好吹吹你这个好姑爷！”
又把所有亲朋好友都拉进一个群。
我明天想和薇薇求婚，大家能不能当个见证？
众人积极响应：
太好了！你们多年长跑，神仙爱情终于要开花结果了！
我带礼炮和彩带！给你们当气氛组！
那我当摄像！求婚一定要记录下来！
观众都叫齐了，我打开手机监控。
发现窗台有脚印的那天，我便偷偷在卧室装了监控，想留个证据。
此时，林欣薇和陈陌正在布置“婚房”，换上龙凤呈祥的四件套，到处贴满喜字，还在被窝藏了桂圆和花生......
林欣薇试穿婚纱时，陈陌的眼睛都看直了。
“真是便宜明天的男演员了，还是我先享用吧！”
说罢，他便将“新娘”扑倒在床。
耳机里很快就传来污言秽语，画面也逐渐不堪入目。
我摘了耳机，点击录屏键。
第二天一早，我去医院复查，让医生帮我拆了临时固定的支架。
并按时在小区门口迎接“见证人们”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