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出两年

我花了两年时间，给学生会主席当牛做马。她是全校闻名的冰山学姐，永远的绩点第一，

永远的公式化微笑。我为她整理文件、挡酒、处理烂摊子，所有人都说我是她最忠诚的走狗。

可当她连任主席那天，我终于鼓起勇气告白。辛苦了。她递给我一份优秀部员的奖状，

语气像在嘉奖一个下属。下届学生会，不希望再看到你。我被当众宣判死刑，转身就走。

却在楼梯拐角，被她的死对头，那个性感惹火的副主席拦住。她勾起我的下巴，

红唇在我耳边吐气。姐姐她只喜欢有用的工具，玩腻了就丢。不像我。

我最喜欢把被人丢掉的小狗……捡回家，弄脏。1、学生会换届大会结束，

许清寒众望所归，全票连任。聚光灯下，她穿着一身得体的白色套裙，

脸上是完美的、无可挑剔的微笑。我站在台下的人群里，心脏狂跳。两年，七百三十天，

我给她当牛做马，为她处理一切脏活累活，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致辞结束，

开始颁发优秀部员奖状。下一个，陈阳。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台。

从她手中接过那张轻飘飘的纸。清寒，我喜欢你。我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说出了压抑两年的心声。她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化。辛苦了。她的声音很轻，

却像重锤砸在我胸口。下届学生会，不希望再看到你。我愣在原地。

台下开始响起窃窃私语。他就是那个给主席当了两年跟班的陈阳吧？真告白了？

真有勇气。看主席的表情，这是被拒了？当众处刑啊，真惨。那些声音钻进我的耳朵，

我的脸烧得滚烫。我看着许清寒，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像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我懂了。原来忠诚的狗，在失去利用价值后，连多余的眼神都换不来。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捏爆，疼得我无法呼吸。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我松开手，

那张写着优秀部员的奖状飘飘悠悠，落进了舞台旁边的垃圾桶里。全场死寂。

我看到许清寒完美的微笑，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我转身，走下舞台，没有回头。每一步，

都像踩在玻璃碴上。推开礼堂厚重的门，我靠在楼梯间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

屈辱和疼痛几乎将我淹没。一阵浓郁的香水味袭来。江柔，学生会副主席，许清寒的死对头，

正靠在对面的墙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她今天穿了一条火红色的吊带裙，性感惹火，

与这栋压抑的大楼格格不入。哭什么？她走到我面前，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

勾起我的下巴。姐姐她只喜欢有用的工具，玩腻了就丢。她的红唇凑到我耳边，

吐出的气息带着酒意。不像我。我最喜欢把被人丢掉的小狗……捡回家，弄脏。

她的话像毒药，也像解药。我看着她戏谑又带点认真的脸，鬼使神差地，点了头。这才乖。

她笑起来，拉住我的手腕。她的体温滚烫，和许清寒的冰冷截然不同。我被她拉着，

冲出那栋大楼，夜晚的冷风吹在我脸上，我感觉像重获新生。当晚，我回到宿舍。

删除了许清寒所有的联系方式。拉黑了她的微信、电话。

注销了那个专门为她记录待办事项和生理期的备忘录账号。做完这一切，

我像被抽干了所有力气。手机震了一下。是江柔发来的一条消息，一个酒吧的定位图。

附言：小狗，出来玩。2、酒吧里，震耳欲聋的音乐几乎要掀翻天花板。

五颜六色的灯光晃得人眼花。江柔将一杯琥珀色的烈酒推到我面前。喝了它，忘了她。

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从喉咙一路烧到胃里，呛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酒精和积压的屈辱一同上头。想不想看她为你疯狂一次？江柔凑近我，

声音在嘈杂的音乐里格外清晰。我红着眼，没说话。跟我演场戏，我们假装在一起。

她循循善诱。你猜，那个高高在上的冰山主席，看到她最忠诚的狗，被她的死对头抢走，

会是什么表情？报复的念头，像一颗种子，在我心里疯狂发芽。好。

我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江柔笑了，像个得逞的妖精。接下来的几天，她真的开始改造

我。她带我扔掉了那些沉闷的黑白灰T恤，换上了剪裁合身的衬衫和夹克。

你的脸型很好看，戴什么眼镜。她摘掉了我那副厚重的黑框眼镜，强迫我换上了隐形。

我第一次在镜子里，看清了自己有些锐利的眼神。她拉着我，闯进了她朋友的派对。

那是我从未接触过的世界，每个人都张扬、自信、鲜活。我局促地站在角落，

江柔却端着酒杯，把我推到人群中央。我新交的男朋友，陈阳，计算机系大神哦。

第一次，我不是许清寒的走狗，而是陈阳。有画着精致妆容的女生，

主动过来找我要联系方式。我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江柔走过来，手臂自然地揽住我的腰，

对着那个女生挑眉一笑。不好意思啊美女，他有主了。腰间传来的温热触感，

让我浑身一僵。第二天，我和江柔在食堂一起吃饭的照片，传遍了学校论坛。

标题是：#冰山主席的忠犬，被妖精副主席截胡#下面几百条评论，说什么的都有。

我看到许清寒的学生会亲信，一个叫李娜的女生，在帖子里留言：有些人真是忘恩负义，

前脚被开除，后脚就找了新主子，朝三暮四。我看着那条评论，内心毫无波澜，

甚至有点想笑。忘恩负义？我给她当了两年免费劳力，换来一句不希望再看到你，

到底是谁忘恩负义？江柔把手机递到我面前。是许清寒的社交动态，刚刚更新的。

一张深夜学生会办公室的照片，空无一人，只有一盏灯亮着。配文：效率。我认得出来，

那是她的位置。以前，每一个这样的深夜，都是我陪着她加班。现在，她是在向我，

或者向所有人证明，没有我，她也可以。看，她急了。江柔的声音带着笑意。

开始强调自己没你也能行了。我看着那张照片，第一次感觉到，原来离开她，

天真的没有塌下来。3、我和江柔的情侣游戏还在继续。

我们开始故意出现在许清寒的视野里。在图书馆，我们挑了最显眼的位置。

江柔把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假装小睡。没过多久，许清寒的身影出现了。她抱着一摞书，

从我们身边走过，脚步停顿了不到半秒，然后目不斜视地去了她常坐的位置。

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可她走后，我无意中瞥了一眼她的座位。她桌上的水杯倒了，

水渍浸湿了半本书。我记得很清楚，许清寒有洁癖和强迫症，从不允许这种失误发生。

我的心，有了一丝诡异的快感。下午，学生会一个干事找到我。他用一种命令的口吻，

让我交接一份学生会项目的加密文件，密码只有我知道。找许主席，我已经被开除了。

我语气平淡，甚至懒得看他一眼。那人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走了。半小时后，

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陈阳，过来。只有四个字，

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但那种理所当然的、命令式的语气，我再熟悉不过。是许清寒。

我盯着那四个字，两年来所有卑微的、随叫随到的记忆涌上心头。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没有回。江柔从旁边探过头，看到了短信内容。她嗤笑一声，拿过我的手机，

飞快地打了两个字，点击发送。没空。做完这一切，她把手机还给我，还冲我眨了眨眼。

对付她，就得这样。晚上，那个陌生号码又打来了电话。我毫不犹豫地挂断，拉黑。

我开始享受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尽管内心深处，仍有一丝被压抑的隐痛。周末，

江柔带我去参加一个艺术设计展。她说她的作品入围了，让我去给她撑场面。很巧，

在展厅里，我们遇到了许清寒和她的团队。她应该是来为学生会的某个活动收集素材。

她看到了我，也看到了我身边的江柔。江柔像是没看见她一样，踮起脚，

在我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温热的触感一闪而过。奖励你的。她在我耳边低语，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对面的人听到。我下意识地看向许清寒。我看到她瞬间攥紧了拳头，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但那双眼睛里，

却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暗流。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愤怒和……受伤的情绪。我的心脏，

不合时宜地漏跳了一拍。4、挑衅在升级。我和江柔的关系，在别人眼里，已经板上钉钉。

我们约在学校附近新开的一家咖啡馆。江柔点了一杯拿铁，喝了一口，

然后故意将嘴唇上沾到的奶泡，用手指抹下来，再伸到我嘴边。尝尝？甜的。

她的动作充满暗示和挑逗。我下意识地想躲，但余光瞥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许清寒。

她就坐在离我们不远处的窗边，手里拿着一本金融类的原版书，面前放着一杯美式。

她的目光，正穿过人群，死死地钉在我们身上。我鬼使神差地，没有拒绝江柔。我张开嘴，

任由她沾着奶泡的手指，轻轻擦过我的嘴唇。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开。砰！一声巨响。

是许清寒。她猛地站起身，动作太大，撞到了桌沿，桌上的咖啡杯摔在地上，碎了。

深褐色的液体，溅了她纯白的裙摆一身。周围的人都看了过去。她却像完全没注意到一样，

径直朝我们走来。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咄咄逼人的声响。她站在我面前，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陈阳，你的助学金申请材料有问题，

跟我去办公室一趟。我心里冷笑。借口。多么拙劣的借口。我的成绩在系里名列前茅，

助学金申请材料完美无缺，以前每一份，都是她亲自审核通过的。许主席。

江柔懒洋洋地开口了，她甚至没有站起来。现在是午休时间，而且，

陈阳已经不是你的部员了，你没有权力命令他。许清寒的目光终于从我身上移开，

落在了江柔脸上。冰冷得像要杀人。这是学校的事务，跟你没关系。她又转回头，

死死盯着我。陈阳，跟我走。那语气，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容置喙。我慢慢地站了起来，

迎上她的视线。我的材料没问题。我平静地说。如果有问题，请学生处正式通知我，

而不是你。说完，我拉起江柔的手腕。我们走。我从她身边走过，第一次，

没有回头看她一眼。我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冰冷的视线，一直跟在我背后。当晚，

我接到了辅导员的电话。辅导员在电话里和颜悦色地告诉我，说许清寒主席非常关心

我的学业，特地向他推荐我，建议我加入她负责的一个省级创新项目组。

这是多少人挤破头都想进去的项目。我知道，这是她新的控制手段。老师，

谢谢许主席的好意。我最近在忙自己的项目，没时间，就不参加了。我干脆地拒绝了。

电话那头的辅导员，明显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拒绝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的夜色。许清寒，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你亲手把我推开的，

现在又用这些可笑的方式，是想证明你的魅力，还是想证明，我离不开你？

一种莫名的厌烦和警惕，在我心底升起。5、校庆晚会如期而至。后台一片兵荒马乱。

我作为计算机系的技术支持，负责舞台的灯光和音效控制。而这场晚会的总导演，是许清寒。

她穿着一身干练的黑色西装，拿着对讲机，条理分明地指挥着现场的一切。冷静，强大，

无所不能。这才是她最**的样子。她看到了在调试设备的我，皱了皱眉，朝我走过来。

陈阳，三号追光灯的程序有问题，五分钟后开场，立刻解决。她习惯性地对我发号施令，

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就在她走近我，准备继续交代工作的瞬间。

一道火红的身影从舞台侧面闪了过来。是江柔。她今晚是主持人之一，

穿着一身闪亮的红色鱼尾裙，美得惊心动魄。不好意思，借你的人用一下。

她冲着许清寒挑衅地一笑，然后一把将我拉到了厚重的幕布后面。光线瞬间暗了下来。

刺激要给到最大。江柔在我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耳廓上，痒痒的。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捧起我的脸，在我错愕的注视中，吻了上来。

那是一个带着侵略性的、急切的吻。她的唇很软，带着口红的甜香。我脑子一片空白，

心跳在一瞬间飙到了极限。幕布外，许清寒的脚步声停在了我们面前。

我能看到她被灯光投射在幕布上的、僵硬的轮廓。江柔终于放开了我。

她舔了舔自己被吻花了的嘴唇，然后掀开幕布，挑衅地看着脸色煞白的许清寒。许主席，

不好意思，借你的前下属用一下。感觉还不错。我终于看清了许清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