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户空降，女秘书把我们部门一锅端了

我叫李哲，一个刚进公司的实习生。我们部门经理姓王，是个油腻的中年草包。他有个秘书，

叫姜灵。人长得漂亮，话不多，做事利索，但看起来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谁都能使唤她两下。我们都以为她就是个好看的花瓶，没什么背景，

靠顺从在这复杂的办公室里求生存。直到那天，赵公子来了。他是总公司某个股东的亲戚，

开着跑车，穿着潮牌，看谁都像看垃圾。他把欺负姜灵当成了乐趣，立威的靶子。

我们眼睁睁看着他抢走她的方案，当众撕掉她的报告，甚至把一杯滚烫的咖啡泼到她手上。

王经理屁都不敢放一个。整个部门，死一般地寂静。我们都以为姜灵会哭，会辞职，

会像所有被欺负的职场新人一样，默默忍受或者狼狈离开。但她没有。

她只是平静地擦干了手，甚至还对赵公子笑了笑。从那天起，我们部门的好戏，

才算真正开场。后来我才明白，我们所有人都不是在上班。我们只是在陪一个顶级大佬，

玩一场名叫“办公室过家家”的清理游戏。而我们，都是需要被清理掉的垃圾。

1我入职那天，天气挺好。人力把我领到市场三部，门一推开，

一股混着香薰和打印机油墨的味道就冲了过来。“王经理，这是新来的实习生，李哲。

”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从电脑后面抬起头，脸上瞬间堆满笑。“哎呀，小李是吧？

欢迎欢迎！我们部门就是缺你这样的新鲜血液啊！”他就是我们部门老大，王海。

王经理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力道不小，感觉像是某种职场洗礼。办公室不大，

十来个工位。大家纷纷抬头看我，眼神各异，有好奇的，有麻木的，也有一闪而过的评估。

“来，我给你介绍一下。”王经理拉着我，指了一圈。“这是老张，我们部门的定海神针。

”一个发际线很高的男人对我点了点头。“这是小美，我们的开心果。

”一个画着浓妆的女人对我笑了笑。介绍了一圈，最后，

他指向了自己办公室门口最近的那个位置。“那是姜灵，我的秘书。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叫姜灵的女人，穿着一身简单的白色衬衫，黑色套裙，

长头发用一根簪子随意地挽着。她没抬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噼里啪啦的，像下急雨。

“姜灵，”王经理喊了一声，语气带着点上司的理所当然，“给小李倒杯水。”键盘声停了。

她这才抬起头。我得承认，我当时愣了一下。这姑娘长得是真好看，

不是那种攻击性很强的美，就是很干净，眼睛特别亮，像山里的泉水。她看了我一眼，

点了点头，没说话，起身就去了茶水间。整个过程，她脸上都没什么表情。

王经理把我安排在角落一个空位上，给了我一沓厚厚的资料，说是让我先熟悉业务。

我坐下来，假装看资料，其实耳朵竖得老高，听着办公室里的动静。这地方，

安静得有点诡异。除了键盘声和偶尔的电话铃声，没人闲聊。老张在盯着股票，

小美在偷偷刷购物网站，其他人也都在干着自己的事。王经理则在他的办公室里，

一会儿打电话吹牛，一会儿刷短视频，笑声隔着玻璃门都能传出来。姜灵端着水杯过来，

轻轻放在我桌上。“谢谢。”我说。她还是没说话，只是对我点了下头，

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继续敲键盘。我注意到，她的工位是整个办公室最整洁的。

文件分门别类，贴着标签，笔筒里的笔都按颜色排好了队。桌上除了一台电脑，一个笔记本，

就只有一个小小的多肉盆栽。“新来的？”旁边工位的小美凑了过来，压低声音问我。

我点点头，“嗯，刚来。”“感觉怎么样？”她挤了挤眼睛。“挺好的，

大家看起来都很专业。”我说了句客套话。小美嗤笑一声，“专业？专业摸鱼吧。

”她朝王经理的办公室扬了扬下巴，“看见没，咱们老大，一天的工作就是给花浇水，

给朋友圈点赞。”然后，她的目光又飘向了姜C灵。“那个呢？姜秘书，王经理的门面。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姜灵正专注地看着屏幕，侧脸的线条很柔和。

“别看她安安静静的，脾气好得很，谁使唤都行。”小美撇撇嘴，“可惜了这张脸，

在这儿当个受气包。”我没接话。一个上午过去，我算是看明白了。王经理就是个甩手掌柜，

老张是老油条，小美是八卦中心。而那个漂亮的秘书姜灵，确实是部门的“公共资源”。

王经理要咖啡，喊她。老张打印机卡纸了，喊她。小美外卖凑不够起送价，也喊她。

她永远不拒绝，也不抱怨，就那么安安静静地把所有事都做了。效率高得吓人。中午吃饭，

大家三三两两地走了，只有姜灵没动。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便当盒，打开，

是一些看起来很清淡的蔬菜和米饭。她就坐在自己的工位上，一口一口，吃得很慢。

我鬼使神差地没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啃面包。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还有电脑风扇的嗡嗡声。“你不去吃饭吗？”她忽然开口了，声音跟她的人一样，

清清淡淡的。“啊，我带了。”我举了举手里的面包。她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气氛有点尴尬。我当时觉得，小美说得对。这姑娘，可能真的就是个性格软弱，

逆来顺受的漂亮花瓶。在这样的职场里，这种人最好欺负，也活得最累。我甚至有点同情她。

直到下午两点，办公室的门被“砰”的一声推开。一个穿着一身潮牌，

头发染得五颜六色的年轻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人扫视了一圈，

最后目光落在了王经理身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谁是王海？我，赵宇，

以后就是你们部门的人了。”他说话的调子，就像是皇帝在视察他的后宫。我心里咯噔一下。

我知道，这个叫赵宇的家伙，就是传说中的“关系户”。而我们部门的平静，或者说，

死气沉沉，从这一刻起，被彻底打破了。我看着他嚣张的背影，

又看了看不远处依旧面无表情的姜灵。我隐隐有种预感。有些人的好日子，到头了。

2赵宇的工位，被王经理安排在了姜灵旁边。理由是，“姜灵业务熟，能多带带你”。

赵宇听了，很不屑地哼了一声，一屁股坐下，把价值不菲的背包往桌上一扔，发出一声巨响。

他那张桌子，不到半天，就堆满了各种东西。最新款的游戏机，限量版的球鞋盒子，

还有一堆我看不懂牌子但感觉很贵的零食。他不像来上班的，倒像是来度假的。

王经理对赵宇的态度，那叫一个谄媚。亲自给他接水，嘘寒问暖，就差给他捏脚了。

“赵公子，我们这小地方，委屈您了。”王经理笑得像朵菊花。“还行吧。

”赵宇翘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眼睛在办公室里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了姜灵身上。

那眼神，赤裸裸的，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姜灵好像没感觉到，依旧在处理文件。“王经理，

”赵宇忽然开口，“你这秘书，挺带劲啊。”王经理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更灿烂了，

“赵公子说笑了，姜灵就是个干活的，人比较闷。”“闷点好，听话。”赵宇笑了起来，

然后直接冲姜灵喊，“那个谁，去，给我楼下买杯冰美式，要手冲的，不加糖不加奶。

”他的语气，就像是在使唤自己家的佣人。办公室里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偷偷看这边。

我心里也捏了把汗。姜灵终于抬起了头，看着赵宇。她的眼神很平静，看不出喜怒。

几秒钟后，她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钱包。“好的。”她就这么去了。

赵宇得意地吹了声口哨，靠在椅子上开始打游戏，耳机声音开得老大。王经理在一旁陪着笑，

屁都不敢放一个。我看到老张和小美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从那天起，

赵宇使唤姜灵，就成了我们部门的日常。“姜灵，我这份文件给我复印二十份。”“姜灵，

中午帮我带份饭，要A餐厅的鳗鱼饭，加双份酱汁。”“姜灵，我这鞋脏了，你帮我擦擦。

”最后那句，他是在开玩笑。但所有人都听得出来，那玩笑里带着的恶意和羞辱。

姜灵从来不反驳。她只是默默地去做。复印，带饭，甚至真的拿起纸巾，蹲下去，

帮他擦掉了鞋上的一点灰尘。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拳头都硬了。而赵宇，

则像是打了胜仗的将军，笑得更加张狂。我开始觉得姜灵不只是软弱，甚至有点……可悲。

长得那么好看，能力也强——我看过她做的报表，清晰、精准，

比老张做的强一百倍——为什么要这么作践自己？就因为赵宇是关系户吗？有一次下班，

我跟她一起等电梯。“姜姐，”我忍不住开口，“那个赵宇，你……你没必要那么忍着他。

”她转过头看我，眼睛在电梯间的灯光下显得特别亮。“忍？”她好像觉得这个词很好笑，

“我没有在忍。”“可是他……”“他只是在做他认为对的事。”姜灵打断了我，

“我也在做我认为对的事。”电梯来了，她走了进去，没再看我。我没懂她那句话的意思。

什么叫“做她认为对的事”？被欺负也是对的事吗？后来，部门接了一个新项目。

这是个挺重要的客户，王经理很重视，开了好几次会。最后，方案的任务落在了姜灵头上。

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整个部门，只有她能做出最完美的PPT和策划案。

姜灵熬了好几个通宵。我好几次加班晚走，都看到她一个人在工位上，对着电脑敲敲打打。

她桌上的咖啡杯换了一个又一个。方案交上去那天，王经理看都没看，直接拍板，

“就这个了！完美！”然后，他把方案交给了赵宇。“赵公子，这次项目，你来主导，

去跟客户谈。”赵宇接过U盘，看都没看姜灵一眼，就像那是他自己做的一样。

姜灵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默默地整理自己的桌面。办公室里的人，都装作没看见。

去见客户那天，赵宇穿了一身名牌西装，人模狗样的。王经理亲自开车送他。我们都以为，

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功劳是赵宇的，苦劳是姜灵的。职场嘛，不都这样。结果，下午三点，

赵宇黑着脸回来了。一进门就把手里的文件夹狠狠摔在地上。“操！”他骂了一句。

王经理跟在后面，脸色惨白。“怎么了这是？”小美小声问。“被客户骂回来了。

”老张幸灾乐祸地压低声音，“听说方案里的核心数据，错得离谱，

把客户的预算算错了一个零。客户当场发飙，说我们公司不专业，要取消合作。

”办公室里一片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射向了姜灵。我也看着她。

我以为她会慌张，会解释。毕竟，方案是她做的，数据错了，她是第一责任人。

这可是个大事故，轻则处分，重则开除。王经理已经冲到了姜灵面前，

唾沫星子都快喷到她脸上了。“姜灵！你是怎么做事的！这么重要的数据都能搞错！

你想害死整个部门吗！”赵宇也走了过来，指着她的鼻子骂。“臭娘们，

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看我好欺负是吧？”整个办公室，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我看到姜灵缓缓地抬起头。她看着暴跳如雷的王经理，和一脸狰狞的赵宇。

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她甚至，还笑了。那笑容很淡，一闪而过，但我看清了。

那不是苦笑，不是强颜欢笑。那是一种……看好戏的笑。然后，她开口了。“王经理，

您确定，交给客户的最终版本，是我给您的那一版吗？”她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

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死水里。3王经理愣住了。“你什么意思？不是你做的是谁做的？

”“我给您的最终版U盘，是黑色的。”姜灵不紧不慢地说，目光扫过赵宇的办公桌，

“而赵公子带去见客户的那个U盘，是银色的。”赵宇的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他桌上，

确实扔着一个银色的U盘。“这……这有什么区别？”王经理还在嘴硬。“区别很大。

”姜灵站了起来，走到自己的电脑前，操作了几下，调出一个文件。“黑色U盘里，

是我提交的最终版，所有数据都经过三轮复核。而银色U盘里……”她顿了顿，看向赵宇，

“是我三天前存的一个草稿版。当时为了赶进度，很多数据只是估算，

我还在文件名上标注了‘草稿勿用’。”她把屏幕转向大家。

上面清清楚楚地显示着两个文件夹。一个叫“XX项目最终版”。

另一个叫“XX项目草稿勿用V1”。赵宇的嘴唇开始哆嗦。“你……你胡说！

你给我的就是银色的！”“是吗？”姜灵看着他，

眼神里第一次带上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像是怜悯，又像是嘲讽。

“我交接U盘的时候，是在王经理的办公室。当时，王经理办公室的监控，应该是开着的吧？

”王经理的冷汗“唰”地就下来了。他办公室里为了防员工偷懒，确实装了个监控。这件事，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还有，”姜灵没等王经理说话，又补充了一句，“我有个习惯，

所有重要文件的最终版，在提交的同时，都会加密抄送一份到公司总部的备案邮箱。我想，

总部的服务器日志，应该能证明我邮件发送的时间吧？”这句话一出，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

连空气都凝固了。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姜灵。这个平时安安静静，逆来顺受的女人，

此刻像个身经百战的将军，每一句话都是一把刀，刀刀都插在要害上。滴水不漏，毫无破绽。

赵宇彻底慌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就算……就算是我拿错了！那也是你的错！

你为什么要把草稿放在U盘里！你这是故意陷害我！”这简直是强盗逻辑。

我以为姜灵会跟他争辩。但她没有。她只是拿起了自己桌上的手机，按了一下。

一个清晰的对话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是赵宇的声音。“……一个破秘书，

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方案做得再好有什么用，功劳还不是我的？

老子就是要把她的脸踩在地上摩擦……”后面还有更难听的话。

这是赵宇前两天在楼梯间打电话时说的，当时他很嚣张，声音很大，估计是被谁录下来了。

赵宇的脸，从白色变成了猪肝色。王经理的脸色，比死了爹还难看。

“你……你……”赵宇指着姜灵，气得说不出话来。“哦，这段录音不是我录的。

”姜灵平静地关掉手机，“是匿名的同事发给我的。我想，这位同事也是出于好意，

提醒我注意一下。”她这话，说得轻飘飘的。但办公室里，好几个人都下意识地低下了头，

不敢看她。这招太狠了。一瞬间，就把整个部门的人都拉下了水，制造了内部猜忌。

谁是那个“匿名同事”？没人知道。但从今以后，谁还敢在背后说她的坏话？

王经理终于反应过来了。他知道，今天这事，要是处理不好，他这个经理也当到头了。

客户丢了，还是因为用人不当，识人不明。他狠狠地瞪了赵宇一眼，

然后换上了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对着姜灵。“姜灵啊，

你看这事闹的……是赵宇年轻不懂事，也是我监管不力。你放心，我一定严肃处理！

让他给你道歉！”说着，他踹了赵宇一脚。“还愣着干什么！快给姜灵道歉！

”赵宇一脸不甘，但形势比人强，他只能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对不起。

”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没关系。”姜灵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她坐回自己的位置，好像刚才那场风暴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王经理又说了几句场面话，

什么“大家都是同事要团结”之类的屁话，然后拉着赵宇进了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但还是能隐约听到里面的争吵声。办公室里，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大气都不敢出。

大家看姜灵的眼神，彻底变了。不再是同情和轻视。而是……恐惧。我坐在角落里，

手心全是汗。我终于明白她那天在电梯里说的话了。她不是在忍。她是在布局。

从赵宇来的第一天起，她就在等。等他犯错，等他嚣张到极点，然后，一击致命。

那个错误的U盘，那份“匿名”的录音……这一切，真的是巧合吗？我不信。

我看着姜灵的侧影，她正在专注地看文件，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

已经不一样了。这个女人，根本不是花瓶。她是一把藏在鞘里的刀。不出则已，一出，

必然见血。就在这时，我看到她桌上那个小小的多肉盆栽后面，有一个黑色的东西。

是一个小小的录音笔。它上面的那个红色指示灯，正在一闪一闪地，亮着。4U盘事件之后，

赵宇消停了好几天。他不再大声使唤姜灵，见了她甚至有点绕着走。

王经理对姜灵的态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一口一个“小姜”，客气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办公室的气氛，变得更加诡异。大家表面上风平浪静，但私底下，暗流涌动。

小美再也不敢凑过来跟我八卦姜灵了，看见她都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老张也收敛了许多，

不再把自己的活推给姜灵干。好像一夜之间，姜灵从一个谁都能捏的软柿子，

变成了一尊谁都不敢碰的菩萨。但丢掉客户的责任，总得有人来背。

王经理和赵宇显然不想背这口锅。于是，几天后，一份处罚通告下来了。

内容是：实习生李哲，工作期间责任心不强，未能及时发现并指正同事工作中的疏漏，

导致项目出现重大失误。扣除当月全部实习工资，并全公司通报批评。我看到通告的时候，

整个人都傻了。这跟我有毛关系啊？我一个实习生，连项目的边都没摸到，

怎么就成了背锅的？王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语重心长地拍着我的肩膀。“小李啊，年轻人，

受点委屈是福气。这次的事，你看……赵公子是不能动的，姜灵呢，又是女孩子。

你一个大小伙子，多担待一点。”“这事主要责任在我，是我没管理好。我已经自请处分了。

”他一脸沉痛，“你放心，等风头过去了，我一定给你补偿。”我看着他虚伪的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明白，我是整个部门里，地位最低，最好欺负的那个。这个锅，

我不背谁背？我攥着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可我能怎么样？跟他们理论？

我一个没背景的实习生，斗得过经理和关系户吗？辞职不干？那我这个月的辛苦就白费了，

简历上还会留下一个不光彩的记录。我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我知道了，王经理。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从办公室出来，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眼光看着我。只有姜灵，

她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没什么情绪。我心里又气又委屈，对她也生出了一丝怨怼。

如果不是她设计了赵宇，怎么会有后面这些事？说到底，我也是被她牵连的。整个下午，

我都魂不守舍。快下班的时候，姜灵忽然走了过来。她递给我一个信封。“这是什么？

”我没好气地问。“你这个月的工资，还有奖金。”她说。我愣住了，“你……你什么意思？

”“通告是通告，钱是钱。”她把信封放在我桌上，“你应得的。”信封很厚，我捏了一下，

感觉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多。“我不能要。”我把信封推回去，“这不明不白的钱，我不要。

”“这不是不明不白的钱。”她说，“这是公司给‘背锅侠’的封口费。你不拿，

会有人觉得你心里有鬼，想搞事。”她的声音很平静，却让我听出了一身冷汗。“拿着吧，

”她看着我，“就当是我连累你的补偿。”说完，她就转身走了。我看着桌上的信封，

心里五味杂陈。怨气，消散了大半。这个女人，做事真是滴水不漏。她算计了所有人，

但也给了我这个无辜者一点补偿。她好像永远都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

也是最安全的。第二天，王经理那套他宝贝得不得了的紫砂茶具，不见了。

换成了一个印着“为人民服务”的塑料杯。据小美偷偷打探来的消息，

是王经理的老婆昨天来公司大闹了一场。说王经理拿着家里的钱在外面养小三，买名牌包，

还把那个小三安排进了公司。证据，是一堆消费记录和聊天截图。这些东西，

不知道是谁匿名发给他老婆的。王经理被他老婆挠了个满脸花，听说现在正在家跪搓衣板，

请了三天假。大家都在猜那个小三是谁。有人猜是新来的前台，

有人猜是财务部的某个妖艳贱货。但我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姜灵。

她正在给她的多肉浇水，侧影安静又美好。但我却觉得后背发凉。我想起了前几天，

王经理把一个新款的名牌包送给了他老婆，哄了好久才把人哄好。而那个包的购买记录，

我恰好在姜灵的电脑屏幕上，看到过一眼。当时我以为她在帮王经理处理私人事务。

现在想来……这个女人，她不仅要搞垮你的事业，还要搞烂你的家庭。她不出手则已，

一出手，就是连环计。让你焦头烂额，首尾不能相顾。而她自己，永远都藏在最深处，

片叶不沾身。我看着那个“为人民服务”的塑料杯，忽然觉得，这可能只是一个开始。

王经理的好日子，恐怕也快到头了。5王经理请假的三天里，办公室出奇地和谐。

没了指手画脚的领导，没了飞扬跋扈的关系户赵宇因为上次的事也请假了，

大家连摸鱼都摸得理直气壮。姜灵还是老样子，接电话，处理文件，准点吃饭。

好像所有风波都与她无关。但我再也不敢把她当成一个普通的秘书了。

我甚至开始仔细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出她“大佬”身份的蛛丝马迹。

可我什么都没发现。她穿的衣服都是基础款，用的手机是几年前的旧款，

唯一的“奢侈品”可能就是那根看起来质地不错的木簪子。她太普通了，

普通到扔进人堆里就找不出来。可就是这样一个普通的人，却能轻易地搅动整个部门的风云。

三天后，王经理回来了。他脸上的抓痕还没完全消退，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

地中海似乎也更亮了。他看姜灵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忌惮，有怨恨，

但更多的是恐惧。他不敢再把姜灵当秘书使唤了。甚至有一次，他想喝咖啡，

都自己亲自去茶水间冲。这在以前，是不可想象的。赵宇也回来了。他看起来更嚣张了，

好像上次的失败让他觉得很没面子，急于找回场子。他不敢再直接招惹姜灵，

就把矛头对准了其他人。今天嫌老张的方案没创意，明天骂小美的报告有错别字。

整个部门被他搞得鸡飞狗跳。大家敢怒不敢言。王经理也装看不见，任由他作威作福。

我明白，王经理是想利用赵宇来重新树立自己的权威，顺便打压一下姜灵的气焰。

他不敢动姜灵，就让赵宇这条“疯狗”去咬别人。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姜灵根本不在乎别人被不被咬。只要火不烧到她身上，她就安安静静地当个看客。这种冷漠，

比直接的对抗更让人心寒。事情的转折，发生在一个周五的下午。那天，

公司楼下忽然来了一群人。穿着法院的制服，手里拿着文件，

径直走向了停在最显眼位置的那辆红色跑车。那是赵宇的车。我们都在窗边伸长了脖子看。

只见那几个人对着车拍了照，然后拿出一张黄色的封条，“啪”地一下，

贴在了驾驶座的车门上。整个过程，干脆利落。赵宇接到保安的电话，疯了一样地冲了下去。

我们在楼上，能清楚地听到他歇斯底里的咆哮。“你们凭什么封我的车！知道我爸是谁吗！

”一个看起来像领导的法官，冷冷地把一份文件递给他。“赵先生，

你父亲的公司涉嫌巨额非法集资，名下所有资产均已被冻结。这辆车，也在冻结清单里。

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赵宇当场就傻了。他爸的公司破产了？怎么可能！

他昨天还跟他爸打电话，说要换一辆新车。这消息，像一颗炸雷，在我们办公室里炸开了。

赵宇最大的靠山，倒了。他不再是什么“赵公子”，他现在就是一个负债累累的“负二代”。

王经理的脸，瞬间变得比纸还白。他巴结赵宇，就是看中了他背后的关系。现在，关系没了，

他还惹了一身骚。他偷偷地看了一眼姜灵。姜灵正在打电话，似乎是在跟客户沟通工作，

表情专注，对楼下的闹剧充耳不闻。但王经理的眼神，却像是见了鬼一样。他肯定在想，

这件事，会不会也跟姜灵有关系？虽然这听起来很荒谬。一个小小秘书，

怎么可能扳倒一个大公司？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也有同样的想法。我想起，

姜灵前段时间，总是在看一些财经新闻和法律条款。我当时以为，她在自学提升。现在想来，

她看的那些新闻，好像都跟“非法集资”和“金融犯罪”有关。一个可怕的念头，

在我脑子里冒了出来。举报赵宇父亲公司的人，会不会……就是她？她调查了赵宇的背景，

找到了他父亲的“死穴”，然后，不动声色地，递出了最致命的一刀。这一刀，

不仅废了赵宇，也间接斩断了王经理的一条臂膀。我越想越觉得后背发凉。这个女人的手段，

已经超出了职场斗争的范畴。她这是在……犯罪的边缘疯狂试探。不，或许她做的一切，

都在法律的框架之内。她只是利用了规则，利用了信息，像一个最高明的棋手，

把所有人都变成了她的棋子。而我们这些棋子，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看着楼下那个失魂落魄的赵宇，再看看办公室里那个平静如水的姜灵。我第一次，

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什么叫“降维打击”。6赵宇没有再来上过班。

他那辆被贴了封条的跑车，在楼下停了几天后，也被拖走了。

他工位上的那些限量版球鞋和游戏机，被保洁阿姨当垃圾收走了。这个人，就像一阵风，

刮进来的时候轰轰烈烈，消失的时候，也无声无息。办公室里，没有人再提起他。

好像他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但王经理的日子，不好过了。他最大的靠山倒了，

自己之前拍的那些马屁，全都成了笑话。更要命的是，赵宇家出事，

连带着他们市场三部之前谈的好几个合作，都受到了影响。有些客户，

就是看着赵宇家的面子才合作的。现在，人家纷纷要求解约。部门的业绩，一落千丈。

总部的问责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到王经理的手机上。我好几次路过他办公室，

都听到他在里面对着电话点头哈腰地解释，声音都快带上哭腔了。他开始频繁地开会。

每天把我们召集起来，讲一些空洞的口号，画一些不切实际的大饼。“我们要有信心！

要克服困难！要创造奇迹！”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慌了。他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

找不到出路。他甚至开始把主意打到姜灵身上。“小姜啊，你看，你业务能力强，人脉也广，

能不能想想办法，帮部门拉几个新客户回来？”他说话的语气，近乎于哀求。姜灵抬起头，

看着他。“王经理，我的工作职责，是处理部门的行政事务，以及完成您交代的文书工作。

开拓客户，是销售岗的职责。”她的话，四平八穩，挑不出一点毛病。但拒绝的意思，

再明显不过。王经理的脸，憋成了紫红色。他想发火，又不敢。

最后只能悻悻地说：“我……我知道，我就是问问，集思广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