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只会种地”的农民走后，整个国家的粮仓都空了

我这个“只会种地”的农民走后，整个国家的粮仓都空了1.京郊最豪华的国宴厅里，

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一场庆功宴正在举行，

为了庆祝我的试验田再次刷新了全国粮食亩产记录。我，李和生，这场宴会名义上的主角，

此刻却像个局外人，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空气中飘荡着香槟和顶级牛排的香气，而我的鼻尖，

萦绕的还是那股熟悉的，混着汗水和希望的泥土芬芳。“和生，别光坐着，多吃点。

”未婚妻林雪端着一杯红酒，优雅地走到我身边，语气温柔，

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argmin的催促和疏离。她今天穿着一身高定的晚礼服，

妆容精致，和我身上这套为了赴宴临时买的西装格格不入。西装的领口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

就像我现在的生活。我点点头，拿起筷子，却没什么胃口。主桌上，林雪的哥哥，林涛，

正意气风发地举着酒杯，和农业部的张司长谈笑风生。“张司长，您放心，我妹夫和生，

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民，没什么大志向，就懂埋头种地。以后这片‘金穗田’，

由我们林氏集团和部里共同管理，技术全面推广，保证三年内，让全国的粮仓都堆满！

”张司长满意地拍了拍林涛的肩膀，肥硕的脸上堆满了笑：“小林啊，

有你这个商业奇才来运作，我们才能高枕无忧。至于技术……呵呵，不就是些农家土方子嘛，

我们的专家团队，很快就能把它科学化、标准化。”他们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根根针，

精准地扎进我的耳朵里。农家土方子？为了培育出如今的“金穗一号”，

我守在那片贫瘠的盐碱地里整整五年。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

我像伺候祖宗一样伺候着那些秧苗。失败了多少次，自己都记不清了。

手上的老茧褪了一层又一层，盛夏的毒日头把我晒得像块黑炭，

寒冬的冷风把我的脸吹得像刀割。他们只看到了今天亩产三千斤的辉煌，

却从未看过我跪在泥地里，对着枯死的禾苗，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的狼狈。

林雪轻轻碰了碰我的胳膊，压低声音说：“和生，别板着脸，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哥和张司长也是为了我们好，为了国家好。”为了我们好？我看着她，这个我爱了三年，

准备下个月就娶进门的女人。她的眼睛很美，但此刻，我却从那双美眸里，

再也看不到当初那个愿意陪我在田埂上吃盒饭，笑我满身泥点子的姑娘了。我笑了，

笑得有些发冷。“小雪，他们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听到了啊。

”她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哥说得没错啊，你确实不擅长这些商业运作和人际交往嘛。

专业的事，就该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你以后就当个技术顾问，轻轻松松拿分红，不好吗？

”“技术顾问？”我咀嚼着这四个字，只觉得满嘴苦涩，“顾问，

就是把我像用废的农具一样，扔到仓库里，对吗？”林雪的脸色微微一变，

带着一丝不耐烦：“李和生，你怎么说话呢？我哥给你争取了百分之五的干股，

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知道我们林氏集团为了拿下这个项目，打通了多少关系吗？

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幼稚？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无比陌生。这时候，

林涛和张司长联袂向我走来，林涛的手里拿着一份装帧精美的文件夹。“和生，来，

天大的好事！”林涛满面红光地把文件夹拍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声音洪亮，

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这是部里牵头，

我们林氏集团主导的‘全国金穗推广计划’的合作协议。你把字签了，从今天起，

你就是我们项目的首席技术顾问，也是林氏集团的股东了！

”他刻意把“首席”两个字咬得很重，仿佛是天大的恩赐。周围响起一片艳羡的议论声。

“这小伙子真好命啊，一步登天了。”“可不是嘛，娶了林家的大小姐，

现在又成了林氏集团的股东，祖坟冒青烟了。”“一个种地的，能混到这个份上，值了。

”这些声音像潮水般涌来，将我淹没。我没有去看那些人的脸，只是低头，

默默地翻开了那份协议。一页，两页……我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协议上清清楚楚地写着：甲方，林氏集团。乙方，李和生。

所有权、培育技术、相关专利尽管我从未申请过专利以及名下所有试验田的永久使用权，

无偿转让给甲方。甲方聘任乙方为项目“终身名誉技术顾问”，

并一次性奖励乙方人民币五十万元。同时，赠予乙方林氏集团百分之零点五的干股。

是零点五，不是林雪口中的五。而且，协议里还有一条特别说明：乙方作为名誉顾问，

无权干涉项目的任何运营、管理和技术决策。这哪里是合作协议？

这分明是一份彻头彻尾的卖身契！一份巧取豪夺的霸王条款！他们要的，是我的全部心血。

而给我的，不过是残羹冷炙，和一个被架空的虚名。我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林涛得意的脸，

张司长那副公事公办的嘴脸，最后，落在了林雪那张带着期盼和紧张的俏脸上。“小雪，

这也是你的意思？”我的声音嘶哑得厉害。林雪的眼神躲闪了一下，随即强硬起来：“和生，

这是最优方案。你一个人，守着那点地，能有多大出息？把技术交给国家和集团，

才能发挥最大的价值。这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她又开始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我笑了。

这一次，我笑出了声。“哈哈哈……好一个利国利民。

”我的笑声在喧闹的宴会厅里显得格外突兀，所有人都安静下来，诧异地看着我。

林涛的脸色沉了下来：“李和生，你笑什么？给你脸了是吧？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一个只会种地的农民，没有我们林家，你连进这个门的资格都没有！”“对，

我就是个只会种地的农民。”我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迎上他，“所以，

我不配签这么‘高贵’的协议。”我拿起那份协议，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

一字一句地对林涛说：“你的‘恩赐’，我李和生，要不起。”话音落下的瞬间，

我双手用力。“撕拉——”那份价值连城的协议，被我从中撕开，然后是四份，

八份……最后，变成了一堆纷飞的碎片，像雪花一样，洋洋洒洒地飘落在昂贵的地毯上。

整个宴会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我这疯狂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

林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你……你疯了！李和生，

你知不知道你撕掉的是什么！那是你的前途！是泼天的富贵！”“我的前途，我自己说了算。

我的富贵，我自己一锄头一锄头地刨。”我冷冷地看着他，“而不是像狗一样，

跪着等你施舍。”说完，我不再看他，转而看向林雪。她的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看着我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愤怒。“李和生，你……你太过分了！

你这是在毁了我们两个人！”“我们？”我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从你决定和他们一起算计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不存在了。”我从西装内袋里，

掏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丝绒盒子。我曾无数次幻想过，在今晚的庆功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

向她求婚。现在看来，多么可笑。我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钻戒。不大，

但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戒圈内侧，刻着我们两个人的名字缩写：LHS & LX。

我把戒指取出来，轻轻放在她面前的桌上。“林雪，这个，你配不上。”“我们，完了。

”说完这最后三个字，我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但心里，却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脱下身上那件束缚着我的西装外套，随手扔在地上，露出了里面那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

然后，我转身，在所有人复杂的目光中，一步一步，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金碧辉煌的牢笼。

身后，传来林雪歇斯底里的哭喊和林涛气急败坏的咒骂。“李和生，你给我站住！

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会后悔的！你一个臭种地的，离了我们林家，你什么都不是！

”我没有停下脚步。什么都不是？那就等着瞧吧。这个世界，没有我李和生，

没有我这个“只会种地”的农民，会变成什么样。2.我离开了京城，

回到了生我养我的那个小山村。我谁也没有联系，手机卡直接掰断扔进了河里。过去的一切，

就像那身被我丢掉的西装一样，该翻篇了。村子还是老样子，贫穷，闭塞。父母早亡，

家里只剩下一栋摇摇欲坠的土坯房。我把房子里里外外修葺了一遍，又去村头的老槐树下，

给我爹娘的坟头除了除草，磕了几个头。“爹，娘，儿子不孝，在外面混了几年，

还是两手空空地回来了。”“但你们放心，儿子没给你们丢人。咱老李家的人，什么时候，

脊梁骨都是直的。”风吹过，槐树叶沙沙作响，像是爹娘在回应我。我心里踏实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回到了最熟悉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我把家里的几亩薄田重新翻整了一遍。这里的土质，比京郊那块试验田差远了，但没关系。

土地，是不会骗人的。你对它好，它就一定会回报你。我没再种“金穗一号”。

那是我五年心血的结晶，但它的诞生，也沾染了太多不愉快的回忆。就让它，

彻底成为过去吧。我开始尝试培育新的品种。我跑遍了附近的山头，

寻找那些最原始、最坚韧的野生稻种。我用最古老的办法，筛选、杂交、培育。

没有精密的仪器，没有高端的实验室，我只有一双手，一颗心，和刻在骨子里的，

对土地的敬畏。村里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不解。“和生这娃，可惜了。

听说本来都要当大老板的女婿了，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八成是被人骗了，

城里人心眼多。”“回来也好，种地踏实。就是……他那几亩破地，瞎折腾啥呢？

种的那些玩意儿，跟杂草似的，能长出粮食吗？”我从不解释。时间，会证明一切。

与此同时，关于“金穗一号”的新闻，正铺天盖地地席卷全国。

林氏集团和农业部联合召开了盛大的新闻发布会。林涛和张司长在镜头前意气风发，

宣布“金穗一号”将作为国家战略级项目，在全国范围内进行大规模推广种植。他们声称，

已经完全掌握了“金穗一号”的核心技术，

并组建了由上百名博士、硕士组成的顶级专家团队，进行“科学化、标准化”的培育。

他们的蓝图无比宏大：一年内，解决局部粮食缺口。三年内，实现国家粮食的完全自给自足。

五年内，让华夏成为世界第一大粮食出口国。无数的报道，无数的赞誉，

将林涛塑造成了“农业产业化的领军人物”，张司长成了“高瞻远瞩的战略家”。

偶尔有记者提起我这个最初的培育者。林涛的官方说辞是：“李和生先生是一位优秀的农民，

他为‘金穗一号’的初期发现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但由于个人理念的差异，

他选择退出了项目。我们对此表示尊重和遗憾。当然，我们集团也给予了他丰厚的补偿，

足以让他下半生衣食无忧。”说得滴水不漏，将自己塑造成了仁至义尽的形象。而林雪，

也作为林氏集团的代表，频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电视上的她，愈发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