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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带媳妇来我被爸爸送到了派出所》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尘中之尘之碎影”的创作能可以将张老歪小花等人描绘的如此鲜以下是《表哥带媳妇来我被爸爸送到了派出所》内容介绍:小花,张老歪是作者尘中之尘之碎影小说《表哥带媳妇来我被爸爸送到了派出所》里面的主人这部作品共计200411章更新日期为2025-11-06 01:51:08。该作品目前在本完构思新颖别致、设置悬念、前后照简短的语句就能渲染出紧张的气内容主要讲述:表哥带媳妇来我被爸爸送到了派出所..
主角:张老歪,小花 更新:2025-11-06 03:4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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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老二不好意思地瞥了一眼身后的小姑娘,才吞吞吐吐地说:“表叔,我,我这次来,
是带着这个姑娘一起来的。她是我在火车上从人贩子手上带出来的,
我下车了没有其他地方去,就只好把她给带到你这儿来了。”他又搓了搓手,
颧骨出渐渐泛起两坨红晕:“我的想,我老娘经常说我**十了还没成家,
我看这妹子要是没人要,我就……我就娶了她过日子噻。”“你说啥子?!
”爸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提高了八度,“樊老二,你赶紧跟我去派出所。
”1.不速之客蓉城的夏天总是拖着长长的尾巴,傍晚的阳光被江面的水汽揉得绵软,
斜斜地洒在青瓦屋顶上,给老旧的居民楼镀上一层暖黄的光晕。
我和哥哥姐姐正蹲在巷口的石阶上弹玻璃球,指尖的汗水把玻璃球浸得发亮,
眼看哥哥就要把我最后一颗“猫眼”收入囊中,
一声尖利的喊叫突然划破了巷尾的宁静:“李建国!你给我出来!”是妈妈的声音,
带着熟悉的火药味。我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玻璃球“啪嗒”掉在地上,
滚进了墙角的青苔里。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老家的亲戚来了。爸爸是吃公家饭的,
在民政局当个小科员,这在当年的川北老家可是天大的荣光。
每年总有那么几个背着鼓鼓囊囊行李的乡亲,要么借着中转火车的由头来家里留宿,
要么揣着一张皱巴巴的介绍信,想来城里找份力气活。每次到这时候,
妈妈的脸就会拉得老长,满是怨念地在厨房里摔摔打打,而爸爸总是一边陪着笑连连作揖,
一边温柔而坚定地把妈妈推进厨房,再从床底的木箱子里翻出兜底的私房钱,
塞给妈妈让她去买菜做饭。我们兄妹仨耷拉着脑袋往家走,
远远就看见妈妈叉着腰站在家门口,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看见我们就没好气地挥挥手:“还玩!赶紧回家烧火!那个樊老二,带了个野丫头上门!
”顺着妈妈的视线望去,夕阳的余光里,一个瘦高的身影正朝这边走来,那是樊老二,
爸爸小姨家的孙子。按辈分,他得喊爸爸一声“表叔”,喊妈妈“婶婶”,
我们则该叫他“樊二哥”。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中山装,领口磨出了毛边,
下身是一条灰扑扑的裤子,裤脚卷着,露出穿旧了的解放鞋。他的头发又长又乱,脏兮兮地,
拎着一个磨破了边的蓝布口袋,走路拖拖沓沓,像是几天没有吃饭了。在他身后,
跟着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约莫十五六岁,穿着一件洗薄了的碎花布衫,袖口有一块补丁,
一条麻花辫挂在脑后,几缕汗湿的头发辫梢沾在额头。她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
脚步小心翼翼地跟着樊老二,像是怕踩脏了脚下的水泥地。“表叔!婶婶!
”樊老二一看见爸妈,脸上立刻堆起笑容,露出两颗泛黄的门牙,
上次醉酒甩掉了门牙不关风,说话像缺牙老太,莫名带着一丝喜感。
爸爸假装没有看到妈妈的脸色,笑着说:“老二来了,正好饭摆好了,先吃饭。
”樊老二搓了搓手,眼神有些躲闪,瞥了一眼身后的小姑娘,才扭扭捏捏地说:“表叔,
不瞒你说,我这次来,是给你带了个‘麻烦’。我在火车上,看到这妹子被人贩子拐了,
哭得可怜兮兮的,我心一软,就把她给带到你这儿来了。”他顿了顿,喉咙动了动,
声音压低了些,带着点不好意思:“我想着……我也老大不小了,**十了还没成家,
这妹子看着挺老实的,要是没人要,我就……我就娶了她过日子噻。”“你说啥子?!
”爸爸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提高了八度,“樊老二,你是不是脑壳进水了?
你看看她多大,还没成年呢!这是犯法的!”妈妈在一旁早就不耐烦了,
此刻更是大声嚷嚷:“我说你脑壳是有包唛!自己都养不活,还想娶媳妇?
你拿什么养活人家?”樊老二被骂得缩了缩脖子,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讷讷地说:“我……我以为救人是好事,再说,我也是真心想成家……”“救人?
救人你不送派出所,带到我这儿来干什么?”爸爸气得拍了一下大腿,“你个瓜娃子,
赶紧的,现在就带她去派出所,要是真有人贩子,也好让警察同志帮忙找家人!
”樊老二这才如梦初醒,一拍脑袋:“要得要得!我咋个就没想到喃!还是表叔你想得周到!
”他转身想拉小姑娘的手,小姑娘却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妈妈眼神闪了一下,
推开樊老二,从桌上拿起筷子递到小姑娘面前,放缓语气说:“幺妹儿,莫怕,
吃了饭就去派出所,请警察叔叔帮你找爸爸妈妈。”小姑娘犹豫了一下,看了看樊老二,
又看了看爸爸,没有动。妈妈转头用力在樊老二肩上拍了一下,厉声说,“还站着干啥,
赶紧吃饭,吃了马上走。”饭后,
我们几个小的好奇地看着爸爸带着樊老二和小姑娘往派出所走。路过巷口的茶馆时,
几个打牌的大爷探出头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起哄:“樊老二,这是给自个儿找的媳妇啊?
长得还挺俊!”樊老二的脸一下子涨红了,嘴里含糊地应着:“不是不是,是帮着救人的。
”我注意到,那个小姑娘听到“媳妇”两个字时,眼角不易察觉地抽搐了一下,
嘴唇抿得紧紧的,低下头,快步跟上了樊老二的脚步。夕阳把几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投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像是一幅模糊的画。我看着他们渐渐远去的背影,
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那个小姑娘全程都没说过一句话,她的眼神里,除了警惕,
好像还藏着些别的什么,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让人看不透。
妈妈在我身后重重地叹了口气:“希望这次能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别又惹出什么麻烦来。
”我点点头,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小姑娘攥着衣角的样子,
还有她听到“成家”时那个奇怪的眼神。总觉得,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2.媳妇真相从巷口到镇上的派出所,不过两里地的路程,夕阳跑得很快,
一点点沉进远处的楼房缝隙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晚风带着江边的湿气吹过来,
小姑娘下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碎花布衫,手里的衣角被攥得更紧了,被揉得发皱。
樊老二走在最前面,一路都在絮絮叨叨地抱怨:“早晓得直接送派出所,
就不用遭表叔一顿骂了,真是划不来。”他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小姑娘,眼神里既有几分渴望,
又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爸爸跟在最后,眉头一直没松开,时不时观察着小姑娘的神情,
心里的疑虑越来越重——这孩子太安静了,安静得不像个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的受害者。
派出所的灯已经亮了,橘黄的灯光洒在门口的台阶上,令人莫名安心。
值班的民警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操着一口地道的蓉城话,看到我们进来,
放下手里的搪瓷缸子,笑着问:“李科长,稀客啊,这是遇到啥子事了?
”爸爸在民政局工作,经常和派出所打交道,彼此都很熟悉。他指了指樊老二和小姑娘,
开门见山地说:“老王,我这个表侄说在火车上遇到有人拐卖这姑娘,他把人带出来了,
你帮忙问问情况,看能不能联系孩子的家人。”民警老王的目光落在小姑娘身上,
语气立刻柔和了下来:“小妹妹,莫怕,这里安全得很,你跟叔叔说说,你家是哪里的?
爸爸妈妈叫啥子名字?”小姑娘低着头,双手依旧紧紧攥着衣角,肩膀微微颤抖着,
半天没说话。樊老二在一旁急了,推了推她的胳膊:“你快说啊,跟警察叔叔说实话,
不然咋个找你家人?”这一推,小姑娘像是被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眼里含着泪水,
嘴唇动了动,终于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股淡淡的渝北口音,
和樊老二口音截然不同:“警官叔叔,我……我不是遭拐的。”这句话像一颗炸雷,
让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樊老二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你说啥子?
你不是被人贩子拐的?那你当初在火车上哭啥子?”“我是潼北农村的,
”小姑娘抹了抹眼泪,语速渐渐快了起来,“家里条件不好,爸妈让我出来打工挣钱,
我第一次出门,不晓得路,在火车上迷路了,心里害怕才哭的。
这位大哥她指了指樊老二看到我哭,就问我咋回事,我说想找工作,
他就说带我到蓉城来,我……我怕你们骂我,就没敢说实话。”樊老二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头,看向爸爸:“表叔,这……这我真不知道啊,
她当时哭得可伤心了,我还以为真是被拐的。”爸爸的脸色更沉了,他盯着小姑娘的眼睛,
缓缓问道:“你说你是潼北的,那潼北最有名的小吃是什么?怎么吃的?”小姑娘愣了一下,
眼神有些闪烁,支支吾吾地说:“是……是面汤,有……有汤喝面。”“具体怎么做?
放哪些调料?”爸爸追问了一句。这下,小姑娘彻底说不出来了,低下头,又开始沉默。
民警老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收起了笑容,拿出纸笔,严肃地说:“小妹妹,
撒谎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要是真的是自愿出来打工的,我们可以帮你联系家人,
或者找正规的工厂,但你要是不说实话,可就不好办了。”小姑娘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却还是坚持说自己是自愿的。民警老王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爸爸说:“李科长,
现在这种情况,没有证据证明是拐卖,孩子又一口咬定是自愿的,我们也只能先做个登记,
让你表侄把她送回原籍,或者联系她的家人来接。”爸爸皱着眉想了想,
也知道再追问下去也没什么结果,只能点了点头:“好吧,那就麻烦你先登记一下,
我让我表侄尽快送她回去。”登记完信息,我们准备离开派出所。走到门口时,
小姑娘突然趁樊老二不注意,快步走到爸爸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角,
飞快地塞给他一张折叠起来的小纸条,然后立刻回到樊老二身边,低着头,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爸爸不动声色地把纸条攥在手里,和民警老王道别后,
带着樊老二和小姑娘往回走。路上,樊老二还在絮絮叨叨地抱怨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小姑娘依旧一言不发,只是脚步比来时快了许多。回到家,妈妈已经重新做了饭,
一桌子的家常菜,有回锅肉、麻婆豆腐,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番茄鸡蛋汤。
樊老二一屁股坐下来,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塞,嘴里还不停地说:“婶婶的手艺就是好,
比我们家的饭香多了。”爸爸借口去洗手,悄悄走到厨房外面的走廊里,打开了那张纸条。
纸条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上面用铅笔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他在骗你,救我。
”纸条的右下角,还沾着一点暗红色的印记,像是干涸的火锅底料红油,又像是别的什么。
爸爸的心里咯噔一下,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他抬头看向餐厅,樊老二正埋头扒饭,
小姑娘却拿着筷子,一口饭也没吃,眼神直直地盯着桌面,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这一刻,
爸爸突然意识到,这件事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这个看似柔弱的小姑娘,
和这个糊里糊涂的表侄之间,到底还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那张纸条上的“救我”,
又意味着什么?他只觉得一阵头疼,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却再也没有了胃口。
3.痴心汉娶妻樊老二带着小姑娘回川北老家的那天,蓉城下了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
爸爸特意给了他两百块钱,反复叮嘱:“一定要把人安全送到家,跟她父母说清楚情况,
别再出什么岔子。”樊老二拍着胸脯保证:“表叔你放心,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可他转身踏上长途汽车时,我分明看到他偷偷把那张皱巴巴的钞票塞进了中山装的内袋,
眼神里满是藏不住的算计。樊老二带了个姑娘的消息像长了翅膀,
没过几天就飞回了老家的乡坝头。村里的广播喇叭没什么新鲜事可播,
这件事便成了乡亲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有人说樊老二走了桃花运,
捡了个漂亮媳妇;也有人说他脑子不清楚,捡了个“麻烦”回家。这些流言通过亲戚的书信,
一封封传到了蓉城,妈妈每次看完信都要念叨半天:“我就说那个樊老二不靠谱,现在好了,
整个村子都在笑话他!”爸爸倒是没怎么多说,只是偶尔会对着窗外的江水发呆,
手里捏着那张写着“救我”的纸条,眉头紧锁。他几次想给老家的亲戚打电话问问情况,
可又怕打草惊蛇,只能硬生生忍住。半个月后,我们收到了堂姐寄来的信,
信里详细描述了老家的情况。原来樊老二根本没把小姑娘送回家,而是直接带回了自己家。
他对外宣称:“这妹子家里没人了,自愿留下来跟我过日子。”为了证明自己的“诚意”,
他竟然卖掉了家里唯一的一头耕牛,换了些钱,风风火火地准备起了彩礼。
他请村里的媒人去小姑娘家说亲——哦,不对,是他自己编造的“娘家”地址。
媒人跑了一趟,回来支支吾吾地说找不到这户人家,
樊老二却振振有词:“肯定是你找错地方了,她一个小姑娘,哪能记错自己家的地址?
”说着,他又拿出卖牛的钱,在村里摆了一场坝坝宴,邀请了所有乡亲。
宴会上的菜算不上丰盛,却也有模有样:一大锅热气腾腾的腊肉火锅,
几盘凉拌折耳根、泡萝卜,还有一筐刚蒸好的玉米粑粑。樊老二穿着一身借来的新衣服,
拉着小姑娘的手,挨桌给乡亲们敬酒,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可小姑娘却始终低着头,
一言不发,别人给她夹菜,她也只是象征性地吃一点点,眼神里满是抗拒。堂姐在信里说,
小姑娘的家人从来没出现过,大家渐渐开始怀疑,这根本不是什么“自愿留下来”,
而是樊老二故意把人扣下了。可樊老二嘴硬得很,谁问他都一口咬定是小姑娘自愿的,
还说:“我们俩是真心相爱的,你们别瞎操心。”更让人哭笑不得的是,
樊老二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浪漫,每天早上都要去山坡上采一束野花,
送到小姑娘面前;晚上则坐在院子里,唱着跑调的川剧,说是给小姑娘解闷。
可小姑娘对他的这些“示好”始终无动于衷,有时候甚至会把他送的野花扔在地上,
气得樊老二吹胡子瞪眼,却又舍不得骂她一句。村里的流言越来越离谱,
有人说小姑娘是樊老二从外地“买”来的,也有人说她其实是个骗子,想骗樊老二的钱。
张老歪——就是那个和樊老二有赌债纠纷的无赖,
更是每天都在村口的茶馆里煽风点火:“樊老二那个龟儿子,肯定是做了亏心事,
不然怎么不敢让人家姑娘回家?”爸爸看完信,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终于忍不住,
给老家的村支书打了个电话,想让他帮忙调查一下小姑娘的真实身份。
可村支书却在电话里叹了口气,用无奈的语气说:“李科长,这事儿不好办啊。
樊老二一口咬定是人家姑娘自愿的,那姑娘也不说话,我们总不能硬逼吧?再说,
乡里乡亲的,家丑不可外扬啊。”爸爸挂了电话,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知道,
村支书是怕得罪人,也怕事情闹大了影响村子的名声。可他心里清楚,
那个小姑娘绝对不是自愿留下来的,那张纸条上的“救我”,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就在这时,妈妈从外面买菜回来,手里拿着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封,
递给爸爸:“刚才在信箱里看到的,好像是从老家寄来的。”爸爸拆开信封,
里面只有一张纸条,上面用潦草的字迹写着:“那妹子是张老歪的童养媳,
遭张老歪打骂才跑的,樊老二早就晓得,还欠张老歪赌债,想用这妹子抵账!”看完纸条,
爸爸的手忍不住颤抖起来。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骗局,樊老二所谓的“救人”,
不过是他用来抵消赌债、满足自己成家愿望的幌子。而那个可怜的小姑娘,
不仅要逃离张老歪的魔爪,还要被樊老二当作交易的筹码,她的处境,比想象中还要艰难。
窗外的雨还在下,江水泛起层层涟漪,就像爸爸此刻的心情,乱成了一团麻。他不知道,
这个被谎言包裹的局,该如何才能解开;也不知道,那个在乡坝头的小姑娘,
还能不能等到真正的救赎。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樊老二,还在做着他的成家美梦,
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一步步走进了一个更深的泥潭。
4.川北暗访蓉城的雨一连下了三天,江里的水涨了不少,浑浊的江水卷着落叶向东流去,
像极了父亲此刻沉重且杂乱的心绪。那张匿名纸条上的字迹像一根根针,扎得他坐立难安。
他当即决定,借着月底回川北老家办理社保手续的机会,亲自去一趟邻村,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个水落石出。出发那天,天终于放晴了。父亲穿着一身半旧的中山装,
背着一个黑色的帆布包,包里除了换洗衣物,
还特意装了两盒蓉城的茶叶——一来是给老家的亲戚带点特产,
二来也方便在暗访时打开话匣子。坐了四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再转乘一段颠簸的三轮摩托,
终于抵达了父亲的老家——一个坐落在嘉陵江畔的小村庄。村里的空气格外清新,
夹杂着泥土和庄稼的清香。远远望去,青瓦白墙的农舍错落有致地分布在山坡上,
田间地头偶尔能看到劳作的乡亲。父亲没有先回自己家,而是直接朝着邻村的方向走去。
两个村子相隔不远,中间只隔着一片茂密的玉米地,走了约莫二十分钟,就到了邻村的村口。
村口有一家老茶馆,竹制的桌椅摆放在屋檐下,几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人正围坐在一起,
一边喝着盖碗茶,一边抽着旱烟,闲聊着村里的琐事。父亲径直走了进去,找了个空位坐下,
对着茶馆老板喊道:“老板,来一碗盖碗茶,要碧潭飘雪。”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人,
手脚麻利地沏好茶,端到父亲面前:“这位老师,看着面生,但听口音像我们本地人啊。
”“我是隔壁村的,多年没回来了,想来邻村看看老朋友。”父亲端起茶碗,
轻轻撇了撇浮在水面的茶叶,顺势问道,“老板,我想问一下,
你们村是不是有个叫张老歪的人?还有一个从外地来的小姑娘,跟着一个叫樊老二的男人?
”听到“张老歪”和“樊老二”的名字,茶馆里的几个老人对视了一眼,
眼神里带着几分异样。老板叹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客官,你问这个干啥?
张老歪在我们村可是出了名的无赖,好吃懒做,还嗜赌如命,谁都不敢招惹他。那个樊老二,
是隔壁村的吧?前段时间确实带了个小姑娘回来,听说还准备结婚呢。”“我就是好奇,
听家里人提起过,想来问问情况。”父亲不动声色地说,“那个小姑娘到底是哪里人啊?
真的是自愿跟着樊老二的吗?”一个抽着旱烟的老人接过话茬,慢悠悠地说:“谁晓得呢?
那小姑娘天天待在樊老二家,很少出门,见了人也不说话,看着怪可怜的。
有人说她是樊老二从火车上捡来的,也有人说她是张老歪的童养媳,
因为受不了张老歪的打骂才跑出来的。”“童养媳?”父亲心里一紧,连忙追问道,
“这话怎么说?”老人磕了磕烟斗里的烟灰,说:“这事儿在我们村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张老歪好几年前就给儿子订了个童养媳,就是那个小姑娘,叫小花。
听说小花是张老歪从外地买回来的,天天被他当牛做马使唤,稍有不顺心就打骂。
前段时间小花突然不见了,张老歪还到处找了一阵子,后来不知道怎么就不找了,
有人说他是收了樊老二的钱,把小花给‘让’出去了。”父亲端着茶碗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他终于明白了,匿名纸条上说的都是真的。张老歪欠了樊老二的赌债,又想成家,
便和张老歪做了这笔肮脏的交易,小花被当作了抵账的筹码。而小花所谓的“自愿”,
不过是走投无路后的无奈之举。为了进一步证实情况,父亲喝完茶,付了钱,
朝着张老歪家的方向走去。张老歪家住在村子的最西边,是一间破旧的土坯房,
院子里杂草丛生,一看就很久没人打理了。父亲刚走到门口,
就听到屋里传来一阵打骂声和女人的哭声。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见张老歪正揪着一个女人的头发,嘴里骂骂咧咧地说着什么,女人蜷缩在地上,
不停地哭着求饶。看到父亲进来,张老歪愣了一下,松开了手,警惕地问:“你是谁?
来我家干啥?”“我是隔壁村的,找你有点事。”父亲强压着心里的怒火,平静地说,
“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欠了樊老二赌债?你是不是把小花给了樊老二,用来抵消赌债?
”张老歪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没想到父亲会知道这件事。他瞪了父亲一眼,
恶狠狠地说:“你少管闲事!这是我和樊老二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怎么没关系?
小花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你这么做是犯法的!”父亲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张老歪被父亲的气势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嘴里却依旧不服气地说:“犯法?
樊老二那个蠢货,自愿用赌债抵的,我又没逼他!再说,小花是我买回来的,
我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父亲气得浑身发抖,他知道和张老歪这种人讲道理是没用的。
他看了一眼蜷缩在地上的女人,又看了看张老歪,转身离开了。走到门口时,
他听到张老歪在身后骂道:“多管闲事的东西,给我滚远点!”父亲没有回头,他加快脚步,
朝着樊老二家的方向走去。他必须尽快找到小花,问问她的真实想法,
然后想办法救她脱离苦海。可他刚走到村口,
就看到樊老二和小花正站在玉米地旁低声交谈着什么。小花的脸上带着泪痕,像是刚哭过,
而樊老二则拍着胸脯,不知道在向她保证着什么。父亲站在一棵大树后面,
静静地观察着他们。他看到小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递给樊老二,樊老二接过布包,
打开看了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小花又说了些什么,樊老二点了点头,
转身朝着村子外面走去。父亲的心里充满了疑惑,小花给樊老二的到底是什么?
樊老二又要去哪里?他决定跟上去看看,或许能发现更多的秘密。
他小心翼翼地跟在樊老二身后,穿过玉米地,朝着镇上的方向走去。
5.小花的秘密樊老二的身影消失在镇口的拐角处,父亲才从玉米地的阴影里走出来,
心头的疑云像嘉陵江的雾气般越来越浓。他没有继续跟踪樊老二,而是转身折回村子,
径直走向樊老二家——此刻,小花大概率还独自留在那里。樊老二的家是一间低矮的土坯房,
院墙是用碎石和泥土垒起来的,上面爬满了牵牛花的藤蔓。院子里晾着几件洗得发白的衣裳,
其中一件碎花布衫正是小花常穿的那件。父亲走到门口,
轻轻敲了敲斑驳的木门:“有人在家吗?”屋里沉默了片刻,
随后传来小花怯生生的声音:“谁呀?”“我是樊老二的表叔,从蓉城来的,
想跟你说几句话。”父亲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门“吱呀”一声被拉开了一条缝,
小花探出头来,看到是父亲,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之前的沉默。
她侧身让父亲进屋,自己则低着头,双手紧紧攥着衣角,站在屋子中央,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屋里的陈设十分简陋,一张破旧的木桌,两把椅子,墙角堆着一些杂物。
屋顶的瓦片有些破损,阳光透过缝隙洒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父亲找了把椅子坐下,
看着小花,开门见山地说:“小花,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留在这儿的,你有什么难处,
尽管跟我说,我会帮你的。”小花的肩膀猛地颤抖了一下,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顺着脸颊滚落。她哽咽着说:“叔叔,我……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原来,
小花确实是张老歪的童养媳。她是张老歪三年前从外地一个贫困家庭“买”来的,
名义上是给儿子当媳妇,实际上却成了家里的免费劳动力,每天起早贪黑地干活,
还经常遭到张老歪的打骂。张老歪的儿子患有智力障碍,根本无法照顾自己,
小花的日子过得生不如死。半个月前,张老歪因为堵伯输了一大笔钱,
正好他也欠了樊老二五千块赌债。张老歪便想出了一个主意,
让樊老二用这笔赌债“换”走小花,既解决了自己的债务问题,又能甩掉小花这个“累赘”。
樊老二一听,既能抵消赌债,又能娶个媳妇,立刻就答应了。“他说会带我离开张老歪,
给我一口饭吃,”小花抹着眼泪,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可我实在不想再回到张老歪家了,那地方就是地狱。我想着先跟着他,等找到机会再逃跑,
去蓉城打工,再也不回这个地方。”父亲皱着眉,
问道:“那你为什么在派出所的时候不说实话?还塞给我那张写着‘救我’的纸条?
”“我怕,”小花的声音更低了,“我怕张老歪报复我,也怕樊老二反悔。我塞纸条给你,
是想让你知道真相,万一我跑不掉,还有人能帮我。可到了派出所,樊老二一直用眼神瞪我,
我实在不敢说实话,只能编了个谎话。”父亲叹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他既同情小花的遭遇,又对樊老二的自私和糊涂感到愤怒。
“那你刚才给樊老二的布包是什么?他又去干什么了?”提到布包,
小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后低声说:“那是我攒的一点私房钱,只有几十块。
樊老二说要去镇上给我买件新衣服,我……我不太相信他,但又不敢不给他。
”父亲心里一沉,他几乎可以肯定,樊老二根本不是去给小花买衣服,而是拿着钱去堵伯了。
这个自私的男人,从始至终都只想着自己,根本没有把小花的安危放在心上。“小花,
你别害怕,”父亲看着小花的眼睛,坚定地说,“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带你离开这个地方,
联系你的家人,或者送你去蓉城的救助站,让你过正常人的生活。”小花抬起头,
眼里充满了期待,又带着一丝不确定:“真的吗?叔叔,你真的能帮我吗?”“当然,
”父亲点了点头,“你再忍耐几天,我会尽快安排好一切。这段时间,
你尽量不要和樊老二发生冲突,保护好自己。”小花用力地点了点头,眼泪又掉了下来,
这一次,却是感动的泪水。她对着父亲深深鞠了一躬:“谢谢你,叔叔,
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父亲刚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张老歪的声音响了起来:“樊老二!你给我出来!把小花交出来!
”小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抓住了父亲的胳膊。父亲拍了拍她的手,
示意她不要害怕,然后站起身,走到门口。只见张老歪带着几个气势汹汹的乡亲,
正站在院子里,手里拿着扁担和锄头,一副要打架的样子。看到父亲,张老歪愣了一下,
随即恶狠狠地说:“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赶紧把小花交出来,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张老歪,你少在这里撒野!”父亲的眼神变得冰冷,“小花是被你逼迫的,
你这种行为是犯法的!我已经知道了所有事情,你最好老实点,否则我就报警了!
”张老歪没想到父亲已经知道了真相,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梗着脖子说:“我犯法?
小花是我买回来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樊老二欠我赌债,用她抵账,天经地义!
”“你简直不可理喻!”父亲气得浑身发抖。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樊老二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看到院子里的情景,顿时愣住了。张老歪看到樊老二,
立刻冲了上去,抓住他的衣领,骂道:“你个龟儿子!拿了我的人,还敢骗我!
赶紧把钱还给我,不然我打断你的腿!”樊老二一脸茫然:“什么钱?我没欠你钱了啊,
小花不是已经抵账了吗?”“你还敢装蒜!”张老歪一拳打在樊老二的脸上,
“我儿子的媳妇没了,你必须再给我五千块钱,不然这事儿没完!”樊老二被打得晕头转向,
也火了,和张老歪扭打在一起。院子里顿时一片混乱,乡亲们有的拉架,有的起哄,
场面十分混乱。小花吓得躲在父亲身后,浑身发抖。父亲一边护着小花,
一边试图拉开扭打的两人,可他一个人的力气根本不够。就在这时,
他突然看到樊老二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张老歪的脑袋砸了过去。“不好!
”父亲心里暗叫一声,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咚”的一声闷响,
张老歪的脑袋被砸中了,鲜血瞬间流了下来。他捂着脑袋,难以置信地看着樊老二,
随后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愣住了。
樊老二看着自己手里的石头,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张老歪,脸色变得惨白,双腿一软,
瘫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父亲也懵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张老歪,
又看了看吓傻了的樊老二和小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下麻烦大了。
6.被打断腿张老歪轰然倒地的瞬间,院子里的喧闹像被掐断了喉咙的公鸡,戛然而止。
鲜血顺着他的额角往下流,染红了眼角的皱纹,也染红了脚下的泥土。乡亲们瞪大了眼睛,
手里的扁担锄头“哐当”掉在地上,没人敢出声。樊老二瘫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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