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墨墨推书!手机版

您的位置 : 首页 > 蛊降

第3章:诊所深渊

发表时间: 2025-11-07
我瘫在卫生间冰冷的地砖上,浑身抖得像筛糠。

镜子里的那张脸,还有脖子上、胸口上那些暗紫色的斑点,都在明明白白地告诉我,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我他妈是真的摊上大事了!

“尸斑……尸斑……”这两个字在我脑子里嗡嗡作响。

我一个二十多岁的大小伙子,活蹦乱跳(至少昨天之前还是)的,怎么就身上长这玩意儿了?

这比任何病都吓人,这他妈是冲着要命来的!

我想喊,嗓子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嗬嗬”的漏气声。

恐惧己经抽干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扶着洗手池,挣扎了好几次,才勉强站起来。

镜子里的人眼窝深陷,嘴唇发白,配上那些紫斑,活脱脱一副死人相。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儿!

我得离开这!

这个念头像电流一样击中了我,求生的本能暂时压过了恐惧。

我得去找张伟,或者……或者报警?

对,报警!

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个鬼地方,这个什么狗屁度假村!

我跌跌撞撞地冲出卫生间,想去找手机。

可还没走到床边,房间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

王总那张油光满面的脸探了进来,后面跟着面无表情的阿泰。

“哎呦,明志,你醒啦?”

王总脸上堆着笑,但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扫过,尤其是在我敞开的领口那些斑点上停留了片刻,“怎么样?

好点没?

听说你吐了,可把我们担心坏了。”

担心?

我看着他虚假的笑容,心里一阵恶寒。

担心我死得不够快吗?

“王……王总……我……我得去医院……”我喘着粗气,声音嘶哑,“我身上……长东西了……长东西?

嗨,肯定是过敏,加上发烧起的疹子,别自己吓自己。”

王总走过来,想拍我的肩膀,我下意识地往后一缩。

他的手停在半空,脸上的笑容淡了点:“明志啊,你别紧张。

泰国有一种很厉害的皮肤科医生,专治这种疑难杂症。

阿泰己经联系好了,这就送你去看看。”

阿泰配合地点点头,往前迈了一步。

我看着他俩一唱一和,心里警铃大作。

去医院?

他们会有这么好心?

联想到我昏迷时隐约听到的“尸油”、“有用”那些话,我要是信了他们,那才是真傻了!

“不……不用麻烦公司了……”我一边说,一边往窗户那边蹭,“我……我自己去附近的医院看看就行……那怎么行!”

王总语气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你是公司员工,在泰国出了事,公司得负责!

再说了,语言不通,你自己怎么去?

别任性,车就在下面等着了。”

阿泰己经走到了我面前,他个子不高,但眼神冰冷,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

他伸手就要来抓我的胳膊。

“我不去!”

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猛地甩开他的手,声音因为恐惧而尖利起来,“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摸了下棺材就变成这样!

是不是你们搞的鬼?!”

王总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那点假笑彻底消失了。

阿泰的眼神也更冷了。

“明志,话可不能乱说。”

王总的声音带着寒意,“公司好心带你们出来玩,你自己身体不舒服,怎么能怪到公司头上?

乖乖跟阿泰去看医生,病好了再说。”

“我不去!

我要回国!

我要报警!”

我一边喊着,一边猛地冲向门口。

我必须跑出去!

可我刚跑出两步,后颈突然一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一股强烈的麻痹感瞬间传遍半个身子,腿一软,整个人就朝地上栽去。

是阿泰!

他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细小的吹针!

我趴在地上,想喊,却只能发出模糊的呜咽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只有意识还清醒着。

恐惧和绝望像冰水一样淹没了我。

“敬酒不吃吃罚酒。”

王总冷冷地哼了一声,“阿泰,赶紧弄走,别惊动了其他人。”

阿泰弯腰,像拎小鸡一样把我从地上拽起来。

我浑身瘫软,只能任由他架着。

他力气大得惊人,拖着我毫不费力地往外走。

经过走廊时,我模糊的视线看到张伟从另一个房间出来,手里还拿着个刚买的冰激凌。

他看到我被阿泰架着,愣了一下:“明志?

你……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王总立刻换上和蔼的语气挡在他面前,“明志烧得厉害,说明话呢,阿泰带他去看个专门的医生,很快就回来。

你玩你的,别担心。”

张伟张了张嘴,看看我,又看看王总,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和恐惧,最终什么也没说,低下头,默默让开了路。

我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连张伟都不敢管了……我被阿泰半拖半拽地弄进电梯,下了楼,塞进一辆早就等在那里的破旧面包车。

车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某种难以形容的腥味混合的怪味。

王总没有跟来。

阿泰坐在副驾驶,对司机——一个瘦得像竹竿、眼神麻木的泰国男人——用泰语说了个地址。

车子发动,驶出了度假村。

我瘫在后座上,拼命想活动一下手指,却只有微弱的刺痛感。

我看着窗外的阳光、沙滩、椰林,这一切都变得无比遥远和不真实。

几个小时前,我还觉得这里是天堂,现在却像在通往地狱的路上。

车子没有开往市区,反而越走越偏,周围的建筑越来越破败。

最后,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城乡结合部的地方,停在了一栋墙皮剥落、窗户脏兮兮的二层小楼前。

门口连个牌子都没有,只有个红色的十字标记,歪歪扭扭地贴在那里,像个拙劣的模仿。

这他妈是哪门子医院?

这分明就是个黑诊所!

阿泰和那个瘦司机把我拖下车,架进小楼。

里面光线昏暗,空气中那股消毒水混合怪味的味道更浓了。

一个穿着脏兮兮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迎了出来,眼神浑浊,和阿泰低声交谈着。

他们把我扔进一个所谓的“病房”,里面只有一张锈迹斑斑的铁床,床单上沾着不明污渍。

空气又湿又冷。

那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扒开我的眼皮看了看,又用听诊器在我胸口听了听,动作粗暴。

然后,他拿出一个注射器,吸满了某种透明的液体。

“你……你要干什么?”

我惊恐地挣扎,但身体还是***,只能像条离水的鱼一样扭动。

医生没理我,阿泰在一旁冷冷地看着。

冰凉的酒精棉擦在我胳膊上,然后针头刺入了皮肤。

一阵剧痛传来,但很快,一种更强烈的昏睡感席卷了我。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听到医生用生硬的中文对阿泰说:“情况……稳定。

‘材料’……今晚……可以取第一次……”材料?

取什么?

无边的黑暗吞噬了我,最后一个念头是,他们要把我当成“材料”了……我不知道昏迷了多久。

再次恢复一点意识的时候,是被冻醒的,也是被疼醒的。

我躺在冰冷的铁床上,盖着一床又薄又硬、散发着霉味的被子。

右手臂上插着输液针,连着吊瓶,里面是透明的液体。

但让我惊恐的是,我身上的衣服被换掉了,换成了一套粗糙的、类似病号服的蓝色布衫。

而更可怕的是,我发现自己被皮带固定在了床上!

手腕、脚踝,都被牢牢捆住!

panic!

彻底的panic!

我拼命挣扎,铁床发出刺耳的“嘎吱”声。

但皮带捆得很紧,我根本动弹不得。

恐惧和绝望让我几乎崩溃。

“来人啊!

放开我!

救命!”

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显得异常微弱。

没人理我。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观察西周。

房间没有窗户,只有一扇紧闭的铁门。

屋顶吊着一盏昏暗的灯泡,电压不稳,一闪一闪的。

墙角有蜘蛛网,空气里那股怪味挥之不去。

我的右手,那根惹祸的食指,此刻己经变成了深青色,肿得像根小萝卜,而且那股冰冷的刺痛感更强烈了,像是有根冰锥子一首在往骨头里钻。

身上的那些“尸斑”,似乎也扩大了一点,颜色更深了。

输液瓶里的液体,一滴一滴地流入我的血管,带来一种虚假的暖意,但完全无法驱散我骨子里的寒冷和恐惧。

“材料……今晚取第一次……”医生的话在我脑子里回响。

他们要取什么?

血?

器官?

还是……像那个词暗示的……尸油?!

一想到这个,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又吐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是煎熬。

我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我只能听着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和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等待着未知的、恐怖的命运。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个小时,也许更久,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和钥匙开锁的声音。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铁门被推开,那个瘦司机先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看起来很沉的黑色工具箱。

接着是那个眼神浑浊的医生。

最后,阿泰也走了进来,他换了身黑色的衣服,表情依旧冷漠。

医生走到我床边,看了看我手臂上的输液管,又检查了一下我右手的状况,用泰语对阿泰说了几句。

阿泰点点头,目光落在我身上,像是在看一件物品。

他对瘦司机示意了一下。

瘦司机放下工具箱,打开。

里面不是医疗器械,而是一些奇形怪状的瓶子、蜡烛、纱布,还有……一把看起来异常锋利的小巧弯刀!

看到那把刀,我全身的血液都凉了!

“你们……要干什么?!

放开我!

求求你们!

放过我!

要多少钱我都给!”

我语无伦次地哭喊起来,拼命挣扎,皮带深深勒进我的肉里。

没人理会我的哀求。

阿泰拿起那把弯刀,在蜡烛的火焰上烤了烤。

医生则拿起一个白色的瓷碗,放在我右手下方的床边。

阿泰走到我身边,冰冷的目光锁定在我那根肿大的、青黑色的食指上。

“不……不要……”我绝望地摇头,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阿泰伸出手,紧紧抓住了我的右手手腕,他的手指像铁钳一样,捏得我生疼。

然后,他举起了那把闪着寒光的弯刀。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撕心裂肺的疼痛降临。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立刻到来。

我猛地睁开眼,看到阿泰的刀并没有切向我的手指,而是悬停在半空。

他皱着眉头,侧耳听着什么。

我也听到了。

诊所外面,传来了一阵急促的、由远及近的警笛声!

声音越来越响,最后似乎就停在了诊所门口!

阿泰的脸色瞬间变了!

医生和瘦司机也慌了神。

“警察?!”

医生惊慌地看向阿泰。

阿泰眼神闪烁,极其迅速地收起弯刀,对医生低吼了一句:“快走!”

他们三个再也顾不得我,手忙脚乱地收拾起东西,瘦司机甚至慌乱中碰倒了一个瓶子,发出碎裂声。

然后,他们像受惊的老鼠一样,飞快地冲出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铁门,外面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远去的声响。

房间里,瞬间只剩下我一个人,还有窗外越来越清晰的警笛声,以及……有人用力砸门和喊话的声音!

警察!

真的是警察!

巨大的希望和劫后余生的庆幸涌上心头,我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喊:“救命!

我在这里!

救命啊!”

铁门被从外面猛地撞开,手电筒的光柱射了进来。

几个穿着泰国警察制服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我得救了吗?

我真的……得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