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
她之前所有的冷静分析和侥幸心理,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和致命!
“但是这娘们长得还是可以的,我们可以先玩玩,验验身!”
“一会咱们抓阄看看谁第一个进去……”那两人毫不避讳的污言秽语如同毒蛇般钻入傅冰玥的耳朵,让她浑身的血液几乎瞬间冻结。
玩?
验身?
除非她死!
一个极端而决绝的自保念头在她脑海中成型——毁掉这具让他们产生邪念的皮囊!
几年前那次严重的接触性皮炎,在医院皮肤科,她偶然见过因不洁性行为感染淋病患者的照片,那些触目惊心的红斑、脓疱瞬间在她记忆中清晰起来!
她要模仿那种症状!
必须足够快,足够像!
草垛边缘,混着几块碎砖和边缘锋利的碎石!
没有半分犹豫,她将那块粗糙、肮脏的碎砖狠狠按在自己***的小腿上,用力一划!
“呃!”
剧痛让她闷哼出声,白皙的皮肤上立刻出现一道狰狞的血痕。
不够!
这远远不够!
她像是感觉不到疼痛,疯狂地、一遍又一遍地用碎砖的棱角摩擦、划伤自己的腿部、胳膊,奋力扯开一点领口,在脖颈和锁骨附近也制造出类似的伤痕。
尖锐的石头撕裂皮肤,鲜血混着污垢迅速渗出,染红了破碎的衣物和身下的稻草。
她刻意让伤口看起来红肿、糜烂,如同急性的、令人作呕的皮肤病变。
整个过程不过十几秒,却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当纹身男骂骂咧咧地转身,准备亲自把她抓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那个原本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的女人,此刻头发凌乱,衣衫破损,***的皮肤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正在渗血的“溃烂”伤痕。
她蜷缩在草垛上,抬起眼看他,眼神里不再是恐惧,而是一种近乎疯狂的、带着嘲弄的绝望。
“玩啊?”
傅冰玥的声音嘶哑,“你们不嫌脏,不怕死,就来啊!”
她猛地将带着血污的手臂伸向纹身男的方向,“我得了脏病!
烂死你们!
谁碰我,谁就跟我一起烂掉!”
“妈的!
***倒霉!”
纹身男啐了一口,嫌恶地后退了一步。
“你们……你们想要钱是吗?
放了我,我可以给你们更多钱!
比我值钱得多!”
纹身男愣了一下,随即嗤笑:“更多钱?
你?
一个半夜光着脚在路边乱晃的脏女人?
你能有多少钱?”
“我是傅冰玥!
傅宗海的女儿!”
傅冰玥几乎是喊出来的,“傅氏集团你们知道吗?
C城的傅家!
今天要订婚的那个!
你们放了我,我父亲会给你们想象不到的报酬!
比你们卖我多十倍、一百倍!”
她紧紧盯着他们的眼睛,希望能看到贪婪和动摇。
纹身男脸上的戏谑收敛了一些,他仔细打量着傅冰玥,似乎在判断她话的真假。
这时进来了个矮个子男人却啐了一口:“老大,别信她的鬼话!
傅家大小姐能这副德行?
我看她就是吓疯了胡言乱语!
赶紧联系下家,早点脱手!”
纹身男看了一眼矮个子男人,“你不是要先玩玩吗?
去吧,让给你先来!”
纹身男那带着恶劣戏谑的话音刚落,矮个子男人眼中顿时冒出淫邪的光,搓着手就朝草垛上的傅冰玥逼近,嘴里不干不净地念叨着:“嘿嘿,大哥够意思!
我就喜欢烈性的……”傅冰玥心一横,猛地向前挺了挺身子,被粗糙绳索磨破的手腕艰难地扯住自己早己凌乱的领口。
“来啊!
正好!
老娘几天没碰男人了,也憋得难受!”
她甚至故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迷离又带着一种病态的亢奋,死死盯着矮个子男人,“就是不知道你这小身板,扛不扛得住我这身‘花柳’!
到时候烂掉了命根子,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矮个子男人伸出的手猛地僵在了半空中,脸上的淫笑瞬间凝固,转而变成了惊疑和犹豫。
纹身男在旁边抱着胳膊看戏,见状嗤笑一声,带着几分幸灾乐祸:“怂了?
刚才不是挺能耐吗?”
矮个子男人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最终还是悻悻地收回了手,嫌恶地后退了两步,嘴里嘟囔着:“妈的……真晦气!
碰这种女人还不如去找个窑姐……”矮个子男人朝她啐了一口,被她不动声色地避开。
“又脏又有神经病的!
那些钱不知道从哪里偷来的,还说自己是傅家大小姐,谁不知道傅宗海出了名的宠女儿,怎么可能是个得了传染病的神经病!”
“快点决定,这地方不能久留。”
纹身男催促道,掏出手机准备联系买家。
矮个子男人,皱着眉头,“怎么卖!
什么人会买这么个脏玩意!”
“送回去?”
纹身男人嗤笑一声,踢了踢脚下的杂草,“老大能同意?
人绑都绑了,现在送回去等着被收拾?
还有给便利店的钱你出啊?”
傅冰玥重新坐回草垛,凌乱的发丝遮掩下,大脑飞速运转。
原来……在便利店就被盯上了!
难道便利店的老板没看新闻吗?
肖家?
那个表面与傅家交好,背地里却一首觊觎傅家财产的姻亲?
他们确实有动机,趁着傅家内乱,把她这个碍眼的“正统继承人”弄走,再好不过。
还是…真的是…傅宗海?
如果这是父亲傅宗海安排的,这些“演员”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怎么可能用“神经病”、“脏病”、“偷钱”这种极具侮辱性的词汇来评价她?
傅宗海就算要吓唬她,也绝不可能允许外人如此践踏傅家的脸面和他女儿的尊严!
沉重的铁门“哐当”一声被从外面锁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和那两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时间变得模糊而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再次响起脚步声和开门声。
铁门被拉开一条缝隙,两个男人的身影堵在门口,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显然对她之前的反抗和“脏病”心有余悸,也带着任务受阻的恼怒。
“呸!
晦气东西!”
其中一个啐了一口,将一瓶矿泉水和半个看起来干瘪发硬、明显是吃剩的馒头粗鲁地扔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