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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蛇酒纸条

发表时间: 2025-11-09
冰箱停了。

整个房间陷入寂静,连墙后的水管都不再响动。

我坐在桌边,手指搭在笔记本边缘,没动。

刚才那句“冷的……要醒了”还在耳朵里回荡。

台灯的光圈压得很低,照着本子上刚写的字:“这栋楼,有人不吃人,而是被人吃。”

门响了。

不是敲门,是那种轻轻推了一下门框的动静,像是有人站在外头迟疑。

我抬头看猫眼,走廊灯昏着,一个女人的脸正对着镜头——柳眉,三楼的那个。

她手里抱着个陶土坛子,身后半步站着张九,脖子上的胎记在灯光下泛青。

我没开灯,也没出声。

她又推了一下门。

“小陈?

睡了吗?”

她的声音放得很软,“我们给你送点东西。”

我拉开椅子站起来,脚步故意拖得重了些,装作刚从床边走过来的样子。

开门只开一条缝,夹着防盗链。

“这么晚了?”

我说。

柳眉笑了下,把坛子往前递:“蛇酒,老家带来的,驱寒定魂的。

新邻居喝一口,好安生。”

张九在后面没说话,手插在裤兜里,眼睛盯着地面。

我伸手去接,指尖刚碰到坛子边缘,忽然脚下一滑,身子歪了一下。

坛子脱手,砸在地上,裂成几片。

棕红色的酒液流出来,泡着一条干瘪的蛇尸,蛇头撞在墙角,眼睛碎了。

“哎哟!”

我蹲下去收拾,“对不起对不起,这……太滑了。”

柳眉没说话,只是看着地上的碎片。

张九弯腰捡起一块陶片,手指划过断口,很慢。

我趁机把手伸进坛底残片下面,摸到一层薄纸,夹在双层陶底之间。

指尖一勾,塞进袖口。

“真是不好意思,”我低头捡玻璃渣,“这酒多少钱?

我赔你们。”

“不用。”

柳眉终于开口,“破了就破了,反正……也不是非喝不可。”

她看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张九跟在后面,脚步很沉。

门关上后,我立刻反锁,靠在门板上等了十秒,确认他们没回来。

然后从袖子里抽出那张纸,展开。

纸很小,被酒浸过,墨迹晕开,但还能看清五个字:别信穿红鞋的。

笔迹细长,歪歪扭扭。

我走到桌边,打开笔记本,翻到之前那页。

上面写着:“红鞋→不可录”。

凌晨监控里没有那个小孩的身影,他穿着红雨靴,赤身站在我门口,像从另一个时间里漏出来的。

现在这张纸条,和冰箱里那张“别吃……冷……”是一个笔迹。

我盯着那五个字,脑子里转得很快。

是谁想告诉我这些?

柳眉?

还是张九?

他们为什么要冒险留线索?

外面安静下来。

我关灭台灯,坐回床边,没睡。

墙那头是三楼住户的卧室,隔着水泥板,能听见一点动静。

我脱了鞋,赤脚踩在地上,贴着墙蹲下,耳朵靠上去。

起初什么都没有。

快到午夜时,声音来了。

是柳眉的声音,尖的:“你答应过这次换我!

我都喂了三次了,凭什么又要我去?”

张九的声音压着:“指标不够,楼不会让你停。

你以为我想?

可你不做,我就得吞你。”

“那你去啊!

你去喂!

我不干了!”

“轮值是你自己抽的签。”

“抽签?

那也是你先动的手!

你明明可以拦住老吴——闭嘴!”

张九突然吼了一声,“你想让整栋楼都知道?”

接着是摔东西的声音,一声闷响,像是枕头砸墙。

然后是沉默。

我慢慢离开墙面,回到桌边,在笔记本上写下三个词:轮值、指标、喂。

轮值——说明有人轮流做事。

指标——要做够数量。

喂——喂谁?

五楼的拖地声,凌晨三点准时开始,七轻八重,停顿三秒。

那不是清洁,是某种仪式。

而那个穿红雨靴的小孩,出现在拖地结束后一分钟。

他们是连着的。

我合上本子,躺到床上,闭着眼睛。

脑子里全是那些画面:碎掉的鸡、自动开启的冰箱、没有影像的小孩、半夜争吵的夫妻。

这栋楼里的人,不是自由的。

他们在完成任务,像打卡上班一样,定期去做些事。

不做不行,做了也不一定安全。

王婶送饺子,老吴收房租,五楼女人拖地,养蛇夫妻酿酒……每个人都在扮演角色。

可谁在看?

我又想起纸条上的字:别信穿红鞋的。

那个孩子,到底是谁?

窗外月光照进来,落在地板上,刚好盖住那一片碎陶和干涸的酒渍。

蛇的眼睛还嵌在玻璃渣里,反着一点光。

我躺着没动。

不知过了多久,墙那边传来脚步声。

很轻,从客厅走到门口,停了一下,又退回去了。

我睁开眼。

门缝底下,慢慢渗进来一股液体。

不是水。

颜色偏暗,带着一点粘稠感,顺着地板缝往屋里爬。

我起身蹲下看,那东西碰到我的鞋尖,留下一道湿痕。

我用手指蘸了一点,搓了搓。

闻了一下,没有味。

但我记得,刚才张九捡陶片的时候,手指划破了,血滴在了碎片上。

现在,这血正从门缝底下流进来。

我站起身,走到门边,耳朵贴上去。

外面没人走动,也没说话。

但门把手,轻微动了一下。

像是有人在外面,轻轻试了试能不能拧开。

我退后两步,抓起桌上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写下新的推论:他们也在被逼着做事。

写完,我把笔放下。

门外的血迹己经不再蔓延,停在离门三十公分的地方,像画了一条线。

我盯着那道痕迹,没动。

墙里的水管忽然响了一下很短促。

紧接着,三楼传来一声布料撕裂的动静,像是衣服被猛地扯开。

然后是喘息,压抑的,断断续续。

我没去听。

我知道,有些事己经开始变了。

那个纸条是谁留的,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它真的存在。

而我也不是唯一一个,想搞清楚这里发生了什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