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妇大出血！快，准备剖腹产！”“血库告急，O型血不够了！”“苏医生，你也是O型，
能不能……”我刚脱下白大褂，准备下班，就被拽回了地狱。也好。
今天是我和陆舟订婚三周年的纪念日。我特意从进修的城市飞回来，想给他一个惊喜。
没想到，他给了我一个更大的“惊喜”。我亲手为他接生了他和别的女人的孩子。而他，
自始至终，没有认出我。1“产妇宫口开全，但胎心异常，怀疑脐带绕颈，立刻转手术室！
”“家属！家属在哪？需要签字！”护士长的声音尖锐又急促，划破了走廊的宁静。
苏晚刚换下白大褂，手机屏幕上还亮着和陆舟的聊天界面。“晚晚，路上小心，我等你回来。
”这是他三小时前发来的消息。她进修三年，今天终于结束所有课程，踏上了回家的路。
她没有告诉他自己提前了一天。她想给他一个惊喜。“苏医生！快！急诊剖腹产，
主任让你主刀！”小护士气喘吁吁地跑过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我？”苏晚愣了一下。
她今天刚来仁心医院报到，分配在妇产科，手续都没完全办利索。“产妇情况危急，
羊水三度污染，再拖下去大人孩子都危险！你是院里特聘回来的专家，
这手术只有你最有把握！”职业本能压倒了一切。苏晚来不及多想，
抓起一件干净的手术服就冲向了更衣室。戴上帽子，口罩，护目镜。
镜子里只剩下一双冷静沉着的眼睛。她快步走进手术室，消毒、穿刺、麻醉，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血压下降，80/50！”“心率加快，130！
”“准备输血！”手术室里一片紧张忙碌，器械碰撞的声音和监护仪的警报声交织在一起。
苏晚的目光始终专注在产妇的腹部，她的手稳得像磐石。“纱布。”“止血钳。”“刀。
”她的声音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无影灯下，汗水顺着她的额角滑落，浸湿了鬓角。终于，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啼哭，一个浑身发紫的男婴被取了出来。“男孩，七斤二两，重度窒息，
快，清理呼吸道！”一旁的儿科医生立刻接过孩子进行抢救。苏晚松了口气，
开始进行最后的缝合工作。“产妇出血量有点大，加大缩宫素剂量。”“血压还在掉！
”“再备两个单位的红细胞！”门外，传来男人焦灼的嘶吼声。“怎么样了？我的孩子，
我的老婆怎么样了？”那声音……苏晚缝合的手指猛地一僵，针尖险些扎进自己的肉里。
太熟悉了。是陆舟。是她谈了七年，订婚三年的未婚夫，陆舟。怎么会是他？他说过，
他会等她回来，他们会结婚，会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孩子。
苏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透过手术室门上的玻璃窗，模糊地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在外面来回踱步，
脸上写满了她从未见过的焦急和恐慌。那个样子，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和另一个女人的孩子。
巨大的荒谬感和冰冷的痛楚席卷了她。她感觉自己像一个天大的笑话。“苏医生？苏医生？
”护士的呼唤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苏晚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将所有情绪压下去。
这里是手术台。她是医生。她不能分心。“继续缝合。”她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一个小时后，手术顺利结束。产妇和孩子都脱离了危险。苏晚走出手术室，
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连抬起手臂的动作都觉得艰难。她摘下口罩，
大口地呼吸着微凉的空气。陆舟正守在转运病床旁，紧紧握着那个女人的手。“薇薇，
你辛苦了，谢谢你，谢谢你为我生下儿子。”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那个叫薇薇的女人脸色苍白，虚弱地笑了笑，“阿舟，只要你和宝宝没事就好。
”多么情深意切的一幕。苏晚站在不远处，像一个局外人，冷冷地看着。陆舟的视线扫过她，
没有丝毫停留，仿佛她只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陌生人。他没认出她。也对。她戴着帽子，
头发被汗水浸湿，粘在脸上，脸色苍白，眼神疲惫。
和他印象里那个总是笑意盈盈、妆容精致的苏晚，判若两人。“医生，谢谢您，
谢谢您救了我女儿和外孙！”一个中年妇人冲过来，激动地握住苏晚的手。
这应该是那个女人的母亲。陆舟这才转过头，目光终于落在了苏晚的脸上。
他的眼神里先是掠过一丝感激，随即，变成了彻彻底底的震惊和恐慌。“苏……苏晚？
”2陆舟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嘴唇哆嗦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最不可能出现的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苏晚看着他，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她甚至扯了扯嘴角，
露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表情。“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仁心医院妇产科，主治医师，
苏晚。”她一字一顿，声音不大，却像重锤一样砸在陆舟心上。“今天是我第一天上班。
”她补充道。第一天上班，就亲手接生了自己未婚夫和别的女人的孩子。真是……太巧了。
陆舟的眼神慌乱无比，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林薇薇的手，想要朝苏晚走过来。“晚晚，
你听我解释……”“陆舟！”病床上的林薇薇突然惊叫一声，死死抓住了他的衣角。
“我肚子好痛……阿舟，我好难受……”她的声音充满了脆弱和依赖，眼泪说来就来，
顺着眼角滑落。陆舟的脚步顿时停住。他回头，脸上写满了挣扎和为难。
苏晚冷眼看着这一幕，心里的最后一点温度也消失殆尽。她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走。“晚晚！
”陆舟在她身后大喊。苏晚没有回头。她走得很快，背影决绝。走廊尽头的窗户开着，
冷风灌了进来，吹得她浑身发冷。她走进无人的楼梯间，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身体缓缓滑落。
直到此刻，那股被强行压抑的痛楚才排山倒海般涌来。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七年。
从大学到读研，再到她出国进修。整整七年的感情。她以为他们坚不可摧。
她以为陆舟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归宿。原来全都是假的。他说公司忙，走不开，
所以三年里一次都没有去看过她。她信了。他说他爱她，会一直等她，等她回来就结婚。
她也信了。现在想来，那些她不在他身边的日日夜夜，他就是和那个叫薇薇的女人在一起。
缠绵悱恻，然后，有了孩子。手机在口袋里疯狂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陆舟。苏晚没有理会，
任由它响着，直到自动挂断。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双腿发麻，才扶着墙壁站起来。
回到办公室，同事们都已经下班了。桌上放着一杯已经凉透了的咖啡，旁边还有一块小蛋糕。
是科室主任为她准备的欢迎礼物。苏晚看着那块精致的蛋糕，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冲进洗手间，对着洗手池干呕起来。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有酸涩的胆汁涌上喉咙。
她用冷水一遍遍地泼着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
眼眶通红，狼狈不堪。手机再次响起。这次，苏晚接了。“晚晚，你在哪？我们见一面，
我跟你解释清楚。”陆舟的声音急切又慌张。“解释？”苏晚的声音冷得像冰，
“解释你为什么会有个儿子吗？”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几秒，
陆舟才用一种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晚晚，不是你想的那样，事情很复杂，你给我一个机会，
我当面跟你说。”“好啊。”苏晚突然笑了，“我在医院大门口等你。”她倒要看看，
他能编出什么样的谎言。挂了电话，苏晚回到办公室，
脱下那身沾染了血腥和背叛气息的白大褂，换上自己的衣服。她从包里拿出镜子，补了补妆。
口红是她最喜欢的正红色，明艳，凌厉。她要让陆舟看清楚，没有他，她苏晚，不会倒下。
医院大门口，人来人往。陆舟的车停在不远处的路边，他靠在车门上，神色焦灼地张望着。
看到苏晚走出来，他立刻迎了上去。“晚晚。”他想去拉她的手，被苏晚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说吧。”苏晚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我听着你的‘解释’。
”陆舟的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晚晚，对不起。”他低下头，声音艰涩，
“我和林薇薇……那只是个意外。”“意外？”苏晚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意外到孩子都生出来了？”“那晚我喝多了，我……”“你喝多了，
所以就可以和别的女人上床？”苏晚打断他，“陆舟，
你觉得我会信这种三岁小孩都骗不了的鬼话吗？”陆 an 舟的脸色更加难看。他知道，
任何解释在事实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晚晚，我爱的人一直是你。”他抬起头，
眼睛里泛着红血丝，试图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更真诚一些。“我跟她没有任何感情，
我会处理好一切的。孩子……我会给她一笔钱，让她把孩子带走，
以后再也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看着苏晚，眼神里带着一丝乞求。苏晚看着他。看着这个她爱了七年的男人。
此刻，她只觉得无比的恶心和陌生。“陆舟。”她轻轻开口。“你觉得，我们还回得去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刀，狠狠扎进了陆舟的心里。就在这时，
一道尖锐的女声插了进来。“陆舟！你在这里做什么！”3一个穿着华贵，
保养得宜的中年女人快步走了过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提着大包小包的保姆。是陆舟的母亲，
沈曼莉。一个在商场上以强势闻名的女人。沈曼莉的目光在苏晚身上停留了一秒，
带着一丝审视和不悦，随即转向陆舟。“我让你在病房守着薇薇和孙子，
你跑到这里来跟不三不四的人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不三不四的人。苏晚在心里冷笑。
当初，也是这个女人，拉着她的手，亲切地叫她“晚晚”，说陆家有她这样的儿媳妇，
是陆家的福气。陆舟的脸色瞬间变了。“妈，你别乱说，这是苏晚。”“苏晚？
”沈曼莉愣了一下，随即眯起了眼睛，重新打量着苏晚。眼前的苏晚，
穿着一身干练的职业装，化着精致的妆容，眼神冷漠疏离，
和她印象里那个总是温婉可人的女孩判若两人。“哦，是晚晚啊。
”沈曼莉的语气缓和了一些，但依旧带着居高临下的意味。“你不是在国外进修吗？
什么时候回来的？”“今天。”苏晚淡淡地回答。“回来就好。”沈曼莉点了点头，
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既然回来了，就找个时间，和阿舟把婚退了吧。
”她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陆舟的脸色“唰”地一下白了。
“妈！你说什么！”苏晚却异常的平静。她看着沈曼莉，甚至还笑了笑。“陆夫人，您放心，
这个婚，我一定会退。”“只是，不是现在。”沈曼莉的眉头皱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苏晚的目光转向陆舟，眼神里的嘲讽不加掩饰，“我只是觉得，
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他，太便宜他了。”陆舟的心猛地一沉。他从苏晚的眼睛里，
看到了一丝他从未见过的狠厉。“苏晚，你到底想怎么样？”沈曼-莉的耐心似乎耗尽了，
语气变得尖锐起来。“我不想怎么样。”苏晚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沈曼莉，笑容明媚，
“我只是想提醒陆夫人一句，今天，是我亲手把您的宝贝孙子从鬼门关拉回来的。
”“如果不是我，您现在看到的，可能就是一尸两命。”沈曼莉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她想发作，但苏晚说的是事实。刚才护士已经把手术的凶险跟她说了，是主刀医生力挽狂澜，
才保住了母子平安。她没想到，这个主刀医生，竟然会是苏晚。“你想用这个来要挟我？
”沈曼莉冷笑一声。“要挟？”苏晚摇了摇头，“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陆夫人，
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不是吗？”说完，她不再看他们母子一眼，转身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扬长而去。车上，苏晚的身体才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刚才的故作坚强，
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她以为自己可以很潇洒地转身。可心脏那密密麻麻的疼痛，
却在提醒她，七年的感情，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小心翼翼地问：“姑娘，你没事吧？”苏晚摇了摇头，哑着嗓子说：“没事，麻烦您开快点。
”她回了自己三年前买下的一套小公寓。这里离仁心医院很近。当初买下它，
就是为了以后和陆舟结婚后，上班方便。现在看来，真是讽刺。她把自己扔进浴缸，
滚烫的热水包裹住身体，却驱散不了心底的寒意。她一遍遍地回想这七年来的点点滴滴。
那些甜蜜的，温馨的，海誓山盟的瞬间，此刻都像一把把尖刀，反复凌迟着她的心。
她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非她不娶的男人，
怎么会一边和她规划着未来，一边和另一个女人孕育着孩子？手机又响了。
是陆舟发来的信息。“晚晚，对不起，我妈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明天就去找你，
你等我。”“我爱你，我只爱你。”苏晚看着那句“我爱你”，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
她直接将陆舟的号码拉黑，然后把手机扔到了一边。这一夜，苏晚彻夜未眠。第二天，
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去了医院。刚到科室，就感觉气氛有些不对劲。同事们看她的眼神，
都带着一丝同情和躲闪。“苏医生，主任让你去一趟他办公室。”小护士走过来，
小声对她说。苏晚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敲开了主任办公室的门。
主任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平时很和蔼。但今天，他的脸色却异常凝重。“小苏，你来了，
坐。”“主任，您找我？”主任叹了口气，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她。“你自己看吧。
”苏-晚接过来，只看了一眼，瞳孔就猛地收缩。那是一份投诉信。投诉人，
是林薇薇的母亲。信上用极其恶毒的语言，控诉她在手术过程中态度恶劣，操作失误，
导致产妇产后大出血，险些丧命。要求医院严惩，并吊销她的行医执照。荒谬！
简直是颠倒黑白！苏晚气得浑身发抖。“主任，这不是真的！手术过程没有任何问题，
所有的记录都在这里！”“我知道。”主任的表情很无奈，“但是，小苏，
你知道那个产妇的家属是谁吗？”“是陆家。陆氏集团的陆家。
”“我们医院最大的股东之一。”主任的话，像一盆冷水，从头到脚浇了下来。
苏晚瞬间明白了。这是沈曼莉的报复。她要用这种方式，毁了她。
4苏晚拿着那封薄薄的投诉信，纸张的边缘几乎要被她捏碎。上面的每一个字，
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血肉模糊。“主任，手术记录，麻醉记录，还有手术室的全程录像，
都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她的声音在发颤，但眼神却异常坚定。“我是被冤枉的。
”主任看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同情和无奈。“小苏，我当然相信你。以你的专业水平，
不可能犯那种低级错误。”“但是……”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陆家给院里施加了巨大的压力。院领导的意思是，让你先暂停工作，配合调查。
”暂停工作。配合调查。这八个字，对于一个视事业如生命的外科医生来说，
无异于最残忍的宣判。苏晚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她才刚刚回国，事业才刚刚起步，
就被人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泼上了这样一盆脏水。而始作俑者，是她曾经最信任，
最深爱的人的母亲。“我明白了。”良久，苏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没有再做无谓的争辩。
她知道，在资本和权力面前，真相有时候一文不值。走出主任办公室，走廊里静悄悄的。
偶尔路过的同事，看到她，都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投来一个同情的眼神，匆匆走开。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苏晚在这一刻，体会得淋漓尽致。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开始收拾东西。那件崭新的白大褂，她才穿了一天，此刻却显得无比刺眼。她把它脱下来，
整整齐齐地叠好，放进柜子里。仿佛在告别一个短暂而绚烂的梦。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想拿回你的清白吗？下午三点，医院后面的咖啡馆见。
”没有署名。苏晚皱了皱眉，心里充满了警惕。会是谁？是陆舟？
还是沈曼莉又想耍什么花招？但她别无选择。她必须去。这是她目前唯一的，
可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下午三点，苏晚准时出现在了咖啡馆。她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能清楚地看到门口的动静。几分钟后，一个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走了进来。
她四下张望了一下，目光落在苏晚身上，然后径直走了过来。“是苏医生吗？
”女孩的声音有些紧张。苏晚点了点头，“是我。你是？”“我叫张萌，是妇产科的护士。
”女孩在她对面坐下，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昨天，我也在手术室。”苏晚想起来了。
是那个给她递器械的小护士。“你找我有什么事？”张萌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苏医生，那封投诉信，是假的。是林薇薇的妈***我写的。
”苏晚的瞳孔猛地一缩。“什么？”“昨天手术结束后，林薇薇的妈妈找到了我，
给了我一笔钱，让我按照她说的去写投诉信。”张萌的眼眶红了，“她说，如果我不照做，
她就让我在这家医院待不下去。”“我家里条件不好，我不能失去这份工作……苏医生，
对不起，我……”女孩说着，哭了起来。苏晚的心里五味杂陈。她没有责怪这个女孩。
在权势面前，一个无权无势的小护士，又能有什么反抗的能力？“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苏晚问。“因为我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张萌擦了擦眼泪，从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
推到苏晚面前。“这是……什么？”“这是我和她对话的录音。我当时害怕，
就偷偷录了下来。”张萌的声音很小，但很坚定，“苏医生，你是个好医生。
你不应该被这么冤枉。”苏晚看着桌上的U盘，感觉像是在做梦。她怎么也没想到，
事情会以这种方式出现转机。“谢谢你。”苏晚握住张萌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真的，谢谢你。”“不用谢我。”张萌摇了摇头，“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苏医生，
你一定要小心陆家的人，他们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女孩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仿佛怕被人看到。苏晚一个人在咖啡馆坐了很久。她手里紧紧攥着那个U盘，
仿佛攥住了自己的未来。沈曼莉，陆舟。你们以为用钱和权就能颠倒黑白，让我身败名裂吗？
我偏要让你们看看，什么是自食其果。苏晚回到家，立刻将U盘***电脑。
里面果然有一段清晰的录音。沈曼莉威逼利诱的声音，张萌无助的哭泣声，都一清二楚。
这就是铁证。苏晚没有立刻把录音交给医院。她知道，仅仅凭这个，
还不足以让陆家伤筋动骨。她要等一个时机。一个能让他们一败涂地的时机。第二天，
苏晚没有去医院。她给自己放了个假。她去商场买了很多新衣服，做了新的发型，
甚至还去学了插花。她要让自己忙起来，不去想那些糟心事。傍晚，
她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她大学时的导师，国内妇产科领域的泰斗，李教授。
“小苏啊，听说你回国了？怎么也不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老师，我……”“行了，
别解释了。我都知道了。”李教授的声音很严肃，“仁心医院那点破事，已经传遍了。
”“受委屈了吧？”苏晚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老师，我没事。”“没事就好。
”李教授顿了顿，说：“明天，来我家一趟。我有个老朋友，想介绍给你认识。
”“他是卫生系统的领导。”5李教授的家在一个清幽的四合院里。苏晚到的时候，
院子里的石桌旁已经坐了两位老人。一位是李教授，另一位穿着中山装，气质儒雅，
眉宇间自有一股威严。“来了，小苏。”李教授笑着朝她招手，“快来，给你介绍一下，
这位是王伯伯，你叫他王叔就行。”“王叔好。”苏晚恭敬地问好。“嗯，好孩子。
”王姓老人打量着她，满意地点了点头，“老李跟我提起你很多次了，
说你是他最得意的门生，今日一见，果然气度不凡。”苏-晚谦虚地笑了笑。“坐吧。
”李教授给她倒了杯茶，“你的事，我跟老王都说了。”王叔放下茶杯，看着苏晚，
表情严肃起来。“小苏，你手上的证据，带来了吗？”苏晚从包里拿出那个U盘，递了过去。
王叔接过，没有立刻查看，而是看向她。“你是个好医生，有天赋，有仁心。这样的好苗子，
不能因为一些腌臜事，就毁了前程。”“这件事，我管了。”他的话不重，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苏晚的心，瞬间安定了下来。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李教授在业内的地位和人脉，是沈曼莉用钱也买不来的。“谢谢王叔，谢谢老师。
”“先别急着谢。”李教授摆了摆手，“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不但要还你清白，
还要让那些仗势欺人的人，付出代价。”他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仁心医院这些年，
风气越来越差，就是因为有陆家这样的蛀虫在里面。是时候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苏晚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她不再是孤军奋战。从李教授家出来，天已经黑了。
苏晚走在路上，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她拿出手机，看到了几十个未接来电，
都来自同一个号码。是陆舟。她被停职的这两天，他几乎是疯了一样地找她。
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回拨了过去。电话几乎是秒接。“晚晚！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