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吴海和魏兰面面相觑,一时竟没反应过来。
他们准备好了一万句争吵的话术,准备好了撒泼打滚的剧本,却没想到,我直接撂了挑子。
这种冷漠的抽离,比任何激烈的争吵都让他们感到无所适从。
最终,他们还是做出了和前世一样的决定——不给吴英雄治疗。
他们要守着这个虚无缥缈的“富贵命”,等着天上掉馅饼。
而我,在当天下午,就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东西,从父母留下的这栋老宅里,彻底搬了出去。
我走得干脆利落,没有留下一句多余的话。
这个腐烂的、无可救药的家,我不要了。
他们对外宣称,我吴嘉然,因为嫉妒侄子的“富贵命”,怕他将来发了财不带我玩,所以负气出走,用心何其歹毒。
我听了,只觉得可笑。
此后的生活,风平浪静。
我将所有精力都投入到公司的初创中,一切都按照前世的轨迹,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直到半年后。
我的公司前台打来电话,语气慌张。
“吴总,您哥和您嫂子在前台……闹起来了!”
我来到公司大厅,只见魏兰一***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天抢地。
“没天理啊!黑心的姑姑逼疯了亲侄子啊!”
吴海则在一旁,指着我的员工,骂骂咧咧。
吴英雄站在他们身后,低着头,那双对眼让他看人的焦点都显得有些涣散,身上的校服皱巴巴的,整个人透着一股阴郁。
“怎么回事?”我冷冷地问。
魏兰一见我,立刻像找到了主攻方向,手脚并用地爬过来,想要抱我的腿。
“嘉然!你得为英雄负责啊!”
“他因为眼睛的问题,在学校被同学欺负,现在都不愿意去上学了!成绩直线下降,老师都找我们谈话了!”
吴海也帮腔:
“都是你!当初你要是好好劝劝我们,非要给他治,我们兴许就听了!你那是什么态度?冷冰冰的,甩手就走,给孩子留下了多大的心理阴影!现在孩子出问题了,你得赔偿我们的精神损失!”
我简直要被他们的***逻辑气笑了。
把自己的愚蠢和不负责任,轻飘飘地归咎于我当初的“冷漠态度”。
这是何等的颠倒黑白。
周围已经有员工和来访的客户在围观,指指点点。
我不想让这场闹剧影响公司的正常运营。
“要多少?”
魏兰的哭声一滞,眼中精光一闪。
她伸出五根手指。
“五十万?”
“是五万!”
吴海抢着说,生怕我要价太高把我吓跑了。
我点点头,让财务当场给他们转了五万块。
“钱给你们。从今以后,别再来公司闹。否则,我就报警。”
拿到钱,两人立刻换了副嘴脸,眉开眼笑地拉着吴英雄走了。
他们以为拿捏住了我的软肋。
他们以为,只要豁出脸皮来闹,就能从我这里源源不断地拿到钱。
我看着他们贪婪的背影,眼神冰冷。
这五万块,不是封口费。
而是打开他们贪婪闸门的钥匙。
我要让他们在这条不劳而获的路上,越走越远,直到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