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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11-12

靠山村的冬天是淬了冰的刀。天还没亮透,山里的雾就像浸了雪的棉絮,把整座山裹得严严实实。白茫茫的雾里辨不清方向。脚下的枯草上结满了霜,一脚踩下就“咔-擦”直响。

冰碴子顺着鞋底的裂缝直钻进脚板心,冻得脚都是麻的,踩在草根上又被扎得生疼。

姜糖仍是背着那个破旧的小背篓,走到哪儿背到哪儿。这背镂跟着她五年了,是爹娘走时留给她的。

黑褐色的边角被磨得发亮,背带用打着补丁的粗布缠得十分结实,上面已破磨出包浆。

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折腾了这么多年,怎么也摔不坏,仍坚强地活着。

姜糖小手紧紧抓着背带,生怕一松手,这玩意儿就没了。冻得发白的指甲缝里还嵌着昨天搓衣裳时沾的皂角渣。

十三岁的姑娘,个子比村里同龄的孩子要矮上半截,打着补丁的旧棉袄袖子也短了一大截,露出的手腕冻得通红,几道冻疮裂了口,结着暗红的痂。

“磨蹭什么?要是不想去,那就趁早嫁人。”余氏的尖着嗓子的声音还在耳朵里转。

姜糖回头望了一眼隔壁的姜家,那里曾是她和父母的家,那座砖瓦房现在门窗紧闭,连一丝灯光都没漏出来。

五年前爹娘走后,她就被刘瘸子“收养”了,成了刘家的“闲人”。

余氏早就盯上了她家几亩地和那几间砖瓦房,把她“收养”后,房子正好就给了刘家大儿子当新房。

刚开始她帮着余氏扫扫院子、摘摘菜,这两年她的脸越来越沉,天不亮就催她上山捡柴、挖野菜,晚上回来还得洗一家人的衣裳,洗完后才能到柴房睡觉。

昨晚她正蹲在灶台边搓洗刘瘸子换下来的的粗布衫子,余氏突然掀帘进来,一张皱巴巴的纸条“啪”地拍在她面前。“玄天宗收弟子的介绍信,你明天一早就过去。”

余氏斜眼睨着她,嘴角勾着笑,“村里今年的名额落咱家了,你年龄刚好能去。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可得争点气,别让人给退回来了。”

姜糖当时捏着纸条的手都在抖。玄天宗的名字她听过,村里老人说那是天上的仙门,被选进内门的孩子不仅能吃饱,还能穿着发光的袍子在天上飞。

每年村里就一个名额,谁家抽到了,玄天宗就会给五两银子和十斤灵米。抽到的人家一般都会让孩子去搏个前程,要是没选上,也可以在外门当个杂役弟子,只是又苦又累。如果不想做杂役弟子也行,父母可以去领回家,把银钱和灵米退回去就行。

村里每年都是抽签方式决定名额给哪一家,有些人家舍不得孩子受苦,如果没选上内门弟子,就把东西退了,把孩子接回来。

今年的名额恰好被刘瘸子家抽到,他家没有适龄的孩子,余氏看到银子和灵米,想也不想就把姜糖推了出去,还跟村里人说是为了她好。

她知道余氏的心思。刘家小儿子马上要考童生,不可能去玄天宗,但她又舍不得把银钱和灵米退回去,所以这名额倒像是便宜了她。

“要是没选上,也别回来丢人。”余氏最后那句话像冰锥,“石头村的老王头还等着娶你呢,他不嫌弃你没嫁妆,还愿意出四两银子的聘礼……。”

石头村的老王头,那个死了四个婆娘的老鳏夫,想起他那猥琐的眼神就让人浑身发毛。

姜糖仰头深吸了一口气,嘴唇抿得死紧,摸了***口贴身放好的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她不能嫁给老王头,这纸条是她走出这个村的唯一希望。

靠山村再也没有了她容身的地方,她能带走的也只有背上的破背镂,还有背镂里那个轻飘飘的包袱,里面是两件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还有三个硬得能硌掉牙的黑面馍馍。

山路不好走,雾太浓,她只能跟着脚下踩出的浅印走。偶尔有早起的鸟儿叫一声,在雾里传得很远,更显得山里冷清。

太阳升到头顶时,她终于看见了玄天宗外门的牌坊。那牌坊不知是用什么材料砌成的,听人说,是开宗长老亲手所立,矗立在此已有一千多年。

牌坊前宽阔的广场中央矗立着青石砌成的高台,四周站着不少外门弟子,身穿统一的灰袍,腰间佩剑,神情肃然。

台下人头攒动,大多衣着讲究,身旁有长辈陪同,喧哗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姜糖瑟缩着站在人群外,补丁打着补丁的旧棉袄上沾着草屑,破鞋子上还挂着冰碴,头发用一根草绳随便捆着,手上冻疮裂开的地方又红又肿。

路过的人难免看她两眼,有的皱着眉躲开,有的则和身边人低声说笑,眼神里的轻蔑毫不掩饰。

“那是哪儿来的?穿得跟乞丐似的。”

“玄天宗测灵根,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吧?”

三个穿粉袄的姑娘从她身边走过,说话声音不大,却字字都飘进她耳朵里。

其中一个姑娘瞥了眼她的背镂,嗤笑一声:“背着个破筐子,是准备来捡柴的?”

姜糖把背带攥得更紧了。她知道自己寒酸,可这背镂是爹留下的,是她唯一的念想。爹临走前拉着她的手,反复说:“糖糖,无论去哪儿,都不能把背镂丢了。”

她一直记着,就像记着爹娘的样子,每次背着背镂,就觉得爹还在身边。

姜糖低着头,走到报名台前,从袖袋里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小心翼翼地递了上去。

负责登记的弟子看了一眼纸条,又抬眼看了看她,才在报名册上找到她的名字,语气平静地说:“你的编号是八十七,等叫到你再上台。”

她乖乖点头,站到了队伍末尾,双手还扶着背镂的带子,指节有点发白。

测灵台一共五级台阶,上面立着一块三尺高的石碑,表面刻满符文。

前面排队的大多是十五六岁的少男少女,一个个上去,把手放石碑上,石碑亮起不同颜色的光。有人是单一的蓝色,周围立刻响起赞叹:水灵根,好资质;纯青色,木灵根……

轮到一个穿锦袍的少年时,石碑突然爆发出金光,全场安静了一瞬,随即哗然。

“单灵根!金灵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