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季柚柚,一个在网上假装名媛的美食探店博主。每天出入高级餐厅,穿着最新款的裙子,
对着镜头笑得比蜜还甜。可没人知道,我住在月租八百、没有电梯的老破小,
最常吃的晚饭是泡面加根肠。那天,我点了一份超豪华外卖用来拍视频。门铃响了,
一个穿着跑腿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口。他很高,肩很宽,眉眼干净得不像话,
就是看我的眼神有点怪。后来我才知道,他叫楚衍。一个为了几块钱配送费能爬七楼,
会帮我修灯泡、通下水道的男人。我渐渐对他动了心,
觉得找到了一个可以让我卸下所有伪装的人。直到有一天,
我最大的对家恶意曝光我的真实住址,想让我社会性死亡。一群记者堵在我家门口。
我以为我完蛋了。结果,几十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满了整个小巷。
那个每天给我送外卖的楚衍,从为首的车上走了下来。他身后,一群黑衣保镖齐刷刷地鞠躬。
“楚总,您要的东西,我们买下来了。”他指的,是我住的这栋破楼。
1.那个眼神奇怪的跑腿小哥门铃响了。“叮咚——叮咚——”声音又尖又急,跟催命似的。
我正跪在地上,费劲地调整补光灯的角度。“来了来了!”我吼了一嗓子,手上的动作没停。
今天拍视频的道具,是一份价值1888的“至尊海鲜佛跳墙”外卖。
钱是我刚收到的广告费,还没捂热就花出去了。心在滴血。但为了视频效果,值了。
我对着镜头里的自己,扯出一个完美的微笑。妆容精致,头发是我花了两个小时卷的,
身上是刚收到货的假名牌连衣裙。一切看起来都很好。除了我身后的背景。
那是一面斑驳的白墙,是我在这个月租八百块的老破小里,能找到的最干净的一块地方。
“叮咚!叮咚!叮咚!”门外的人显然没什么耐心。我火气也上来了,猛地站起身。
因为起得太急,眼前一阵发黑,膝盖撞到了补光灯的架子。“嘶——”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也顾不上了,一瘸一拐地跑去开门。门一开,我准备好的一肚子火,瞬间被憋了回去。
门口站着的跑腿小哥,有点太好看了。个子很高,得有一米八五以上,穿着蓝色的跑腿制服,
显得肩宽腿长。他没戴头盔,露出干净利落的短发。皮肤是那种很健康的颜色,鼻梁很高,
嘴唇很薄。特别是那双眼睛,眼皮是单的,看人时眼神很深。他手里提着那个死贵的佛跳墙,
另一只手拿着手机,手机屏幕上是我的订单。“季柚柚?”他开口,声音也很好听,低低的,
有点哑。我点点头,伸手去接外卖。“是我的。”他没立刻给我,
而是用那双眼睛上上下下扫了我一遍。从我精心打理过的头发,
到我脚上为了凑合穿的卡通拖鞋。最后,他的视线落在我身后那个狭小、昏暗的房间。
那个眼神怎么说呢?不是惊艳,也不是鄙夷,更像是一种……探究。
好像在研究什么珍稀物种一样。我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有点恼羞成怒。“看什么呢?
外卖给我。”他这才把外卖递过来。袋子很沉,我接过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伸手扶了我的胳膊一下。他的手很大,手心有点粗糙的茧,但很干燥,很温暖。
隔着薄薄的裙子布料,那温度烫得我一哆嗦。我赶紧站稳,退后一步。“谢谢。”“不客气。
”他收回手,插回裤兜里。“爬七楼,挺累的。”他忽然说了一句。我愣了一下,
才反应过来。我们这破楼没电梯。我住顶楼。这是在跟我要好评,还是在暗示什么?
我心里有点不爽,但脸上还是挂着笑。“辛苦了,一会儿给你五星好评。”“嗯。
”他点点头,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走。看着他下楼的背影,又高又直,
我心里那点不爽又变成了点别的什么。真是个怪人。我关上门,把佛跳墙放在地上。
低头一看,刚才被他扶过的胳pad上,还残留着一点点热度。我的脸莫名其妙地有点发烫。
回到镜头前,我深吸一口气,把脑子里的帅哥甩出去。工作,工作。
我把佛跳墙小心翼翼地摆在桌上,打开盖子。浓郁的香气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我咽了咽口水。不行,得先拍照,再录开箱视频,最后才能吃。这就是美食博主的悲哀。
等我一通操作下来,两个小时过去了。佛跳墙已经凉透了。我随便扒拉了两口,
味道也就那样,并没有传说中那么神。1888块,就这么没了。我叹了口气,瘫在椅子上,
开始剪视频。加滤镜,配音乐,写文案。“姐妹们,
今天柚柚斥巨资替大家尝尝这个传说中的佛跳墙!味道真的绝了!
每一口都是大海的鲜美和金钱的芬芳!生活嘛,就是要有点仪式感哦!
”写完我自己都觉得恶心。但粉丝就吃这一套。视频发出去,很快就有了几千个赞。
评论区一片羡慕。“柚柚又是富婆的一天!”“我酸了,我连汤都喝不起。
”“姐姐还缺挂件吗?会吃饭的那种!”我看着这些评论,心里空落落的。关掉手机,
房间里只剩下冰箱压缩机工作的嗡嗡声。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路灯拉出的长长的影子。
这就是我的生活。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一半是屏幕前的人间富贵花,
一半是现实里吃凉透了的佛跳墙的打工人。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正想着,
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佛跳墙,好吃吗?”我愣住了。谁啊?我回了个?
过去。对方秒回。“你的跑腿小哥。”是他?他怎么会有我的电话?哦,订单上有。
可他为什么会发消息给我?“凉了,不好吃。”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回了句实话。
那边沉默了几秒。“下次点些能放的。比如麻辣烫。”后面还跟了个狗头表情。
我看着那条消息,忍不住笑出了声。这个跑腿小哥,还挺有意思。2.灯泡坏了,
他也坏了从那天起,我跟这个叫楚衍的跑腿小哥,莫名其妙地就聊上了。他好像特别闲,
不管我什么时候发消息,他都回得很快。我们聊得很杂。聊今天的天气,聊新出的电影,
聊哪家外卖的炸鸡最好吃。他说话总是一针见血,偶尔带点冷幽默,
跟我网上那些只会喊“女神666”的粉丝完全不一样。跟他聊天,我不用端着。
我可以抱怨今天的拍摄不顺利,可以吐槽哪个甲方要求奇葩,
甚至可以发一张我刚睡醒、头发乱得像鸡窝的素颜照给他。他从来不评价我的外貌。
只会回一句:“脸没洗干净,眼角还有东西。”然后我就会气急败坏地跑去照镜子。
这种感觉很新奇,很放松。好像我不再是那个需要时刻保持完美的网红季柚柚,
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我开始习惯性地找他点外卖。不管点什么,
我都备注:“让楚衍师傅送。”然后满心期待地等着门铃响起。每次开门,
看到他穿着那身蓝色制服,站在门口,额头上带着一层薄汗,
我心里就会有一种奇怪的满足感。他好像也习惯了。每次把外卖递给我,
都会顺口问一句:“今天拍什么?”“拍芝士火锅。”“拍战斧牛排。”“拍……泡面。
”那天我说拍泡面,他明显愣了一下。“泡面?”“对啊,
”我把一箱五颜六色的进口泡面展示给他看,“做一期全球奇葩泡面测评。”他看着我,
眼神又变得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充满了探究。“你……”他好像想说什么,
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别吃太多,那东西没营养。”说完,他就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甜滋滋的。他是在关心我吗?应该是吧。这天晚上,我剪视频剪到半夜,
房间的灯突然“滋啦”一声,灭了。整个世界瞬间陷入一片黑暗。我吓了一跳,
摸索着去开开关,怎么按都没反应。坏了。我一个独居女性,最怕的就是这种突发状况。
换灯泡这种事,我从来没干过。我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对着天花板照了照。
灯泡黑了一圈,应该是烧掉了。我踩上椅子,踮起脚尖,也够不着。怎么办?找物业?
半夜三更的,早就下班了。找朋友?太远了,而且也太麻烦别人了。我急得在原地团团转,
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竟然是楚衍。不知道他现在睡了没有。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
给他发了条消息。“在吗?”没想到,他秒回。“在。”“那个……能帮我个忙吗?
”我把灯泡坏了的事情跟他说了,小心翼翼地问他会不会修。那边回得很快。“地址。
”我愣了。“你不是知道吗?”“再发一遍,确认。”他的语气不容置疑。
我只好又把地址发了过去。“在家等着,别乱动。”他说。半个小时后,门铃响了。
我打开门,楚衍站在门口,手里提着一个工具箱,还有……一个崭新的灯泡。
他连跑腿制服都没换,额头上还有汗。“你怎么……这么快?”“刚在附近送单。
”他言简意赅地走进来,把工具箱放在地上。我的心跳得有点快。这是我第一次,
让一个男人半夜三更进入我的房间。房间很小,他一进来,就显得更拥挤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汗味,混着他身上好闻的洗衣粉味道。他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又看了看我踩过的那把椅子。“就这个?”“嗯。”他没说话,直接搬过椅子,
一脚踩了上去。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他很高,踩上去之后,
头几乎要顶到天花板。他伸出手,很轻松地就把烧坏的灯泡拧了下来,然后换上新的。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他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开关旁边,按了一下。“啪。
”整个房间瞬间亮如白昼。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眯起了眼。再睁开眼时,
楚衍就站在我面前,低头看着我。我们离得很近。我能看清他脸上的绒毛,
和他眼睛里映出的,我小小的身影。他的眼神很深,像一个漩涡,要把我吸进去。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那个……多少钱?”我赶紧打破这暧昧的气氛,想去拿手机。
他却突然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很有力,我动弹不得。“楚衍?”我有点慌。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眉头微微皱着。然后,他低下头,凑到我的耳边。
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耳朵上,又热又痒。我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季柚柚,
”他的声音很低,很哑,“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好用?”我脑子“嗡”的一声,
一片空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把他当成免费的修理工,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我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又羞又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会给你钱的!”他没理我,
抓着我手腕的手,反而更紧了。他的另一只手,撑在我身后的墙上,
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钱?”他轻笑了一声,气息拂过我的脸颊。“我不要钱。
”“那你……”我的声音在发抖。“我想要点别的。”他说。“你……想要什么?
”他沉默了。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粗重的呼吸声。过了好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再说话了。
他才缓缓地,一字一句地开口。“你下次拍视频用的道具,分我一半。”“……啊?
”我彻底懵了。他费了这么大劲,就是为了……蹭吃蹭喝?这个跑腿小哥,
脑回路是不是有点不太正常?3.一碗麻辣烫的温度从修灯泡事件之后,我和楚衍的关系,
就进入了一个奇怪的阶段。他真的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每次我为了拍视频点外卖,
只要是他送的,他都会理直气壮地留下来,分走一半。从几十块的炸鸡,到几百块的烤肉。
我坐在桌子这头,他坐在桌子那头。我负责在镜头前吃得优雅,
他负责在镜头外吃得风卷残云。有时候我忍不住吐槽他:“楚师傅,你上辈子是饿死的吗?
”他眼皮都不抬,嘴里塞得满满的。“你管我。”我竟然觉得,他这副样子,有点可爱。
有他在,那些冰冷的、为了工作而存在的食物,好像也变得有了一点温度。
我不再觉得孤单了。这天,我接了一个麻辣烫的推广。甲方要求很低,
只要把产品拍得好吃就行。我点了两份豪华版的麻辣烫,一份是我的,一份,
我下意识地就想到了楚衍。我给他发消息:“晚上有空吗?请你吃麻辣烫。
”他回得很快:“有。”晚上七点,他准时出现在我家门口。没穿那身蓝色的制服,
换了件简单的黑色恤和牛仔裤。这么一穿,更显得他身材挺拔,像个男模。我看着他,
有点走神。“看什么?”他扬了扬眉毛。“没什么,觉得你今天……有点帅。”我脱口而出。
说完就后悔了,我的脸烫得厉害。他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勾起一个很浅的弧度。“是吗?
”他走进来,把手里的一个塑料袋放在桌上。“给你带的。”我好奇地打开一看,
是两瓶冰镇的玻璃瓶可乐。那种最老式的,需要用起子开的。“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喝这个?
”“猜的。”他淡淡地说。我的心,却像被那冰可乐***了一下,又麻又甜。麻辣烫很香,
很辣。我俩都吃得满头大汗,鼻尖红红的。没有镜头,没有工作。我们就只是单纯地,
坐在一起,吃一顿热气腾腾的晚饭。“季柚柚。”他突然叫我。“嗯?”我抬头,
嘴里还叼着一个鱼丸。“你为什么要做这个?”他问。“做哪个?”“网红。
”我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为什么?为了赚钱,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为了证明自己。
这些话在嘴边绕了一圈,说出来的却是:“因为喜欢啊。”我看着他,
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真诚一点。“喜欢在镜头前分享美食,
喜欢看大家说‘被柚柚治愈了’。”他没说话,就那么静静地看着我。他的眼神,
好像能穿透我所有的伪装。我有点心虚,低下头,假装专心对付碗里的金针菇。“不辛苦吗?
”他又问。我的鼻子突然有点酸。辛苦。怎么会不辛苦。为了拍一个完美的镜头,
一道菜要反复吃十几遍。为了维持身材,每次拍完视频,我都要去健身房加练两个小时。
为了回复粉丝的每一条评论和私信,我每天睡不到五个小时。生病了不敢请假,因为怕掉粉。
难过了不敢说,因为人设是元气少女。这些辛苦,我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因为没人会懂,
他们只会觉得,你不就是吃吃喝喝,拍个视频,凭什么赚那么多钱。可楚衍问我,辛苦吗?
我的眼泪,差点就掉下来了。我猛地吸了吸鼻子,把眼泪憋回去。“不辛苦,习惯了。
”我说,声音有点闷。“是吗。”他没再追问。我们沉默地吃完了剩下的麻辣烫。
他走的时候,我送他到门口。“楚衍。”我叫住他。“嗯?”他回头。
路灯的光从他身后照过来,给他镶上了一道金色的边。“谢谢你的可乐。”我说。
“也谢谢你……问我辛不辛苦。”他看着我,看了很久。然后,他突然伸出手,
揉了揉我的头发。他的动作很轻,很温柔。“傻子。”他说。然后,他转身走了。
我站在门口,摸着被他揉过的头发,愣了半天。直到他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
我才反应过来。我的脸,好像比刚才吃麻辣烫的时候还要烫。我的心跳,好像也比刚才更快。
完蛋了。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这个跑腿小哥了。4.他送的“假货”项链我恋爱了。
对象是我的专属跑腿小哥,楚衍。虽然我们谁也没说破,但那种暧昧的气氛,
已经浓得化不开了。他会记得我的生理期,提前给我点好红糖姜茶。我会在下雨天,
给他发消息,提醒他骑车慢点。他送完外卖,会顺路给我带一束路边买的栀子花。
我会在他来之前,把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再喷上一点香水。我们的关系,
就差一层窗户纸了。这天是我的生日。我没打算大办,就想跟他两个人简单吃个饭。晚上,
楚衍来了。手里提着一个蛋糕,还有一个包装得很精致的小盒子。“生日快乐。”他说,
眼神里带着一点点不自在。我心里甜得冒泡。“谢谢。”我接过盒子,好奇地晃了晃。
“是什么?”“自己打开看。”我小心翼翼地拆开包装。里面是一个丝绒首饰盒。打开一看,
我倒吸一口冷气。盒子里躺着一条钻石项链。那颗主钻,在灯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几乎要晃瞎我的眼。是梵克雅宝的经典四叶草款式,但中间那颗钻,大得有点离谱了。
我做博主,对这些奢侈品还是有点研究的。这条项链,如果是真的,至少要七位数。
七位数……楚衍一个跑腿小哥,怎么可能买得起?我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我抬起头,
看着他。楚衍的表情有点紧张。“不喜欢?”“不是……”我赶紧摇头,
“这个……太贵重了。”“不贵。”他说得倒是轻松,“A货,高仿的,戴着玩就行。
”A货?我松了口气。那就合理了。我拿起项链,入手冰凉,但质感很好,完全不像便宜货。
“这A货也太真了吧,得花不少钱吧?”“还行,几百块。”他轻描淡写地说。
我心里又是一阵感动。几百块,对他一个跑腿小哥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我很喜欢,
谢谢你。”我真心实意地说。“我帮你戴上。”他说着,就走到了我身后。
我顺从地撩起头发。他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我脖颈的皮肤,我忍不住缩了一下。他靠得很近,
我能闻到他身上干净清爽的味道。我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项链戴好了。
我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颗“假”钻石,在我锁骨之间,闪着璀璨的光。
真的很漂亮。“好看吗?”我回头问他。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灼热。“好看。
”他说,声音有点哑。“季柚柚,你真好看。”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那天晚上,
我们一起吃了蛋糕。奶油蹭到了我的鼻尖上。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地帮我擦掉了。
那个动作,充满了缱绻的温柔。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
我以为他会吻下来。但是没有。他只是用他那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摸了摸我的脸。“傻子。
”他又说了一遍这两个字。然后,他站起身。“我该走了。”“……哦。”我有点失落。
把他送到门口,他突然回头。“季柚柚。”“嗯?”“做我女朋友,行吗?
”他问得直接又坦率。我的心,瞬间被巨大的喜悦填满了。我等这句话,等了好久了。
我用力地点点头,眼眶有点湿润。“行。”他笑了。他很少笑,笑起来的时候,
眼睛里像有星星。他伸出手,把我拉进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怀抱很宽阔,很温暖,
充满了力量。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我觉得,
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我拥有了一个虽然穷,但对我很好的男朋友。
还有一条他送的,很漂亮的“假”项链。我做梦也没想到,这条“假”项链,会在不久之后,
掀起一场巨大的风波。而那个风波,差点毁了我的一切。5.对家找茬,
身份曝光危机我跟楚衍在一起之后,日子过得像泡在蜜罐里。
他还是每天风里来雨里去地送外卖。我还是每天兢兢业业地拍视频,假装名媛。
但我们的心里,都有了彼此。他会把他当天的跑腿工资,全部转给我,让我买点好吃的。
虽然只有一两百块,但我收得比收甲方的几万块广告费还开心。我会用他给的钱,
去菜市场买菜,给他做一顿热乎乎的晚饭。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
我比自己吃山珍海味还满足。那条“假”的钻石项链,我一直戴着,几乎没摘下来过。
有粉丝在评论区问:“柚柚这条项链是梵克雅宝的新款吗?好闪啊!
”我心虚地回复:“不是啦,只是个小众品牌,好看最重要嘛。”我没说谎,在我心里,
它确实是独一无二的。我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小茶”的出现。
小茶是跟我同平台的一个美食博主,人如其名,茶艺高超。我们走的路线差不多,
都是名媛探店风,算是直接的竞争对手。她明里暗里,没少内涵我。
说我视频里的爱马仕包是租的,说我推荐的餐厅其实很难吃。我一般都懒得理她。但这次,
她玩了票大的。她不知道从哪里搞到了我的住址。然后,发了一条阴阳怪气的微博。
“现在的网红哦,为了人设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屏幕前光鲜亮丽,住的地方嘛……呵呵,
大家自己看图吧。”配图,是我那栋破得快要掉渣的居民楼。虽然没有指名道姓,
但评论区很快就有人扒出来,那个地址是我经常收快递的地方。一石激起千层浪。
网红柚柚人设翻车这个词条,很快就冲上了热搜。我的私信和评论区,瞬间爆炸了。“***,
原来是假名媛啊,取关了。”“骗子!亏我还真情实感地羡慕了那么久!”“笑死,
住在贫民窟,还天天教我们怎么过精致生活?”“大家快看她脖子上的项链,肯定是假的吧,
假名媛配假货,绝了!”恶意的揣测和谩骂,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我的手机不停地震动,
震得我手都麻了。我看着那些不堪入目的字眼,脑子一片空白。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
但我没想到,会是以这样一种惨烈的方式。我的事业,可能要完蛋了。
我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就要崩塌了。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我不敢看手机,也不敢出门。我甚至听到了楼下有记者的声音。
他们是来拍我这个“假名媛”的落魄模样的。我完了。我真的完了。就在我最绝望的时候,
手机响了。是楚衍。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眼泪再也忍不住,决堤了。我接起电话,
泣不成声。“楚衍……我……”“别怕。”电话那头,他的声音沉稳得像一座山。
“我看到了。你在家待着,哪里都不要去,等我。”他的话,像一剂强心针,
让我混乱的心绪,有了一丝丝的平复。等他?他能做什么?他只是一个跑腿小哥啊。他来了,
也只会被那些记者围堵,跟我一起被嘲笑。我不想连累他。“你别来!”我哭着说,
“这里好多记者,你……”“我说了,等我。”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然后,他就挂了电话。
我抱着手机,不知所措。楼下的嘈杂声越来越大。我仿佛已经能想象到,
明天的新闻头条会是什么了。“网红季柚柚翻车,与跑腿男友蜗居贫民窟”。就在这时,
一阵巨大的轰鸣声,从窗外传来。不是一辆车的声音。是好多好多辆。我好奇地走到窗边,
撩开窗帘一角,往下一看。然后,我看到了我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画面。几十辆黑色的,
锃光瓦亮的劳斯莱斯,排着队,缓缓驶进了我们这个破旧狭窄的小巷。它们停了下来,
把整个巷子堵得水泄不通。那些围堵在楼下的记者,全都看傻了。然后,
为首的那辆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的司机,
恭敬地拉开车门。一只擦得一尘不染的皮鞋,踏了出来。然后,我看到了楚衍。
他脱掉了那身蓝色的跑腿制服,换上了一套剪裁得体的黑色高定西装。头发也打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