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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我,收尸人,开局举报死者手机的小说》是知名作者“阿银不想努力了”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顾磊林默展全文精彩片段:深夜十一市殡仪馆的防腐整容室只剩下仪器运转的低林默戴着橡胶手面无表情地站在不锈钢台台上是从城南大学送来的女叫苏档案上写的是“高空坠排除他杀可能”。他动作熟练地清理着尸体表面的污目光扫过那些触目惊心的外额角破四肢多处骨符合高处坠落的特但当他擦拭到女生紧握的右手动作顿住那只已经僵硬的手指缝隙露出一角手机屏屏幕碎裂成蛛网但在灯光某个角度...
主角:顾磊,林默 更新:2025-11-10 07:37: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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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一点,市殡仪馆的防腐整容室只剩下仪器运转的低鸣。林默戴着橡胶手套,
面无表情地站在不锈钢台前。台上是从城南大学送来的女生,叫苏晓,
档案上写的是“高空坠落,排除他杀可能”。他动作熟练地清理着尸体表面的污迹,
目光扫过那些触目惊心的外伤。额角破裂,四肢多处骨折,符合高处坠落的特征。
但当他擦拭到女生紧握的右手时,动作顿住了。那只已经僵硬的手指缝隙里,
露出一角手机屏幕。屏幕碎裂成蛛网状,但在灯光某个角度下,
能看见最后一瞬凝固的画面——一个黑色为底,有着血色瞳孔图标的软件界面。
“深渊……”林默无声地念出那个匿名社交软件的名字。他认识这个图标,
那是个充斥着负面情绪和恶意的地方。他本该继续工作,完成清理,
然后通知家属见最后一面。这是一个收尸人该做的全部。但某种直觉让他停了下来。
他盯着那只死死攥着的手机,女生扭曲的手指仿佛用尽了生命最后的力量也要抓住什么。
林默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混合着消毒水和淡淡血腥味的空气,然后伸出手,隔着橡胶手套,
轻轻触碰了那只冰冷的手机。轰——!一股强烈到几乎实质的情绪洪流瞬间冲入他的脑海!
不是坠落的失重感,不是撞击的剧痛。
、“长得丑就别出来吓人”、“活着就是浪费空气”……是黑暗中一个人影站在天台的边缘,
对着她狞笑,声音扭曲又熟悉:“跳啊,你不是早就想死了吗?”是极致的恐惧和绝望,
像冰冷的潮水将她淹没,一只手狠狠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将她推向了虚空……“呃……”林默猛地抽回手,踉跄后退一步,
扶住了冰冷的金属台面才稳住身体。他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
又是这样。这该死的,无法控制的“共情”能力。只要触碰到死者生前执念最深的物品,
他就能感受到对方临死前最强烈的情绪和片段画面。一年前,
正是因为这个无法向任何人解释的能力,让他在一起连环杀人案的侦破中行为“异常”,
最终被冠上“伪造证据”的罪名,从前途无量的法医新星,被一撸到底,
成了如今殡仪馆里一个沉默的收尸人。他本该学乖,闭上眼,闭上嘴,
当一个合格的“哑巴”。可是……林默抬起头,再次看向台上那个年轻的女孩。
她脸上凝固的表情不是解脱,而是极致的惊恐和不甘。
他眼前又闪过画面里那个站在天台阴影里,看不清面容,却带着得意冷笑的人影。
那不是自杀,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伪装成自杀的谋杀!
内心的正义感和这一年被打压的恐惧激烈地搏斗着。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传来细微的疼痛。
最终,他猛地直起身,扯下手套,快步走到办公室,拿起那个不记名的旧手机。
手指在按键上悬停片刻,然后飞快地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被接起,
对面传来一个年轻但透着疲惫的男声:“喂,市刑警队,顾磊。”林默压低了声音,
用一种刻意改变的沙哑语调,语速极快地说道:“城南大学女生苏晓坠楼案,是他杀。
不是自杀。”对方显然愣住了,随即语气严肃起来:“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在她的手机里。那个‘深渊’匿名聊天群,找到一个ID叫‘刽子手’的人。
就是他。”林默无视了他的问题,继续抛出信息,“还有,
尸检报告会显示她坠落前服用了导致神经麻痹的药物,所以没有挣扎痕迹。
查她坠楼前两小时的行动轨迹和接触的人。”“你到底……”顾磊的声音带着震惊和追问。
“去查!”林默不等他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并且利落地取出电话卡,掰断,
冲进了下水道。做完这一切,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微微喘息。冲动之后,
是无尽的疲惫和一丝不安。他知道,平静的日子可能又要结束了。他回到整容室,
沉默地继续完成他的工作。在将苏晓的私人物品装入密封袋时,
他拿起一个沾染了血迹的粉色钱包。无意间打开,夹层里有一张小小的合照。照片上,
苏晓和一个面容清秀的女生并肩笑着,阳光很好。然而,
林默的目光却猛地凝固在照片背景的角落里。那里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靠在远处的栏杆上,
正看着镜头的方向。那人挽起袖口的手臂上,
隐约可见一个黑色的、线条凌厉的纹身图案——一只展开翅膀的乌鸦。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呼吸一窒。这个图案……他太熟悉了!一年前,那个让他身败名裂的案发现场,
那个至关重要的、却被他“直觉”发现,最终又被认定为是他“伪造”的物证上,
就刻着这个一模一样的乌鸦纹身!当时所有人都认为是他疯了,或者是故意误导侦查。
可现在,它又出现了!在苏晓的钱包照片里!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爬满了全身。苏晓的死,
和他一年前的冤案,难道存在着某种关联?那个隐藏在幕后的“鸦群”,
已经开始将魔爪伸向更多无辜的人了吗?林默紧紧攥住了那张照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窗外,浓重的夜色仿佛化不开的墨,将一切光亮吞噬。2林默挂断电话后,
市刑警队值班室的顾磊却握着话筒愣了好几秒。“喂?喂!”电话里只剩忙音,
他低骂一声摔下听筒,“搞什么鬼?”一个匿名电话,直接推翻了他们初步排查的结论,
连证据和动机都说得有鼻子有眼。ID“刽子手”?神经麻痹药物?顾磊眉头拧成了疙瘩,
第一反应是恶作剧或者知情人的恶意举报。但对方那种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的语气,
尤其是提到药物这一点,
与法医初步尸表检验时的一个微小疑点隐隐吻合——苏晓的体表确实过于“干净”,
缺乏高坠落地时本能的挣扎摩擦伤。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个案子社会关注度不低,
大学城那边人心惶惶,上头催着尽快结案定性。如果真是他杀……“妈的!
”顾磊猛地站起身,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和外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他决定亲自去会一会这个神秘的“报料人”,以及,再去看看那具尸体。半小时后,
顾磊的车粗暴地甩进市殡仪馆冷清的空地,刺耳的刹车声划破了夜的寂静。他砰地关上车门,
大步流星地走向亮着惨白灯光的办公楼。问清值班人员林默的位置,
他径直推开防腐整容室的门。消毒水混合着某种奇特香料的气味扑面而来,
冰冷得不带一丝活气。一个穿着深蓝色工装、身形清瘦的年轻人正背对着他,
在水池边慢条斯理地冲洗着橡胶手套。动作从容,稳定,
仿佛刚才那个搅动风云的电话与他毫无干系。“林默?”顾磊压下心头火气,
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公事公办。年轻人关掉水龙头,转过身。
那是一张过分年轻和清俊的脸,肤色是久不见阳光的苍白,眼神平静得像两口深井,
看不到丝毫波澜。他微微点头:“我是。顾警官?”顾磊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姓顾?电话里他根本没自报家门!“你怎么知道我?”顾磊上前一步,
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林默,试图从他脸上找到一丝破绽。林默用一块洁白的毛巾擦干手,
语气平淡无波:“值班记录上有今晚负责苏晓案后续事宜的警官姓名和联系方式。
顾警官这个时间过来,不难猜。”逻辑缜密,无懈可击。顾磊心头疑云更重。
这不像是个普通的收尸人。“刚才是不是你打的电话?”顾磊懒得绕弯子,直接发问,
眼神紧紧锁住林默。林默抬起眼皮,那双过于平静的眼睛看了顾磊一眼,随即又垂下,
将毛巾整齐叠好。“顾警官在说什么电话?我刚刚一直在处理遗体。
”他的否认在顾磊意料之中。顾磊冷笑一声,走到不锈钢台前,苏晓的遗体已经被处理妥当,
覆盖上了白布。“你说不是自杀,是他杀。证据呢?就凭一个匿名聊天群的ID?
我们查过她的手机,损坏严重,数据恢复需要时间。至于药物检测,
法医中心的初步毒化筛查没发现异常!”“筛查而已。”林默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他走到台边,轻轻掀开白布一角,露出苏晓头部,“顾警官,请看她耳后发际线位置。
”顾磊凑近,在冷白灯光下,他看见那里有一小片不易察觉的、细微的点状出血点。
“这能说明什么?”“这种出血点,有时见于某些神经麻痹类药物引发的轻微毛细血管破裂,
尤其是在肌肉注射后。”林默的声音像手术刀一样冷静,“当然,这并非决定性证据。
但请再结合这个——”他指向苏晓垂落在台边的手腕:“腕部,
尺骨茎突下方约一点五厘米处,有一道极浅淡的、新鲜的平行划痕,长度约两厘米。
这不是坠落能造成的。更像是……被人用力抓住手腕,指甲无意中划过的痕迹。
对方很可能戴了戒指之类硬物,加大了摩擦。”顾磊的呼吸微微一滞。这些细节,
之前的现场勘查和初步尸检报告里根本没有提及!要么是疏忽了,要么就是细微到被忽略了。
林默继续说道:“一个决心自杀的人,在登上天台边缘时,
手腕上为何会出现这种性质的约束伤?难道是她自己抓住自己划出来的?”“还有,
”林默不等顾磊回答,目光转向旁边托盘里那只碎裂的手机,“你们恢复数据时,
可以重点关注‘深渊’软件里,一个可能与苏晓在现实中有交集,且近期发生过矛盾的用户。
比如,同班同学,或者……室友。”“室友?”顾磊猛地抬头。
他们之前排查过苏晓的社会关系,她的室友们表现得很悲伤,
口径一致地说苏晓近期因学业压力大情绪低落。林默不再多说,重新盖好白布。
“我能看到的,只有这些。信不信,查不查,是顾警官的事。”顾磊死死盯着林默,
这个年轻的收尸人身上透着一种与他年龄和职业极不相符的敏锐和……神秘。他说的每一点,
都精准地戳在案件现有的疑点上。“你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案子?”顾磊换了个方向。
林默沉默了片刻,视线扫过白布下安静的轮廓,
声音低沉了几分:“我只是不想有人死得不明不白。尤其是在我的工作台上。”这个理由,
听起来无懈可击,又似乎隐藏了什么。顾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种种疑问。他知道,
今晚必须立刻重启一些调查方向。“林默是吧?”他深深看了林默一眼,“我记住你了。
”说完,他转身快步离开,边走边掏出手机,语气急促地拨通号码:“喂,技术队吗?
苏晓的手机数据恢复优先级提到最高!重点查‘深渊’,一个叫‘刽子手’的ID!另外,
派人重新询问她的室友,尤其是最近一周有没有矛盾,
注意观察她们的反应和……手上有没有戴戒指!”听着顾磊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林默缓缓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警车亮起警灯,呼啸着驶离。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只是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右手手腕。那里,曾经也有过一些伤痕,
来自于一年前那些不被理解的“直觉”和随之而来的打压。这一次,结果会不一样吗?
他不确定。但那张照片背景里的乌鸦纹身,像一根冰冷的针,刺破了他试图维持的平静。
风雨,似乎又要来了。而这一次,他好像无法再置身事外。
3顾磊的行动力超出了林默的预料。仅仅过了两天,
林默就在晚间新闻上看到了“本市警方破获一起大学生被害案,真凶系其同班同学”的快讯。
新闻里,顾磊的身影在镜头前一闪而过,虽然站在边缘,
但眉宇间那股压抑不住的振奋劲儿几乎要冲破屏幕。林默关掉了办公室那台老旧的电视,
室内重新陷入一片寂静。他以为这件事就此告一段落,他和那个热血警察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然而,第二天下午,那辆熟悉的、开得有点莽撞的警车再次粗暴地扎进殡仪馆的院子。
顾磊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公文包,风风火火地推开了林默办公室的门。“啪!
”一个厚厚的文件夹被拍在林默那张堆满杂物的办公桌上。“结了!”顾磊的声音洪亮,
带着一股扬眉吐气的快意,“苏晓的案子!全让你说中了!”他拉过一张椅子,
大马金刀地坐下,也不管上面的灰尘,兴奋地开始复盘:“手机数据恢复了,
那个‘刽子手’就是她们班的班长,一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家伙!
他在‘深渊’里长期散布苏晓的谣言,因为嫉妒苏晓拿走了他志在必得的保研名额。
那天晚上,他把苏晓骗到天台,
争执中用了含有肌松剂的喷雾——这玩意儿我们在他宿舍搜出来了!
然后伪造了她自杀的现场。”顾磊说得口干舌燥,
抓起桌上不知谁留下的半瓶矿泉水灌了一口,眼睛亮得惊人:“手腕上的划痕,
是他拽苏晓时,自己表带上的金属扣划的!林默,你小子神了啊!光看尸体就能推出这么多?
”林默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
真相大白,女孩可以安息,这很好。但他心头没有轻松,
反而因为顾磊这毫无隔阂的热络而泛起一丝莫名的烦躁。他不需要朋友,也不需要被关注。
“我只是尽了我的职责,提供了一些观察到的疑点。”林默的声音依旧平淡,试图划清界限,
“案子能破,是顾警官和同事们努力的结果。”“少来这套!”顾磊挥挥手,
显然不吃这一套,“你知不知道,就因为你那个电话,
我们队里现在都管我叫‘殡仪馆神探’了!虽然听着晦气,但……爽!”他咧开嘴,
露出两排白牙,笑容灿烂得与这地方格格不入。他从公文包里掏出另一个薄一些的文件夹,
神色稍微正经了些:“还有个事儿,顺带查清楚的。城北那个‘夕阳红养生会所’,记得吗?
就之前死了个独居老人,屋里堆满保健品那个。”林默抬眼看他。
“当时也以为是普通的老糊涂被骗,伤心过度引发旧疾。但根据你之前提过的思路,
我们深入查了一下那个保健品。”顾磊打开文件夹,抽出一份检测报告复印件,
推到林默面前,“你看看这个。”林默接过报告,目光扫过那些复杂的化学名和检测数据。
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某一项成分分析上。
“二甲苯化合物……超量镇静成分……”他低声念出几个关键词,眉头微蹙。
这不仅仅是普通的骗钱,这些成分混合,短期会导致精神恍惚、定向力障碍,
长期服用会对中枢神经造成不可逆的损伤。“这帮孙子!”顾磊骂了一句,拳头砸在桌子上,
震得文件跳了一下,“他们根本不是卖保健品,是在慢性投毒!
专门挑那些独居、有点积蓄、跟子女关系不太好的老人下手!先用小恩小惠骗取信任,
然后推销这些‘特效药’,把老人的养老金榨干,直到……”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但意思不言而喻。林默放下报告,眼前仿佛又闪过那个老人冰冷的、布满皱纹的脸,
以及通过那个保健品瓶子感知到的,被最信任的“干儿子”、“干女儿”哄骗走毕生积蓄时,
那种撕心裂肺的懊悔与悲愤。他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闷闷的疼。“人呢?”他问,
声音有些发干。“抓了!”顾磊语气铿锵,“端了他们三个窝点,
初步核实涉案金额超过百万,被骗老人几十个!
要不是苏晓这个案子牵扯出他们的线上聊天记录,顺藤摸瓜,还不知道有多少老人要遭殃!
”他长长舒了口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完成一件大事后的疲惫与满足。
他看向林默,眼神复杂,有感激,有好奇,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林默,说真的,
你窝在这儿,屈才了。”顾磊的语气难得地诚恳起来,“有没有考虑过……”他话没说完,
林默放在桌上的那个旧手机突兀地震动起来,发出沉闷的嗡嗡声。两人同时看向手机。
林默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前台转接进来的。他按下接听键。“喂,
林师傅吗?”电话那头是前台工作人员略带急促的声音,“刚接到通知,
西郊工业园区有个清理任务,需要马上派人跟车过去。是一起……工厂意外,情况有点复杂,
遗体……可能需要专业处理。”“知道了,我准备一下。”林默简短回应,挂断了电话。
他站起身,开始收拾桌面上散落的工具,动作依旧稳定、有序,仿佛刚才的对话从未发生。
顾磊看着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
他也站起身:“得,又有活儿了?那你忙,我先……”“顾警官。”林默突然开口,
打断了他。顾磊一愣。林默从抽屉里拿出一个证物袋,
里面装着一个皱巴巴的笔记本外壳——是从那个保健品诈骗头目家里搜出来的赃物之一。
之前顾磊拿来给他看,希望能找到更多线索,后来案子突破就忘了拿走。
林默将证物袋递还给顾磊,目光平静无波:“这个,还你。上面有些痕迹,
或许对你们后续追查资金流向有帮助。”顾磊下意识地接过证物袋,低头看去。
那是一个廉价的仿皮笔记本外壳,边缘已经磨损。他之前检查过,
里面重要的纸页都被撕掉了,只剩空壳。但此刻,
在林默手指刚刚无意中点过的内侧夹层边缘,
顾磊注意到了一点之前被忽略的东西——一个用尖锐物品刻意刻划上去的,
线条简单却透着诡异的图案。一只展开翅膀的乌鸦。图案很小,很隐蔽,
却让顾磊的脊背瞬间窜上一股凉意。他猛地抬头,看向林默。林默已经转过身,
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深蓝色外套,利落地穿上,拉链拉到顶,遮住了半张脸。
他只留下一句平淡的话,便朝门口走去。“路上小心,顾警官。”办公室的门轻轻合上,
隔绝了内外。顾磊独自站在原地,低头死死盯着证物袋上那个乌鸦图案,心脏砰砰直跳。
他想起林默在苏晓案发现场那种超乎常人的敏锐,想起他此刻过于平静的反应……这家伙,
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而这个乌鸦图案,接连出现在两个看似毫不相关的案子里,
这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4顾磊拿着那个印有乌鸦纹身的证物袋,
脚步沉重地离开了殡仪馆。外面的天阴得厉害,黑沉沉的乌云压在城市上空,
闷雷在云层深处滚动。他坐进驾驶室,却没有立刻发动车子,
而是死死盯着副驾上的那个证物袋。粗糙的仿皮表面,
那个用指甲或钥匙之类的东西刻出来的乌鸦图案,线条歪斜,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
苏晓案发现场的照片背景里有它,现在这个针对老人的保健品诈骗案证物上也有它。巧合?
顾磊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干刑警这么多年,
他早就不信这种程度的“巧合”了。林默那句“路上小心”言犹在耳,平静之下,
似乎藏着某种深意。那家伙肯定知道些什么,但他不说。顾磊烦躁地捶了一下方向盘,
刺耳的喇叭声在空旷的停车场里显得格外突兀。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掏出手机,拨通了队里技术科的电话。“喂,小刘,是我,顾磊。帮我查个东西……对,
一个图案,乌鸦,展开翅膀的……嗯,类似纹身或者涂鸦,
查一下内部档案库和近期其他兄弟单位的案卷,看看有没有关联记录……范围?先全国吧,
不,重点查我们本市及周边,近五年……对,很急,有消息立刻通知我!”挂掉电话,
他发动汽车,引擎的轰鸣声暂时驱散了车厢内的寂静。雨点开始噼里啪啦地砸在挡风玻璃上,
很快就连成了线,模糊了视线。他没有回警队,而是直接开车回了家。脑子里乱糟糟的,
一会儿是苏晓苍白年轻的脸,一会儿是那个被骗老人空洞绝望的眼神,
最后都汇聚成那只诡异的、仿佛在嘲笑着什么的乌鸦。接下来的两天,
顾磊动用了自己所能动用的一切非正式渠道,旁敲侧击地打听那个乌鸦图案。
结果却让他心底发寒——不是一无所获,
而是收获的零星信息都指向一些悬而未决、最终被定义为“意外”或“自杀”的旧案,
而这些案子,或多或少都透着和苏晓案初期类似的、难以解释的疑点。
一个模糊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猜想在他脑中逐渐成型——有一个组织,
一个被称为“鸦群”的影子,潜藏在城市的阴暗面,精心策划着一桩桩看似完美的犯罪。
第三天下午,顾磊顶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闯进了副队长的办公室。
他将自己整理的、包括苏晓案和保健品诈骗案中关于乌鸦图案的线索,
以及他私下调查到的那些陈年旧案的疑点,一股脑地摊在了副队长桌上。“王队,
我觉得这些案子背后有联系!有一个组织在幕后操纵!”顾磊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
王副队长,一个经验丰富但作风趋于保守的老刑警,皱着眉头翻看着顾磊带来的材料,半晌,
才抬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顾磊,你的心情我理解。苏晓案你破得很漂亮。
但是,不能因为破了两个案子就想太多。
”他用手指点了点那些关于旧案疑点的记录:“这些,都过去多久了?当时都有结论。
凭一个重复出现的、含义不明的涂鸦,就要串联并案,重启调查?证据呢?
更实质性的证据在哪里?难道就凭你的……直觉?”“王队!这绝不是直觉!”顾磊急了,
“这两个案子的关联性很明显!而且林默也……”“林默?殡仪馆那个临时工?
”王副队长打断他,语气里带上了一丝不耐和轻蔑,“顾磊,我提醒你,注意你的身份!
你是警察!破案要讲证据,讲程序!不是靠一个收尸人的异想天开!你私下接触他,
已经违反纪律了!”“他不是异想天开!他的观察力……”顾磊试图争辩。“够了!
”王副队长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脸色沉了下来,“顾磊,我看你是太累了。
苏晓案的后续报告不用你跟了,手头其他工作也先放一放。给你放三天假,回去好好休息,
冷静一下脑子。”这是变相的停职。顾磊愣住了,一股冰凉的怒意和无力感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看着王队那张公事公办的脸,所有争辩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副队长办公室的。同事们的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他,
带着同情、疑惑,或许还有一丝看热闹的意味。他感觉自己像个格格不入的异类,
满腔热血撞上了一堵无形而坚硬的墙。失魂落魄地回到自己的工位,他开始默默收拾东西。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他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是本市的工业园區。
他本能地不想接,但鬼使神差地,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
”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沮丧。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急促而紧张的声音,
背景音有些嘈杂:“是…是顾磊警官吗?我…我是‘迅流科技’前程序员,
李哲的朋友……李哲他…他昨晚死了……”顾磊的心猛地一沉。“怎么回事?说清楚!
”“警方说是…是过度疲劳,猝死……但我不信!李哲他前几天还跟我说,
他发现了公司用算法做的…做的很可怕的事情,他害怕被灭口……他让我如果他出事,
就联系你,说只有你可能相信他不是意外……”顾磊的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握着手机的手指关节泛白。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顾警官,
李哲他…他临死前偷偷复制了一些数据藏在……藏在……喂?喂?你能听到吗?
……”电话信号突然变得极不稳定,刺耳的杂音中断了通话。顾磊猛地回拨过去,
却只听到“您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办公室里灯火通明,窗外是城市的霓虹,
顾磊却感到一股彻骨的寒意包裹了自己。
李哲……算法……灭口……还有刚才电话里那句没说完的——“藏在……”这一切,
和那个神秘的“鸦群”,有没有关系?他被停职了。按照规定,他不能再插手任何案件。
顾磊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一边是冰冷的纪律和前途,
一边是一条可能被掩盖的人命和隐约浮现的庞大黑影。几秒钟后,
他猛地抓起刚刚收拾好的背包,一把推开椅子,在同事们惊愕的目光中,
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刑警队的大门。雨还在下,而且越下越大。他发动汽车,
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摆动,却依旧难以看清前路。他掏出那个不记名的备用手机,
手指悬在林默的号码上。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他按下拨号键,电话接通的瞬间,
他对着话筒,声音嘶哑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林默,是我。‘鸦群’……可能又动手了。
”5,指了指外面的顾磊。刘队皱着眉头朝顾磊这边看了一眼,眼神复杂,
最终还是不太情愿地挥了挥手,示意放行。顾磊立刻弯腰钻过警戒线,
快步走到李哲的工位旁。林默也跟了进来,伞收拢了,立在门边。靠近了,
更能感受到那股死亡的气息。空气里混合着汗水、泡面和电子设备发热的味道。
李哲的手指还僵硬地搭在键盘上,手边是好几个空掉的功能饮料罐。
一个技术警员正在尝试解锁电脑,但摇了摇头:“多重加密,需要时间。
”顾磊焦躁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每一个细节。工位很乱,但乱中有序,典型的程序员风格。
除了电脑,桌上还摆着一个歪倒的相框,里面是李哲和一个女孩的合影,笑得灿烂。
林默的视线,则落在了李哲胸前挂着的那张工牌上。工牌随着他歪倒的姿势,垂落在腰侧。
“顾警官,”林默忽然轻声开口,目光依旧停留在工牌上,“能帮我拿一下那个吗?
”顾磊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是那个相框。他愣了一下,虽然不解,但还是依言拿起相框,
递给林默。林默接过相框,手指看似无意地拂过冰冷的玻璃表面,
接触到照片上李哲笑容满面的脸。没有异常。只有淡淡的、属于生者的温暖和幸福感残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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