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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全世界用英语怎么说》火爆上线啦!这本书耐看情感真作者“火苗爱番茄”的原创精品苏婉顾景州主人精彩内容选节:海城的盛蝉鸣被午后的热浪蒸得黏梧桐叶在柏油路上投下的碎影都带着灼人的温顾岚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走在被阳光镀得发亮的商业街定制旗袍的开衩随着步伐轻轻晃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小引得路人频频侧她是顾家二小海城名流圈里公认的明容貌是被上帝精心雕琢过的精气质却带着疏离的像淬了冰的可此她手里捏着的限量款手包带子微微泛不是因为天而是方才街角那个小小的身...
主角:苏婉,顾景州 更新:2025-10-30 04:0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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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城的盛夏,蝉鸣被午后的热浪蒸得黏稠,梧桐叶在柏油路上投下的碎影都带着灼人的温度。
顾岚踩着七厘米的细高跟,走在被阳光镀得发亮的商业街上,
定制旗袍的开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露出一截白皙如玉的小腿,引得路人频频侧目。
她是顾家二小姐,海城名流圈里公认的明珠,容貌是被上帝精心雕琢过的精致,
气质却带着疏离的冷,像淬了冰的玉。可此刻,她手里捏着的限量款手包带子微微泛白,
不是因为天热,而是方才街角那个小小的身影,像根细针,猝不及防地刺进了她心里。
她原本是要去对面的咖啡馆等朋友,却被一阵硬币碰撞的清脆声响绊住了脚步。
那是个约莫六岁的小女孩,扎着两条歪歪扭扭的麻花辫,发尾有些枯黄,
洗得发白的连衣裙领口磨出了毛边,却依旧干干净净。小女孩蹲在广场的长椅旁,
正踮着脚尖,把一枚枚皱巴巴的硬币小心翼翼地塞进一个掉了漆的铁皮储蓄罐里,
罐身上印着的小熊图案早已模糊不清。顾岚见过太多孩子,不是穿着阿玛尼的童装,
就是被保姆簇拥着塞进豪车,像这样蹲在街头数硬币的,她还是头一次见。
可真正让她脚步顿住的,是女孩抬头的瞬间。大概是察觉到有人看她,小女孩抬起头,
露出一张瘦得尖尖的小脸,眼睛很大,像含着水的黑葡萄,可那眉眼间的弧度,
那微微上挑的眼尾,竟和她弟弟顾景州小时候一模一样。尤其是她抿着唇,
专注地盯着储蓄罐时的神情,简直是顾景州的缩小版。顾岚的心猛地一跳,
一种荒谬却又强烈的预感顺着脊椎爬了上来。她不动声色地退到一旁的梧桐树下,
看着小女孩数完最后一枚硬币,把储蓄罐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
然后转身朝着巷子深处跑去。顾岚几乎是下意识地跟了上去。
高跟鞋在石板路上敲出急促的声响,她却顾不上脚腕的酸麻。女孩跑得很快,
小小的身影在狭窄的巷弄里穿梭,像只灵活的小鹿。穿过两条弥漫着油烟味的街巷,
女孩停在了一家老旧医院的门口。顾岚躲在街角的阴影里,
看见女孩跑到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面前,仰着小脸,把储蓄罐递了过去。女人穿着病号服,
脸色白得像纸,嘴唇毫无血色,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仿佛对周遭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阳光落在她脸上,能清晰地看见突出的颧骨和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妈妈,你看,
我又攒了这么多。”女孩的声音很轻,带着孩童特有的软糯,却又透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护士姐姐说,再攒一点,就能给你买药了。”女人没有回应,只是眼珠微微动了动,
像是想抬手摸摸女儿的头,却最终无力地垂落。女孩也不失望,只是伸出小手,
轻轻擦掉女人嘴角溢出的一点口水,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然后她抱着储蓄罐,
跑到护士站窗口,踮着脚尖,仰着小脸问里面的护士:“护士姐姐,
这些钱……够给我妈妈买那个进口药吗?”护士探出头,看了看储蓄罐里那堆零散的硬币,
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小宝,那个药很贵的,这些钱……可能还不够。
”被叫做小宝的女孩脸上的光暗了暗,却还是用力点了点头:“没关系,
我明天再去捡些瓶子,很快就能攒够的。”她说着,又深深鞠了一躬,“谢谢护士姐姐。
”顾岚站在阴影里,手心已经沁出了汗。她看着小宝抱着储蓄罐回到女人身边,
轻轻拍着女人的手背,小声地说着什么,阳光透过医院门口那棵老槐树的叶子,
落在她们身上,明明是温暖的光,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悲凉。顾岚深吸一口气,
从手包里拿出一沓现金,快步走了过去。“小朋友,”她的声音尽量放得柔和,
“这些钱你拿着,先给妈妈治病。”小宝惊讶地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漂亮裙子的阿姨,
眼里满是警惕:“阿姨,我不能要你的钱。”“拿着吧,”顾岚把钱塞进她手里,
指尖无意中碰到了女孩胸前晃动的东西,“治病要紧。”就在这时,
她的目光落在了女孩胸前。那是一枚用红绳系着的吊坠,随着女孩的动作轻轻晃动,
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金光。那是一枚八宝罗盘,巴掌大小,边缘雕刻着繁复的花纹,
八个角上分别镶嵌着细小的宝石,虽然有些宝石的光泽已经暗淡,但那独特的工艺和样式,
顾岚绝不会认错——那是顾家世代相传的传家宝!顾家的传家宝,
怎么会在一个陌生的小女孩身上?顾岚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
呼吸瞬间变得困难。她强压下喉咙口的干涩,指尖微微颤抖,
却依旧保持着表面的平静:“这……这个吊坠真好看,是你妈妈给你的吗?
”小宝下意识地把吊坠往衣服里塞了塞,点了点头,声音低低的:“是爸爸留给妈妈的,
妈妈说要好好保管。”爸爸?顾岚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
无数个念头像乱麻一样涌了上来。她几乎是落荒而逃,转身快步离开,
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都带着一丝不稳。她不敢再回头,不敢再看那个女孩的眼睛,
因为她怕从那双眼睛里,看到更多让她心惊的答案。顾家的八宝罗盘,是当年奶奶传给母亲,
母亲又特意交代要传给顾家未来的儿媳的。七年前,她清清楚楚地记得,
弟弟顾景州把这枚罗盘带走了,说要送给一个他认定了的女孩。那个女孩,叫苏婉。七年前,
顾景州还是个刚毕业的毛头小子,一头扎进了爱情里,眼里心里全是那个叫苏婉的女孩。
他把顾家的传家宝都送了出去,扬言要和她结婚,要让她成为顾家的儿媳。可后来呢?
后来苏婉突然就消失了,只留下一句冰冷的分手短信,说她厌倦了穷日子,要去嫁个富二代。
顾景州当时像疯了一样找了她很久,最后在酒吧喝得酩酊大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三天三夜,
再出来时,眼里的光就灭了。他开始拼命工作,用了七年时间,把顾氏集团带上了新的高峰,
成了海城说一不二的顾总,身边却再也没有出现过任何女人。顾岚一直以为,
苏婉早就拿着那枚罗盘,跟着那个富二代过着奢靡的生活,可现在,
这枚罗盘竟然出现在一个六岁女孩的脖子上。六岁……七年前,
正好是顾景州和苏婉分开的时候。一个可怕的念头在顾岚脑海里成型,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扶住旁边的墙壁,指尖冰凉。她必须立刻回家,找到顾景州。顾家别墅坐落在半山腰,
欧式风格的建筑在绿树掩映下透着低调的奢华。顾岚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冲进别墅,
佣人想打招呼都被她挥手制止了。她径直上了二楼,走到那扇厚重的红木门前,连门都没敲,
一把推开了。顾景州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指尖夹着一支钢笔,
眉头紧锁地看着面前的文件。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七年的时光褪去了他脸上的青涩,沉淀出成熟男人的冷峻和威严,只是那眉宇间的疏离,
比顾岚更甚。“阿姐,你怎么了?”顾景州抬起头,看到顾岚脸色苍白,呼吸急促,
不由得皱起了眉,“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像什么样子。”“景州,
”顾岚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她走到办公桌前,双手撑在桌面上,
死死地盯着顾景州的眼睛,“我可能……找到了你的女儿。”顾景州握着钢笔的手猛地一顿,
墨水滴在文件上,晕开一个小小的黑点。他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带着明显的不耐:“阿姐,
你又在胡闹什么?我怎么可能有女儿?”“我没有胡闹!”顾岚提高了音量,
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尖锐,“我在中心医院门口看到一个女孩,六岁,
长得……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最重要的是,她脖子上戴着顾家的八宝罗盘!
就是你当年送给苏婉的那枚!”“苏婉”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劈在顾景州的心上。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握着钢笔的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指节微微颤抖。那枚八宝罗盘,
他记得清清楚楚,是他亲手戴在苏婉脖子上的,他当时还笑着说:“婉婉,
这是顾家的传家宝,将来我们有了女儿,就传给她。”苏婉当时笑得眉眼弯弯,
踮起脚尖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声音软糯:“好啊,那我们的女儿,一定像你一样好看。
”那些画面,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可紧接着,就是苏婉那句冰冷的分手短信:“景州,
我们不合适,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已经找到能给我想要的生活的人了,忘了我吧。
”还有他后来看到的照片,苏婉挽着那个富二代的手臂,笑靥如花地走进了奢侈品店,
脸上的幸福是他从未见过的。七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已把那些记忆尘封,
早已把那个名字从心底彻底抹去,可现在,被顾岚这么一提起,
那些被强行压制的疼痛和不甘,像冲破堤坝的洪水,瞬间将他淹没。
“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低哑得不像他自己,
“苏婉她……她不会的……”她怎么可能有他的孩子?如果有,她为什么不告诉他?
为什么要带着孩子过那样的日子?“景州,你仔细想想!”顾岚急切地说,
“当年她离开的时候,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她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
或者……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顾景州闭上眼,双手用力按着太阳穴,
试图从混乱的记忆里抓住一丝线索。七年前的那个夏天,天气也像现在这么热。
他记得苏婉那段时间总是没胃口,吃什么都想吐,脸色也总是白白的,他以为她是中暑了,
还特意给她买了很多解暑的药。他还说要带她去医院看看,可她总是笑着摇头,说没事,
休息休息就好了。他当时正忙着一个重要的项目,每天加班到深夜,没太在意。现在想来,
那些症状……顾景州猛地睁开眼,眼里布满了血丝,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阿姐,”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个女孩……在哪里?”“还在中心医院门口,和她妈妈在一起。
”顾岚看着弟弟眼底的震惊和慌乱,心里已经有了七八分确定,“我看她妈妈的样子,
好像……病得很重。”顾景州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动作太大,带倒了身后的椅子,
发出“哐当”一声巨响。他没有理会,抓起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步伐快得有些踉跄。“景州,你去哪儿?”顾岚连忙跟上。“去医院!”顾景州的声音冷硬,
却掩不住其中的颤抖,“我要去看看!”他要去看看那个孩子,
看看那个和他长得一样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是他的女儿。他要去问问苏婉,
当年到底是为什么!中心医院门口,小宝正蹲在妈妈的轮椅旁,用小手给妈妈扇着风。
轮椅上的女人依旧眼神空洞,只是偶尔会无意识地眨眨眼。阳光越来越烈,
小宝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却顾不上擦,只是专注地看着妈妈的脸,
小声地说:“妈妈,等我攒够了钱,就让医生把你治好,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家里的小花开了,可好看了。”突然,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划破了午后的宁静。
几辆黑色的迈巴赫整齐地停在了医院门口,为首的那辆车车门打开,顾景州从车上下来。
他穿着剪裁合体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可那张平日里冷峻的脸上,
此刻却写满了焦灼和不安。他的目光像雷达一样在医院门口扫过,
很快就落在了角落里那对母女身上。那个小女孩,正背对着他,蹲在轮椅旁,
小小的身影透着一股让人心疼的倔强。
而轮椅上的那个女人……顾景州的脚步像被钉在了原地,再也迈不动一步。
尽管她瘦得脱了形,脸色苍白得毫无生气,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苏婉。真的是她。
七年未见,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个曾经笑起来眼睛像弯弯的月牙,
总是充满活力的女孩,怎么会变成一个眼神空洞、连动一下都困难的病人?
她不是应该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吗?不是应该被那个富二代宠着护着吗?
怎么会……怎么会和一个孩子在这种地方受苦?无数个疑问像潮水般涌来,
顾景州只觉得胸口堵得厉害,连呼吸都带着疼。小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过头。
当她看到顾景州的那一刻,小小的身体明显一僵,那双像极了顾景州的眼睛里,
充满了警惕和怯意。而顾景州,在看到女孩正脸的那一刻,心脏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了一下。
像,太像了。不仅仅是眉眼,连那微微抿起的嘴角,那眼神里的倔强,都和他如出一辙。
尤其是她脖子上那枚随着动作轻轻晃动的八宝罗盘,在阳光下闪着光,刺得他眼睛生疼。
“你……”顾景州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厉害,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一辆黄色的跑车像疯了一样冲了过来,在医院门口的斑马线上猛地一个急刹车,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车门打开,
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墨镜的年轻男人摇摇晃晃地走了下来,嘴里还骂骂咧咧的:“妈的,
什么破地方,堵死了!”他正是海城有名的富二代赵少,刚从酒吧出来,喝得醉醺醺的。
他走路不稳,差点撞到小宝推着的轮椅。小宝吓得连忙把轮椅往旁边拉了拉,仰着小脸,
鼓起勇气说:“叔叔,这里是人行道,你不能在这里停车。”赵少摘下墨镜,
斜睨了小宝一眼,又看了看轮椅上的苏婉,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哪来的小屁孩,
也敢管你赵爷爷?滚开!”他说着,就想去推小宝。小宝下意识地护住轮椅,
不让他靠近妈妈。赵少被惹恼了,抬脚就踹向轮椅的扶手:“给我滚开!”“砰”的一声,
轮椅被踹得晃动了一下,苏婉的头也跟着歪了歪,嘴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呻吟。“妈妈!
”小宝吓得尖叫起来,连忙扶住轮椅,愤怒地瞪着赵少,“你不许碰我妈妈!”“嘿,
你个小杂种还敢瞪我?”赵少被酒精冲昏了头脑,抬手就朝着小宝的脸上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在安静的午后显得格外刺耳。小宝被打得偏过头,
白皙的脸颊上瞬间浮起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她的帽子被打飞了,
露出了一头干枯发黄、甚至夹杂着不少白发的头发。顾景州站在那里,
浑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他看着女儿脸上的巴掌印,看着她那头扎眼的白发,
看着赵少那张嚣张跋扈的脸,一股从未有过的暴怒像火山一样在他胸腔里爆发出来。
他一步步朝着赵少走去,每走一步,周身的气压就低了一分,空气仿佛都要被冻结。
赵少还在那里骂骂咧咧:“一个小杂种,一个病秧子,也配挡你赵爷爷的路?”他说着,
又想去抢小宝怀里的储蓄罐。就在他的手快要碰到储蓄罐的时候,
一只铁钳般的大手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腕。赵少疼得“嗷”了一声,
回头怒视着抓着他的人:“你他妈谁啊?敢管你赵爷爷的事……”话没说完,
他就对上了顾景州那双淬了冰的眼睛。那眼神里的寒意和暴怒,像实质的刀子,
瞬间刺穿了他的酒意,让他浑身一僵,剩下的话卡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认识这张脸。顾景州,顾氏集团的总裁,海城真正的掌权者,
是他父亲都要小心翼翼巴结的存在。他怎么会在这里?“顾……顾总?
”赵少的声音抖得像筛糠,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顾景州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抓着他手腕的手越收越紧。“咔嚓”一声轻响,伴随着赵少撕心裂肺的惨叫,
他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了下去。“把他的手,给我废了。
”顾景州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跟来的保镖立刻上前,
架住了惨叫不止的赵少。顾景州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转身走向小宝。
小宝被刚才的一幕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死死地护在妈妈的轮椅前,睁着那双大眼睛,
警惕地看着走近的顾景州。顾景州的指尖悬在半空,离小宝的头发只有几厘米远,
却迟迟没有落下。他能看到女孩眼底的恐惧,像受惊的小兽,那点怯懦里藏着的倔强,
又分明是他骨子里的东西。“别怕。”他的声音放得极柔,几乎是从未有过的温和,
“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妈妈。”小宝抿着唇,没说话,只是把储蓄罐抱得更紧了些。
那枚八宝罗盘在她胸前起伏,红绳勒得脖子上有淡淡的印子。顾景州的目光落在罗盘上,
喉结滚动了一下——那上面缺了一小块宝石,是当年他和苏婉去爬山时,
她不小心被树枝勾到,磕掉的。他当时还懊恼了好久,苏婉却笑着说:“这样才独一无二啊。
”独一无二……原来这七年,它一直陪着她,陪着他们的孩子。“你叫小宝,对吗?
”顾景州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亲切,“我是……”他顿了顿,“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这个称呼让他心头一阵发酸。他本该是孩子的父亲,是苏婉的丈夫,
如今却只能用“朋友”这种蹩脚的身份靠近。小宝眨了眨眼,
黑葡萄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疑惑。妈妈的朋友?她从未听妈妈提起过有这样的朋友。
这个人穿得那么好,身上的味道和巷子里那些叔叔都不一样,像商场里高级香水的味道。
“妈妈说,她没有朋友。”小宝的声音很轻,带着点不确定。顾景州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没有朋友?这些年,她到底过着怎样封闭的生活?他正想再说点什么,
身后传来赵少凄厉的哭喊:“顾总!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求您饶了我这一次!
我爸是赵宏业啊!他一定给您一个交代!”顾景州的眉头瞬间蹙起,眼底的温和被寒冰取代。
他回头看了一眼被保镖按在地上的赵少,声音冷得像淬了毒:“拖远点,别在这里吵到她们。
”保镖立刻会意,架起哀嚎的赵少往远处拖。赵少的求饶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街角。
周围看热闹的人早就被这阵仗吓散了,医院门口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顾景州重新转向小宝,脸上的寒意散去了些,却多了几分疲惫。“小宝,你妈妈生病了,
对吗?”他看着轮椅上的苏婉,她的头歪向一边,嘴唇翕动着,像是在说什么,
却发不出声音,“我们带她去好一点的医院,好不好?那里有最好的医生,
能治好你妈妈的病。”小宝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了下去。她低下头,
看着自己磨破的鞋底:“可是……我们没有钱。”“钱不是问题。”顾景州说得斩钉截铁,
“所有的费用,我来出。”小宝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小声问:“你为什么要帮我们?”为什么?顾景州在心里苦笑。
因为你是我的女儿,她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可这些话,他现在说不出口,怕吓到孩子,
更怕……苏婉醒来会怨他。“因为……”他斟酌着词句,“我欠你妈妈一句对不起。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小宝显然没听懂。但她看到这个陌生男人的眼睛里,
有和妈妈望着窗外时一样的难过,那种沉甸甸的情绪,让她莫名地放下了一点戒心。
“那……你能让妈妈好起来吗?”小宝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是她藏了很久的期盼。“我会尽全力。”顾景州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心疼得厉害,
“现在,我们先送你妈妈去医院,好不好?”小宝看了看轮椅上毫无反应的妈妈,
又看了看顾景州,终于点了点头。顾景州松了口气,连忙示意保镖过来,
小心翼翼地将苏婉从轮椅上移到早已准备好的担架上。他想亲自抱小宝,却被她躲开了。
“我自己走。”小宝抱起储蓄罐,紧紧跟在担架旁边,一步也不肯离开。
顾景州看着她小小的身影,心里五味杂陈。他跟在后面,看着苏婉被抬上救护车,
看着小宝乖巧地坐进副驾驶,自己则上了后面的迈巴赫。车队缓缓驶离医院,
顾景州看着窗外倒退的街景,心里乱得像一团麻。他拿出手机,
拨通了助理的电话:“立刻联系全市最好的神经科和康复科专家,
让他们半小时内到私立医院待命。另外,查一个人,苏婉,七年前从A大毕业,
我要她这七年所有的资料,越详细越好。”挂了电话,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苏婉现在的样子——瘦得只剩一把骨头,皮肤失去了所有光泽,
那双曾经盛满星光的眼睛,如今只剩下空洞。渐冻症……顾岚提过一嘴,他刚才查了一下,
那是一种进行性神经系统疾病,会逐渐侵蚀人的运动神经,最终连呼吸都无法自主。
苏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得这个病的?七年前就有征兆了吗?所以,她当年离开,
不是因为贪慕虚荣,而是因为这个?她怕拖累他,才编出那样伤人的谎言?
这个念头让他既心疼又愤怒。心疼她独自承受了这么多,愤怒她为什么不相信他,
为什么要一个人扛着。“苏婉,你好狠的心。”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哽咽,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我,
这么对我们的孩子……”车队很快抵达了海城最顶级的私立医院。这里环境清幽,
医疗设备都是世界一流的。苏婉被直接送进了重症监护室,专家们已经在门口等候。
小宝被护士带去做身体检查,顾景州看着她被带走时频频回头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让助理给孩子准备了新衣服和零食,又亲自去了趟监护室门口。透过玻璃窗,
他看到医生正在给苏婉做检查,各种仪器连接在她身上,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她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像是在挣扎。顾景州的心揪紧了。他在外面站了很久,
直到助理拿着一份报告过来。“顾总,这是苏小姐的病历。”助理的声音很轻,
“她七年前就被确诊为渐冻症,当时医生说,最多只有三年时间……”顾景州的手猛地攥紧,
指节泛白。三年?可她现在还活着,已经撑了七年。是因为孩子吗?为了小宝,
她硬生生多撑了四年?“她这些年,一直在这家医院的老院区做保守治疗,半年前病情恶化,
才转去了中心医院。”助理顿了顿,又递过来一叠账单,“这些是她的缴费记录,
很多时候都是拖欠的,是一个姓林的护士一直在帮她垫付。”顾景州翻看着那些账单,
数额不大,却记录着苏婉一次次的挣扎。他仿佛能看到她拖着病体去打工,
看到她为了省几块钱步行几公里,看到她看着缴费单时的无助。“那个林护士呢?
”他哑声问。“已经联系上了,正在赶来的路上。”顾景州点了点头,
目光重新落回监护室里的苏婉身上。她的呼吸很微弱,胸口起伏得几乎看不见。
“一定要让她醒过来。”他对身边的主治医生说,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不管用什么方法,多少钱,我都要她醒过来。”医生点点头:“顾总放心,我们会尽力的。
苏小姐的意志力很强,这对她的恢复很有帮助。”意志力……顾景州苦笑。是啊,
能撑过七年,她的意志力何止是强。这时,小宝做完检查回来了,护士牵着她的手,
她怀里还抱着那个旧储蓄罐。看到顾景州,她挣脱护士的手,跑了过来。“叔叔,
我妈妈会好起来吗?”她仰着小脸,眼睛里满是期盼。顾景州蹲下身,这一次,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干枯的发丝有些扎手,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头发也是这样,
因为营养不良。“会的。”他看着小宝的眼睛,认真地说,“一定会的。”就在这时,
小宝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手攥着储蓄罐的边缘。
顾景州的心又是一酸。他多久没听到孩子这样的声音了?在顾家,
从来不会有孩子因为饿肚子而窘迫。“饿了吧?”他站起身,“叔叔带你去吃点东西。
”小宝摇摇头:“我要在这里等妈妈。”“我让厨师把吃的送到这里来,好不好?
”顾景州耐心地哄着,“你要好好吃饭,才能有力气等妈妈醒过来啊。”小宝想了想,
点了点头。顾景州立刻让助理安排,特意交代要清淡些,适合孩子吃的。很快,
餐厅就送来了精致的餐点,摆了满满一桌。小宝看着那些从没见过的食物,有些不知所措。
“快吃吧。”顾景州拿起一个小包子,递到她面前,“这个是你妈妈以前爱吃的。
”小宝接过包子,小口地咬着。她记得,妈妈以前也给她做过包子,只是没有这个好吃。
“我妈妈……以前是什么样子的?”小宝突然问,嘴里还塞着包子,含糊不清的。
顾景州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看着窗外的梧桐树,
像是在回忆遥远的时光:“你妈妈以前……很爱笑,眼睛像月牙一样。她喜欢画画,
画得特别好。她还喜欢爬山,每次都比我爬得快,然后在山顶等着我,
朝我招手……”他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那些美好的画面,如今想起来,都带着刺痛。
小宝听得很认真,小脸上露出向往的神情:“我妈妈现在也会笑,只是很少。她睡着的时候,
有时候会笑一下。”顾景州的心一紧:“她经常睡觉吗?”“嗯。”小宝点点头,
“妈妈说她累,想多睡一会儿。有时候睡一整天都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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