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破规则黑白校园

淀粉肠两块钱一根，是我对“自由”的全部定义。可那天傍晚，校门口的路灯刚亮，

我咬下的第一口还没咽，就被他收走了电动车钥匙。“校外食品，违禁，没收。

”他声音冷得好像冬夜的风，却在雨幕里偷偷把钥匙塞进防水袋，指尖碰到我掌心，

烫得我差点把剩下的半根肠掉地上。后来我才明白，他收走的从来不是钥匙，

是把我整个青春都锁进了他的口袋。而那一根被风吹凉的淀粉肠，

成了我们整个夏天最炽烈的暗号。“你敢不敢，和我一起，把规则烤到爆皮？

”1 “淀粉肠事件”引爆校园雨丝混着油炸的香气，黏腻地贴在脸上。

我捏着那半根凉掉的淀粉肠，看着沈砚和他身后那群穿着学生会制服的“纪律警察”。

他手上晃着我的电动车钥匙，金属在路灯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还给我。”我开口，

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们身上。

沈砚身后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女生，胸前别着“生活部-徐薇”的牌子，轻蔑地笑了一声。

“林知夏，你还真是为了一根破肠子没完了？学生会执行校规，你在这儿纠缠什么？

”她抱着手臂，姿态优雅，说出的话却像淬了毒。“你没看到沈副主席是为了你好吗？

这种地沟油炸出来的垃圾，也就你当个宝，吃坏了肚子，还不是得学校负责？”我没理她，

目光死死盯着沈砚。他终于动了，迈开长腿朝我走来。压迫感扑面而来。“电动车乱停乱放，

扣十分，食品违禁，扣五分。”他垂眼看着我，像在宣读一份与他无关的判决书。“林知夏，

中文系大四学生，入学以来违纪十三次，累计扣分四十五分。再有一次，全院通报批评。

”我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我违纪十三次？我怎么不知道？”“上周二，

你在图书馆喝奶茶；大上周五，你穿拖鞋进教学楼；一个月前……”“停！”我打断他，

“你搁这儿给我报菜名呢？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监控了？”他没说话，

只是把我的钥匙收进了口袋。这个动作彻底激怒了我。“沈砚，

你就是个仗着有点权力的校霸！学校是让你来服务的，不是让你来作威作福的！

”“拿着鸡毛当令箭，你很得意吗？”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拔高，引来越来越多的围观同学。

人群里开始出现窃窃私语。“太过分了吧，一根淀粉肠而已，至于吗？”“就是啊，

赵叔在这卖了多少年了，我们都是吃他的肠长大的。”“这个沈砚，仗着自己是保研候选人，

天天就知道为难我们这些普通学生。”徐薇的脸色变得难看，她上前一步，挽住沈砚的胳膊，

语气瞬间变得娇嗲又委屈。“砚哥，你看她，我们好心执行规定，她还骂人。

为了这种不识好歹的人，气坏了身体不值得。”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挑衅地瞥我，

仿佛在炫耀她的特殊地位。沈砚却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臂。他看着我，

眼神里是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规定，不是我定的。”他终于又开口了，“但由我执行。

”“明天中午，来学生会办公室写检查，写完，钥匙还你。”说完，他转身就走，

没有一丝拖泥带水。“沈砚！”我在他身后喊，“你今天收走的，不只是一把钥匙！

”他脚步顿了一下，但没有回头。雨越下越大，我手里的半根淀粉肠已经彻底冷透，

变得又硬又干，像我的心情。我回到宿舍，打开电脑，手指在键盘上敲得噼啪作响。

愤怒是最好的催化剂。当晚十一点，

一篇名为《淀粉肠保卫战——谁有权定义我们的青春滋味？》的文章，在校报公众号上发布。

文章没有指名道姓，却字字句句都在控诉学生会权力的滥用和学校“一刀切”政策的冰冷。

我写道：“当一根热气腾腾的淀粉肠，被定义为‘违禁品’时，被没收的，

真的是食品安全吗？还是我们贫乏生活里，那一点点廉价的、唾手可得的快乐？

”文章像一颗炸弹，瞬间引爆了整个校园的朋友圈。点赞、转发、评论，

数据在后台疯狂飙升。“说出了我的心声！干翻那帮学生会的！”“淀粉肠无罪！还我赵叔！

”“笔者文笔犀利，是哪个系的才子/才女？粉了粉了！”我看着后台的留言，

胸口的郁气总算消散了一些。就在这时，一个陌生的头像给我发来了好友申请。

验证消息只有三个字。“沈砚。”2 “钥匙风波”背后的温柔我盯着那个名字，

心脏漏跳了一拍。通过。对话框里很安静，他没有立刻说话。我反而先沉不住气了。

“沈副主席，这么晚加我，是准备连夜对我进行网络思想教育吗？

”我发过去一个翻白眼的表情包。过了好几分钟，他才回复。“文章写得不错。”“什么？

”我怀疑我看错了。“观点清晰，逻辑严谨，煽动性强。但有几处事实性错误。

”我：“……”“比如，赵叔的摊位并没有被取缔，只是暂时劝离。另外，

我没有仗着自己是保研候选人，因为名单还没公布。”这家伙，是在跟我炫耀吗？

我噼里啪啦打字：“所以呢？你承认你为难普通学生了？”“我没有为难你。

”“你没收我钥匙还不算为难？”“那是正常履行职责。”“放屁！你就是公报私仇！

”“我跟你有什么私仇？”我被他问住了。对啊，在这之前，

我们俩的交集仅限于他冷冰冰地登记我的名字。“你……”我绞尽脑汁，

“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嗯。”他居然承认了！“你凭什么看我不顺眼？

”“你上课吃零食，走路玩手机，开会打瞌睡。林知夏，你好像永远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对规则视而不见。”我愣住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他真的在我身上装了监控？

“你跟踪我？”“学生会日常巡查。”好一个日常巡查。“既然你这么讨厌我，

为什么还要加我好友？”“钥匙。”又是钥匙。“明天中午，办公室，检查。

”他发来一行字，然后头像就暗了下去。我气得把手机扔到一边。第二天中午，

我怀着壮士断腕的心情，敲响了学生会办公室的门。开门的是徐薇。她看到我，

一点也不意外，反而露出一个胜利者的微笑。“哟，这不是我们的大才女林知夏吗？怎么，

昨天文章写得那么慷慨激昂，今天还不是要乖乖来写检查？”她说话的调调，又嗲又刺耳。

“文章火了，感觉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成了为民请命的大英雄？”她凑近我，压低声音，

“别做梦了，林知夏。你以为你写那点东西能改变什么？沈砚是校长亲自看重的人，

你跟他作对，就是跟整个学校作对。你配吗？”“我配不配，轮不到你来评价。

”我冷冷地回敬她。“你！”她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涨红。“砚哥在里面开会，你先等着吧。

”她丢下一句，扭着腰走开了。我找了个角落坐下，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她一会儿整理文件，一会儿对着镜子补妆，故意弄出很大的动静，就是为了彰显她的存在感。

“唉，最近真的好忙啊，又要准备保研的材料，又要帮砚哥处理学生会的事情。

”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不像某些人，大一就这么闲，

还有空关心什么淀粉肠。”我戴上耳机，懒得理她。不知道过了多久，会议室的门开了。

沈砚走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我，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没开口，徐薇就抢先一步，声音甜得发腻：“砚哥，她来写检查了，

我让她等你好久了呢。”沈砚的目光从徐薇脸上扫过，没什么温度。“你先出去。

”他对徐薇说。徐薇的笑容僵在脸上：“砚哥，我……”“出去。”沈砚的语气重了一点。

徐薇不甘心地瞪了我一眼，踩着高跟鞋走了。办公室里只剩下我和沈砚。“检查。

”他朝我伸出手。“没写。”我梗着脖子。“林知夏。”他连名带姓地叫我。“我没错，

为什么要写检查？”我迎上他的目光，“淀-粉-肠-无-罪！”他看着我，忽然笑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他平时总是板着脸，这一笑，冰山融化，春暖花开。我看得有点呆。

“校报需要一篇关于学生会工作的深度报道，你来写。”他说。“什么意思？”“作为交换，

这次的违纪，既往不咎。”“你这是滥用职权！”“这是让你更深入地了解‘事实’。

”他把“事实”两个字咬得很重。“为了拿回钥匙，我被迫接受了这个不平等条约。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成了沈砚的跟屁虫。他开会，我旁听；他巡查，我跟着；他整理文件，

我在旁边……拍照。我发现，他并不是徐薇口中那个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保研候选人”。

他会为了一个贫困生的助学金申请，跟后勤处吵得面红耳赤；他会在社团活动后，

一个人默默地把所有桌椅搬回原位；他记得生活部每一个成员的生日。他只是，

习惯了把所有温柔都藏在冰冷的面具之下。采访结束那天，他把钥匙还给了我。我伸手去接，

却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带着温度的东西。那是一枚定制的金属钥匙扣，

上面刻着两个歪歪扭扭的字。“肠宝”。我的脸“轰”的一下就红了。

3 “淀粉肠打卡”暗号“肠宝？”我捏着那个钥匙扣，感觉手心发烫，“这是什么？

”沈砚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他移开视线，看向窗外。“奖励。”“奖励我什么？

”“奖励你……找到了新的‘事实’。”他耳根有点红。我看着他故作镇定的样子，

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原来冰山也会害羞。“这字也太丑了，你自己刻的？”我故意逗他。

“……”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我把钥匙扣攥在手心，金属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心里却泛起一丝奇异的甜。“采访稿，我会好好写的。”我说。“嗯。”拿回了钥匙，

我的“卧底”生涯也宣告结束。但“淀粉肠风波”并没有平息。学校虽然没有明令取缔，

但学生会的严防死守，让赵叔的出摊时间越来越短，地点也越来越偏。很多同学抱怨，

想吃上一口热乎的淀粉肠，跟打游击似的。我的那篇《淀粉肠保卫战》依旧在发酵，

后台每天都有人留言，询问后续。一个念头在我脑海里萌生。既然线下被堵，

那我们就转战线上。我策划了一个名为#A大淀粉肠打卡#的话题活动，

在校报公众号和各大校园论坛同时发起。“规则很简单：每天下午五点到六点，

在你能找到赵叔的任何地方，买一根淀粉肠，拍照上传并附上话题，

我们将每天抽取一位幸运‘肠粉’，送出神秘礼物！”活动一经推出，立刻得到了热烈响应。

第一天，话题的浏览量就破了十万。大家上传的照片五花八门，有在操场角落的，

有在废弃教学楼后面的，甚至还有人翻墙到学校后街去买。淀粉肠，

成了一场心照不宣的校园冒险。而我，作为活动的发起人，

每天都会准时出现在赵叔的摊位前。第一天，我刚付完钱，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周放。

他穿着篮球背心，抱着一颗篮球，额头上还带着汗。“知夏，我就知道你在这儿。

”他笑着走过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周放是我的发小，也是校篮球队的队长，阳光开朗，

人缘极好。“你也来支持我的活动？”我把一根刚出锅的淀粉肠递给他。他接过，

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说：“我才不是支持活动，我是来支持你的。”“那也谢谢你。

”“知夏，”他忽然认真起来，“你最近……跟那个学生会的沈砚，走得很近？

”我心里“咯噔”一下。“没有啊，就是上次采访，工作需要。”“那就好。

”他松了口气的样子，“那家伙看起来冷冰冰的，不好相处。你离他远点。”我没接话，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第二天，我又去了。这一次，我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沈砚。

他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恤，背着一个黑色双肩包，站在离摊位不远不近的一棵树下，

安静得像一尊雕塑。他没有看我，也没有买淀粉肠，只是默默地站着。我以为是巧合。

第三天，他又来了。同样的时间，同样的位置，同样的姿势。第四天，

第五天……他每天都来，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我开始觉得，这不是巧合。

我登录了校报公众号的后台，查看每天上传的照片。我发现，有一个匿名的账号，

每天都上传一张照片。照片的构图、光线、角度，都带着一种冷静克制的风格。而且，

每一张照片的背景里，都有一个模糊的、穿着白T恤的身影。就是他。原来，他一直都在。

他不仅是那个冷冰冰的规则执行者，也是我“淀粉肠打卡”活动里，最忠实的“神秘搭档”。

我的心跳得很快，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在胸口蔓延。周五，校际篮球赛。周放作为队长，

带领我们学校的队伍对战隔壁体校。比赛打得异常激烈，比分胶着。下半场，

对方一个球员恶意犯规，用胳膊肘狠狠撞向周放的肋骨。周放应声倒地。

就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道身影从观众席上冲了下去。是沈砚。他冲到场上，

一把推开那个犯规的球员，将周放护在身后。对方球员不服气，两个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场面一片混乱。我冲下看台，跑到他们身边。沈砚的嘴角破了，渗着血，

白色的T恤上沾了灰。但他依然死死地护着地上的周放。直到裁判和保安把他们拉开。

那场比赛，我们学校赢了。但沈砚因为“斗殴”，被校领导点名批评，还背了一个处分。

晚上，我给周放送水果，他躺在校医院的病床上，肋骨骨裂。“知夏，你来了。

”“感觉怎么样？”“死不了。”他笑了笑，又说，“今天……谢谢沈砚了。

没想到他那么够意思。”“你帮我跟他说声谢谢。改天我请他吃饭。”我点点头。

从医院出来，我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学生会办公室楼下。灯还亮着。

我看到沈砚一个人坐在里面，对着一堆文件发呆。他脸上的伤口已经处理过，

贴着一块创可贴，看起来有点滑稽，又有点让人心疼。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没有上去。

我怕我的出现，会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毕竟，在学校很多人看来，他冲上球场，是为了我。

4 “共享冰箱”事件周末，我以校报采访的名义，把沈砚约到了图书馆。这是他受处分后，

我们第一次见面。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找我什么事？”他问。

“你的处分……严重吗？会影响保研吗？”我小心翼翼地问。“不影响。”他回答得很干脆。

“那就好。”我松了口气。我们相对无言，气氛有些尴尬。“其实……”我深吸一口气，

“我今天找你，是想跟你说，#A大淀粉肠打卡#活动，我想停了。”他猛地抬头看我，

眼神里满是错愕。“为什么？”“因为我，给你带来了太多麻烦。”我说，“篮球场那件事，

还有之前我写的那篇文章……学校里很多人都在传，说你……”“说我什么？

”“说你为了我，公然对抗规则。”他沉默了。良久，他才开口：“你觉得，我是为了你吗？

”我不知道。我希望是，又害怕是。“活动是你发起的，停不停，你决定。”他站起身，

“我还有事，先走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空落落的。周一，

学生会办公室的冰箱事件，彻底引爆了校园。起因是徐薇向校领导举报，

说学生会有人利用公共资源，谋取私利。校领导带着后勤处的人突击检查，

打开了办公室那个平时没人用的“共享冰箱”。满满一冰箱的，全是真空包装的生淀粉肠。

人赃并获。所有矛头，都指向了生活部的负责人——沈砚。“沈砚！你太让我失望了！

”教导主任气得脸都白了，“学校重点培养你，是让你以身作则！你倒好，监守自盗！

带头违反规定！”沈砚站在一旁，一言不发。徐薇站在教导主任身边，

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她用一种怜悯又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着沈砚，仿佛在说：“看吧，

跟我作对，这就是下场。”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学校。“听说了吗？学生会副主席沈砚，

因为私藏淀粉肠被抓了！”“我的天，他图什么啊？”“听说那些肠子都是他买来，

准备免费送给同学们的，为了对抗学校的禁令。”“真的假的？太刚了吧！

”我听到这些议论，脑子“嗡”的一声。我知道，那些肠子不是他为全校同学准备的。

是为我。因为我前几天跟他抱怨过，说赵叔的摊位越来越难找，有时候跑大老远都买不到。

我再也坐不住了。我冲出教室，疯了一样地往学生会办公室跑。我推开门的时候，

沈砚正在写情况说明。教导主任和几个校领导坐在他对面，气氛凝重。“报告！”我喊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我射来。“主任，这件事跟沈砚没关系！”我冲到办公室中央，喘着气说，

“那些淀粉肠，是我放的！”沈砚猛地站起来：“林知夏！你胡说什么！”“我没有胡说！

”我迎上他的目光，眼眶发热，“办公室的钥匙，是我偷偷配的。淀粉肠，也是我买的。

我就是看不惯学校的规定，我就是想让大家都能吃到淀粉肠！”“你……”“主任，

一人做事一人当！要处分，就处分我一个人！”徐薇尖锐的声音响起：“林知夏，

你别在这儿演什么情深义重了！你以为你把责任都揽过去，就能保住他了？做梦！你们俩，

一个都跑不掉！”“闭嘴！”沈砚回头，厉声喝道。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发那么大的火，

眼神凶狠得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徐薇吓得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说话。最终，我和沈砚，

因为“严重违反校纪，造成恶劣影响”，双双背上了处分。惩罚是：打扫图书馆一周。

从办公室出来，我们一前一后地走着，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到图书馆门口，他才停下脚步。

“为什么？”他问，声音沙哑。“没什么为什么。”我低着头，“就像你说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你知不知道，这个处分会进你的档案？”“知道。

”“那你还……”“沈砚，”我打断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你那天问我，

你冲上球场，是不是为了我。”“我现在回答你。”“是。”“冰箱里的淀粉肠，

也是为了我。”“所以，我冲进办公室，也是为了你。”他看着我，

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惊涛骇浪。空无一人的图书馆里，只有灰尘在光线中飞舞。

我们拿着抹布，一排一排地擦拭着书架。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林知夏。”他突然开口。

“嗯？”“我不是为了你。”我的心，猛地一沉。“篮球场那次，

我只是看不惯有人恶意犯规。”“冰箱里的肠，

我只是觉得学生会有责任解决同学们的合理诉求。”“所以，你不用觉得亏欠我什么。

”他说得那么冷静，那么条理清晰，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眼泪不争气地涌了上来。我放下抹布，转身就想跑。手腕却被他一把抓住。他的力气很大，

我挣脱不开。他把我拉近，逼我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冷若冰霜的眸子里，

此刻却燃着两簇火。“我说的，都是假的。”“我冲上球场，

就是因为我看到你紧张得快哭了。”“我买那些淀粉肠，就是因为我想让你每天都能吃到。

”“我甚至想过，如果赵叔真的不卖了，我就去学，以后只做给你一个人吃。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傻傻地看着他。他低下头，滚烫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所以，

林知夏，”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确定，“我不是在问你，要不要原谅我执行规定。

我是在问你……”5 “卧底”揭露“……敢不敢，和我一起，把规则烤到爆皮？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在我心湖里砸出滔天巨浪。我忘了呼吸，忘了反应，

只能感觉到他抓住我手腕的力度，和他眼里的火焰。图书馆的窗外，夕阳正浓，

给一排排书架镀上金边。世界安静得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的心跳声。“我……”我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笑了，是那种带着点无奈和宠溺的笑。他松开我的手，

转而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瓜。”那一刻，所有的委屈、不甘、愤怒，都烟消云散。

我们在一起了。没有盛大的告白，没有玫瑰和蜡烛，就在这个落满灰尘的图书馆里，

伴随着消毒水的味道，我们确定了彼此的心意。接下来的日子，甜得冒泡。

我们一起打扫图书馆，他擦高处，我擦低处，偶尔眼神交汇，都能笑出声来。

我们一起去食堂吃饭，他会把他碗里的肉都夹给我。我们一起在操场散步，他会牵着我的手，

十指紧扣。他告诉我，他的保研名额已经基本确定，是去北京的一所顶尖大学。“知夏，

你也考到北京来，好不好？”他看着我，眼里满是期待。“好。”我用力点头。

和他去同一个城市，成了我奋斗的全部意义。“淀粉肠事件”因为我们俩的“顶罪”，

渐渐平息。赵叔的摊位，依旧在校园的某个角落，神出鬼没。而我和沈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