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妈离婚抛弃你

父母离婚，我被我妈打包送到了乡下。我拖着行李箱，在村口给我姥姥打电话，

语气雀跃：“姥姥，我到村口了。”电话那头，她语气很不耐烦：“你来干什么？

”我愣住了：“妈让我来的。”她冷笑一声：“你妈不是说把你送你奶奶家了吗？

我这没地方给你睡。”电话挂断，我看着村口那条通往“家”的路，笑了。我决定，

让她们所有人都没地方睡……01手机屏幕暗下去，映出我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耳边还回荡着那句冰冷的“我这没地方给你睡”。嘟嘟的忙音，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

割着我最后一点对亲情的幻想。村口那棵老槐树的叶子在傍晚的风里沙沙作响，

听起来像无数人的嘲笑。我拖着那个半旧的行李箱，站在原地。

箱子的轮子在凹凸不平的土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每一下都提醒着我的狼狈。不远处，

一栋两层小楼亮着温暖的灯光。我知道，那是姥姥家。

我能听到里面隐约传出电视机的喧闹声，还有舅舅王强大声说话的动静。

一阵浓郁的红烧肉香味飘了过来，钻进我的鼻子里。我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

从早上被我妈塞上长途汽车到现在，我只啃了半个冷面包。我笑了。真的笑了出来，

嘴角咧开一个僵硬的弧度。眼泪却不听话地涌了上来，模糊了视线。我用力地抹掉，

指甲几乎要嵌进皮肤里。林默，这是你最后一次为这群人流泪。我对自己说。

村里的土狗发现了我这个陌生人，开始疯狂地吠叫，声音尖利刺耳。

几个吃完饭出来散步的村民远远地看着我，对着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这不是王家那外孙女吗？”“听说是爸妈离婚了，没人要了。”“啧啧，真可怜。

”那些同情的、好奇的、鄙夷的目光，像密密麻麻的虫子，爬满我的全身。

我尝试给我爸打电话。“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机械的女声礼貌又残忍。

我又给我妈发微信。“妈，姥姥不让我进门。”消息发出去，

右边那个小小的绿色方框显得格外孤独。石沉大海。这个世界，

好像一瞬间就关上了所有通向我的门。我深吸一口气，拖着箱子，

一步步走向那栋亮着灯的小楼。我就站在门口。隔着一扇薄薄的木门，

里面的欢声笑语清晰可闻。是舅舅在抱怨今天的牌局手气不好，

是姥姥在心疼地劝他多吃点肉补补。没有人提起我。仿佛我这个人，从来不存在。

我在门口站了很久，久到双腿都麻了。直到里面的电视声音换了一个频道，我才默默地转身，

拖着箱子离开。天彻底黑了。晚风变得更冷，吹透了我单薄的外套。我又冷又饿，

像个找不到归路的孤魂野鬼，在村子里漫无目的地游荡。最后，我在村子最东头，

发现了一座废弃的旧祠堂。门板歪斜，上面挂着一把生锈的锁，轻轻一推就开了。

里面堆满了各种杂物，空气中弥漫着尘土和腐朽的味道。角落里结着厚厚的蜘蛛网。但至少，

这里能挡风。我从行李箱里翻出唯一一件还算干净的校服外套，铺在还算平整的地面上。

书包里，是那半瓶没喝完的矿泉水，和一块在路上被压得不成样子的面包。

这就是我的第一顿“晚餐”。我小口小口地啃着，面包又干又硬，划得嗓子疼。深夜，

我被冻醒了。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我抱着自己的双臂，还是冷得发抖。

外面的风声呜呜地响，像鬼哭。我的心里却没有一点恐惧，只有一片冰冷的死寂。

我拿出手机，借着从破洞的屋顶漏下来的一点微弱月光，点开了我妈的朋友圈。

就在半小时前，她更新了一条动态。新生活，加油！

配图是她和一个陌生男人的亲密合影。照片里，她笑得灿烂又幸福，依偎在那个男人怀里，

背景是一家高级西餐厅。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很久。然后，我用尽全身力气，

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按下了截图键。咔嚓一声，定格了这份刺目的幸福。

也定格了我心中某些东西彻底死去的声音。02第二天清晨，

我是被一阵粗暴的踢门声惊醒的。“谁在里面！滚出来！”是我舅舅王强的声音。

我慌忙从地上爬起来，还没来得及拍掉身上的尘土，他就已经闯了进来。他看到我，

满脸的嫌恶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林默？你怎么在这儿？晦气！”他捏着鼻子，

好像这里的空气都因为我的存在而被污染了。“祠堂是放祖宗牌位的地方，

你个没人要的丫头片子睡在这，冲撞了祖宗，你担待得起吗？”他说着，

就伸手要来拽我的行李箱，想把我扔出去。我死死地抱住箱子，那是我的全部家当。

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眼眶，我用带着哭腔的声音，故意把音量拔高。“舅舅，

我没地方去……妈妈不要我了，姥姥也不让我进门……”我的声音在空旷的祠堂里回荡，

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和无助。果然，祠堂外面几个早起准备下地的村民停下了脚步，

探头探脑地往里看。我继续我的表演。“舅舅，我什么都能干的，洗衣服做饭，扫地喂猪，

我什么都学！”“求求你了，让我有个地方睡就行，我绝对不会给姥姥添麻烦的。

”我的“懂事”让王强一时语塞。他最在乎的就是在村里人面前的“面子”。

他看着外面越聚越多的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骂骂咧咧地说：“家里哪有地方给你睡！

要去你自己去跟你姥姥说！别在这儿给我丢人现眼！”我低着头，用更小的，

几乎是耳语的声音说，却又保证能让最近的几个人听到。“我知道……我知道姥姥最疼你了，

她肯定是怕我来了，你住得不舒服，吃得不舒心。”“是我不懂事，不该来打扰舅舅你。

”这句话像是一块石头，精准地堵在了王强的心口。我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他，

把他塑造成了一个跟外甥女抢地方住的自私形象。他被我的话噎住了，想发作，

又顾忌着外面村民的眼光。只能撂下一句狠话：“别在这装可怜博同情！赶紧给我滚蛋！

”说完，他像是躲避瘟疫一样，快步走了。我看着他仓皇离去的背影，坐在冰冷的地上，

眼里的泪水瞬间蒸发，眼神变得冰冷如铁。就在这时，一个干瘦的身影走了过来。

是村里人称“疯婆子”的张婶。她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眼神却异常锐利。早年因为一些事，

她在村里一直被排挤，独来独往。刚刚她就在不远处站着，把一切都看在眼里。

她走到我面前，嘴角带着一点若有若无的嘲讽。“刘翠花那个老虔婆，一辈子重男轻女，

养出这么个废物儿子，真是一点不意外。”她口中的刘翠花，就是我姥姥。说完，

她从怀里掏出一个还冒着热气的玉米窝头，扔到我怀里。“吃吧，别饿死了，让他们看笑话。

”窝头很粗糙，甚至有点硌牙，但那份温热却顺着我的指尖，传到了心里。我抬起头，

对她露出一个感激又带着点怯懦的微笑。谢谢你，张婶。我在心里默默地说。同时，

我也在心里快速盘算着。舆论的种子，已经埋下了。接下来，我需要一个同盟，

一个能让我暂时栖身的起点。而眼前这个被全村孤立的张婶，就是我最好的选择。

03我没有立刻去找张婶。我知道，同情是一时的，价值交换才是长久的。我等到傍晚，

估摸着她该做晚饭了，才主动找上门。张婶家在村子最偏僻的角落，一个破旧的小院子，

收拾得却很干净。我没说话，看到院子里堆着一捆没劈的柴，就走过去拿起斧头，开始劈柴。

我的动作很生疏，斧头又重，几下就震得我虎口发麻。但我一声不吭，只是咬着牙，

一下一下地劈着。张婶从屋里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她没阻止我，就靠在门框上，

抱着手臂，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我劈完柴，又看到墙角的水缸空了，

就主动拿起扁担和水桶，要去挑水。村里的井在村口，一来一回要走很远。

我瘦弱的肩膀根本担不起两桶水，只能挑半桶，摇摇晃晃地往回走。水洒了一路，

等回到张婶家，桶里只剩下三分之一。我把水倒进缸里，又转身去挑第二趟。

等我把水缸挑满，天已经完全黑了。我累得几乎虚脱，浑身被汗水浸透，又被晚风一吹，

冷得直打哆嗦。张婶终于开口了，声音还是那样硬邦邦的。“院子东南角有个柴房，

里面有张破床，你要是不嫌弃，就住那吧。”我抬起头，汗水和泪水混在一起，

视线都模糊了。“谢谢张婶。”柴房很小，很破，但里面有一张木板床，上面铺着稻草。

这对我来说，已经是天堂了。我终于有了一个可以被称为“落脚点”的地方。

在和张婶相处的日子里，我从不主动说我家的事，也不诉苦。我每天早早起床，

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帮她喂鸡，挑水，做所有我能做的活。我沉默，但勤快。

张婶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审视，慢慢变得有些复杂，甚至带上了一点心疼。

她是个嘴硬心软的人，也是个憋不住话的。有一天我正在洗衣服，她就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

自己说开了。“你妈当年也是个苦命的。”“你姥姥刘翠花，一辈子就认儿子。

你妈当年出嫁，彩礼钱一分没落着，全让你姥姥拿去给你舅舅盖新房娶媳妇了。

”“你那舅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可惜命薄，生下孩子没两年就病死了，留下来的那点首饰，

被你姥姥当成宝，说是要给你舅舅留着以后再娶。”张婶的八卦，像一把钥匙，

为我打开了一扇通往真相的门。她说的每一件事，都和我脑海中模糊的记忆碎片对上了。

然后，她压低了声音，说出了一个最关键的信息。“你那个废物舅舅，

前段时间迷上了手机上那种赌钱的玩意儿，输了不少钱。”“现在正到处想办法弄钱呢，

眼睛都快红了。”“你姥姥自己还攒着一笔压箱底的养老钱，那是她自己的命根子，

谁都不给。”我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舅舅好赌，欠了外债。

舅妈留下了不值钱但被姥姥看得很重的首饰。姥姥有一笔视若生命的养老钱。

这三条信息在我脑海里盘旋，慢慢交织成一张复仇的蓝图。我开始留意村里那些骑着三轮车，

用大喇叭喊着“回收旧手机、旧家电、金银首饰”的小贩。我默默记下了他们的电话号码。

晚上，我躺在柴房的小床上，脑海里一遍遍地推演着计划的第一步。夜深人静，我拿出手机，

给我妈发了一条信息。“妈，我没钱吃饭了，你能不能先给我转200块？”我盯着屏幕，

等了很久很久。她没有回复。但我知道，她看到了。因为那条朋友圈底下，

又多了一条她新男友的点赞。我的心，再一次被这无声的冷漠刺痛。但这一次，痛楚中，

却夹杂着一点快意。很好。你们越是冷漠，我的计划就越是没有后顾之忧。04第二天，

我用我身上仅剩的几十块饭钱，在镇上的小店里买了一张不记名的电话卡。回到柴房，

我换上新卡，深吸一口气，开始编辑短信。“老板你好，

本人专业高价回收各种金银首饰、老物件，价格公道，童叟无欺。可上门看货，现金交易，

绝对保密。有货请回复。”我找到了昨天记下的，一个经常在附近村子活动的小贩的电话。

但发送短信的对象，是我舅舅王强。我故意用一种生意人的口吻，显得专业又可靠。

发完短信，我把手机调成静音，放在一边，开始帮张婶干活。我的心跳得很快，手心全是汗，

但我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这是第一步，引蛇出洞。成败在此一举。过了大约一个小时，

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我躲到柴房，点开屏幕。是舅舅的回复，只有一个字。“哦？

”带着疑问，也带着试探。我笑了。我知道，他动心了。对于一个赌徒来说，

任何能来快钱的渠道，都像是黑夜里的明灯。我没有立刻回复他。我要晾着他，

制造出一种“生意火爆，不缺你一个客户”的稀缺感。下午，我算准了姥姥下地回来的时间，

拿着一篮子刚洗好的菜，故意从她家门口经过。果然，我“偶遇”了扛着锄头回来的姥姥。

她看到我，立刻把脸拉得老长，鼻子里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当我不存在。我主动迎上去，

脸上挂着天真又担忧的表情。“姥姥，

我昨天晚上好像看到舅舅……在翻舅妈以前那个首饰盒。”我一边说，

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她的表情。果然，她脸色猛地一变。舅妈的遗物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也是她当年拿捏、稳住儿子的一个念想。她看得比什么都重。

我继续用那种不经世事的语气说：“舅舅是不是缺钱了呀？“姥姥，要是缺钱，你跟我说，

我……我去找我妈要一点。“可千万别卖了舅妈的东西，传出去多不好听啊。”这句话，

每一个字都精准地踩在了姥姥的雷点上。“找你妈要”，是在炫耀我还有人可找。

“传出去不好听”，是在拿村里的舆论压她。她彻底被激怒了，

积压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她把锄头往地上一扔，

指着我的鼻子就骂：“要你个小贱人管！我们家的事轮得到你来插嘴？滚！赶紧给我滚远点！

”恶毒的咒骂像冰雹一样砸过来。我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做出害怕的样子，

眼底却是一片冰寒。目的达到了。我转身“逃走”，躲在不远处的墙角后。没过多久，

我就听到姥姥家院子里传来了激烈的争吵声。是姥姥在声嘶力竭地质问舅舅是不是想败家，

是不是要把他亡妻的东西都卖了去赌。舅舅在抵赖，在咆哮。母子俩的声音，一个比一个高。

我靠在墙上，听着这出由我亲手导演的好戏，心里涌起一股病态的快感。我拿出手机，

用那个“贩子”的号码，给舅舅发了第二条信息。“老板，考虑好了吗？价钱好商量。

不过我明天就要去隔壁李家村收一批货了，你要是再不决定，我可就没时间了。

”“你要是这批货成色真不错，我可以在原价基础上，再给你加两成。”贪婪是原罪。

而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他的理智早已被贪婪吞噬。深夜，我躲在张婶家院墙的阴影里，

看到姥姥家的后门悄悄开了一条缝。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溜了出来，怀里揣着一个小包裹。

是舅舅。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鱼儿，上钩了。

05复仇的网，需要一张张地织。我约舅舅交易的地点，在村子外面那条废弃的河道旁。

那里很偏僻，平时几乎没人会去。但我一个人去，肯定不行。我需要一个“托儿”。

我把我的计划跟张婶和盘托出。她听完，沉默了很久，看着我的眼神极其复杂。最后，

她只说了一句：“刘翠花母子俩，是该遭点报应。”她帮我联系了邻村一个出了名的无赖，

叫李三。李三游手好闲，但为人还算讲义气，最重要的是，他和我舅舅王强有过节，

以前在牌桌上被王强坑过。我把身上最后一点钱都给了他，又承诺事成之后，再给他两百。

“三哥，你不用干别的。你就假装是我找来鉴定货色的同伙，陪他演场戏就行。

”李三拍着胸脯答应了。交易那天，我让李三故意迟到。

舅舅王强一个人在河边等得心急火燎，不停地踱步。李三晃晃悠悠地出现时，

手里还拿着一副扑克牌。“哎呀，王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路上堵车了。

”他一开口就是江湖腔调。“我们老板还有点事，估计得晚半小时到。闲着也是闲着，

要不……咱俩玩两把？”他晃了晃手里的扑克牌，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那声音，

对一个赌徒来说，就是最致命的诱惑。王强一开始还有点犹豫，但被李三几句话一激，

赌瘾立刻就犯了。“玩就玩，谁怕谁！”两人就在河边的石头上摆开了场子。

我躲在远处的草丛里，冷冷地看着这一切。时机差不多了。我跑到村里唯一一个公用电话亭，

用布包着手，拨通了报警电话。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点惊慌。“喂，警察同志吗？

我要举报！就在我们村外面的干河道，有人聚众堵伯！人还不少，赌得很大！

”我准确地说出了地点，并夸大了“案情”。做完这一切，我悄悄地绕回了现场附近。

不到二十分钟，警笛声由远及近。河边的王强和李三正玩得“热火朝天”。

王强已经输红了眼，把他带来的那个装首饰的小包裹直接拍在了石头上，当成了赌注。

“这可是我传家宝！我就不信这把我还不翻本！”警察从天而降的时候，他正抓着一把牌，

满脸狰狞。人赃并获。桌上摆着钱，摆着扑克牌，还有那个作为“赌资”的小包裹。

他百口莫辩。李三因为是我安排的，加上他本来就是个混子，表现得光棍得很，

很快就被教育释放了。而王强，作为“堵伯组织者”，性质就严重多了。

他连同那个据说是“传家宝”的首饰包裹，一起被带回了派出所。

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村子。姥姥刘翠花得知消息后，一路哀嚎着跑到村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