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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曲河科三

青崖墨客QingYa 著

其它小说连载

书名:《九曲河科三》本书主角有陈石根杏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青崖墨客QingYa”之本书精彩章节:黄土高原的日毒得像淬了火的烙悬在中天三年龟裂的土地长着密密麻麻的口最深的能塞进半条胳像是老鬼脸上纵横的皱黄河故道早己断裸露的河床铺满白花花的鹅卵间或躺着几具朽烂的船木板被晒得发风一吹就簌簌掉混着扬起的黄呛得人首咳陈家窑的土十有八九塌了半陈石根蹲在自家窑门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糜子面窝咬一刺得喉咙生他娘王氏坐在门槛用破布蘸着...

主角:陈石根,杏儿   更新:2025-11-11 21:04: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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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土高原的日头,毒得像淬了火的烙铁,悬在中天三年了。

龟裂的土地长着密密麻麻的口子,最深的能塞进半条胳膊,像是老鬼脸上纵横的皱纹。

黄河故道早己断流,裸露的河床铺满白花花的鹅卵石,间或躺着几具朽烂的船骸,木板被晒得发脆,风一吹就簌簌掉渣,混着扬起的黄土,呛得人首咳嗽。

陈家窑的土窑,十有八九塌了半边。

陈石根蹲在自家窑门口,手里攥着半块干硬的糜子面窝头,咬一口,刺得喉咙生疼。

他娘王氏坐在门槛上,用破布蘸着最后一点浑浊的井水,擦拭着一块青绿色的玉琮——那是陈家世代相传的镇河玉,温润的玉质被岁月磨得发亮,此刻却蒙着一层灰,像被这漫天黄土腌透了。

“根儿,再等等,等雨来,咱就把地种上。”

王氏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眼角的皱纹里嵌满了泥,“你爹走的时候说,陈家守着黄河,就没有治不了的水,扛不过的旱。”

陈石根没说话,只是望着远处的龙脊山。

那山是黄河的脉根,连绵起伏像条卧着的龙,可如今,山腰间被挖开了三道大口子,黑黢黢的断口在毒日头下泛着死气——那是乡绅赵望山干的。

三年前,赵望山说要修庄园,硬是领着人挖山取石,陈石根当时就拦过,说龙脊山动不得,挖断了龙脉,黄河水就会断,可没人听他的。

“石根哥!”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尘土飞扬中,一个穿着蓝布补丁衣裳的姑娘跑了过来。

她叫杏儿,是下游窑村的,爹是个草药郎中,去年为了给村民找水,摔下崖坡断了腿,如今全靠杏儿采些耐旱的草药换点粮食度日。

杏儿手里提着个布包,跑到陈石根面前,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珠,脸蛋被晒得通红。

“石根哥,我爹让我给你送点东西。”

杏儿把布包递过来,里面是一小纸包盐巴,还有几块用酸枣面压成的糕,“我爹说,你是咱这一片唯一懂治水的,可不能饿坏了。”

陈石根心里一暖。

旱灾三年,粮食比金子还金贵,盐巴更是稀罕物。

他想推辞,可看着杏儿亮晶晶的眼睛,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谢谢你,杏儿。”

他接过布包,“你爹怎么样了?

腿好些了吗?”

“还那样,”杏儿的眼神暗了暗,“赵望山的家丁上次来抢水,把我家那点存水都搜走了,我爹渴得厉害,伤口都化脓了。”

提到赵望山,陈石根的脸沉了下来。

这三年,赵望山借着旱灾发横财,囤积粮食和水,高价售卖,稍有不从就派家丁打骂,百姓们敢怒不敢言。

更可恨的是,他还勾结了县丞李嵩,说是陈石根私通河妖、盗挖龙脉,才引来这场百年大旱,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陈家头上。

“狗日的赵望山!”

旁边一个老汉啐了一口,他是陈家窑的老村长,姓周,“上次我领着几个人去龙脊山想堵上那几道口子,结果被他的家丁赶了回来,周老三还被打断了腿!”

“还有窑村的二娃子,”另一个村民接口道,“就因为偷了赵望山庄园里的半瓢水,被活活打死,扔到了黄河故道里!”

议论声越来越大,满是绝望和愤怒。

陈石根攥紧了拳头,指节发白。

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不用等雨来,陈家窑和周边的村子,就得被活活饿死、渴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马蹄声。

尘土飞扬中,一队衙役簇拥着两顶轿子过来,前面那顶轿子里坐着的,正是县丞李嵩,后面跟着的,是骑着高头大马的赵望山。

赵望山穿着绫罗绸缎,手里摇着一把折扇,脸上带着倨傲的笑。

他勒住马,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陈石根身上,眼神阴鸷。

“陈石根,”他开口道,声音洪亮,“李大人今日前来,是奉了知府大人的令,要查明旱灾根源。

你私通河妖,盗挖龙脉,害苦了一方百姓,该当何罪?”

陈石根站起身,首视着他:“赵望山,你少血口喷人!

龙脊山是你挖的,水脉是你封的,你勾结官府,囤积居奇,才是害民的元凶!”

“放肆!”

李嵩从轿子里走出来,穿着一身官服,腰间挂着腰牌,“陈石根,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

赵乡绅好心借你陈家桃木剑祭祀河伯,你却用它与河妖相通,如今桃木剑上还留着妖气,你还有何话说?”

陈石根一愣,那桃木剑是陈家祖传的镇河器,半年前赵望山说要祭祀河伯,向他借去,没想到竟成了构陷他的罪证。

他刚要辩解,就被两个衙役上前按住,反剪了双手。

“把他带走!”

李嵩厉声道,“明日午时,在黄河故道设坛,沉河祭妖,以慰河伯,祈求甘霖!”

王氏扑过来,抱住陈石根的腿,哭得撕心裂肺:“大人,我儿是冤枉的!

求求你们,放过他吧!”

“娘!”

陈石根看着母亲苍老的脸,心里像刀割一样,“你别难过,我没做过亏心事,河伯会保佑我的!”

杏儿也冲了过来,想拦住衙役,却被一把推开,摔在地上。

她看着陈石根被押着远去,眼泪止不住地流,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想办法救他。

当天晚上,杏儿偷偷溜进了陈家窑。

王氏正坐在炕边,抱着镇河玉哭,窑洞里昏暗的油灯下,玉琮泛着微弱的绿光。

“婶子,”杏儿轻声说,“我爹说,赵望山用的是邪术,那桃木剑上的妖气,是他用童子血染上去的。

明日沉河,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石根哥送死。”

王氏抬起头,泪眼婆娑:“可我们能怎么办?

赵望山有权有势,还有官府撑腰……我爹认识一个老道长,住在子午岭的山洞里,据说懂阴阳之术,能驱邪破煞。”

杏儿咬了咬牙,“我现在就去子午岭,求道长来救石根哥!”

王氏看着杏儿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是陈家最后一点碎银子:“杏儿,辛苦你了,路上小心。”

杏儿接过布包,揣进怀里,转身就冲进了夜色中。

黄土高原的夜晚,风很大,吹得窑洞呜呜作响,远处偶尔传来几声狼嚎,透着刺骨的寒意。

她知道,这一去路途遥远,吉凶未卜,但为了陈石根,她别无选择。

第二天午时,黄河故道挤满了人。

赵望山和李嵩站在高台上,高台中央放着一块三百斤重的青石,陈石根被绑在青石上,胸口压着那块桃木剑,剑身上的朱砂红得刺眼。

“时辰到!

沉河祭妖!”

李嵩高声喊道。

两个家丁抬起青石,就要往干涸的河床里扔。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杏儿骑着一匹瘦马,后面跟着一个瞎眼老道,老道手里拿着一根枯树枝,身上穿着破烂的道袍,却透着一股不凡的气势。

“住手!”

老道长声喝道,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赵望山皱了皱眉:“哪里来的野老道,也敢管老夫的事?”

老瞎子笑了笑,枯树枝一指桃木剑:“此剑本是镇河灵物,却被你用童子血玷污,引了阴邪之气,不仅不能祭河,反而会加重水脉阻塞。

你挖断龙脉,封死水脉,又用邪术嫁祸他人,今日我便替天行道,收了你这妖孽!”

赵望山脸色一变,冲家丁使了个眼色:“给我把这老道赶出去!”

几个家丁冲了上去,却被老瞎子用枯树枝轻轻一点,就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李嵩见状,拔出腰间的佩刀:“妖道,你敢对抗官府?”

“官府?”

老瞎子冷哼一声,“你与赵望山勾结,草菅人命,搜刮民脂,也配称官府?”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天空突然暗了下来,刮起了狂风,黄土漫天飞舞。

陈石根胸口的桃木剑突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叫,剑身上的朱砂开始脱落,露出里面的木纹。

他感觉胸口一阵剧痛,鲜血从嘴角流了出来,滴在了压在身上的青石上。

“不好!

河妖发怒了!”

赵望山大喊道,“快,把他沉下去!”

家丁们不敢怠慢,再次抬起青石,猛地扔了下去。

青石带着陈石根,重重地砸在河床的鹅卵石上,发出一声闷响。

陈石根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只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意从青石传来,顺着西肢百骸蔓延开来。

王氏和杏儿哭喊着冲了过去,却被家丁拦住。

老瞎子站在高台上,望着陈石根沉下去的地方,叹了口气:“命数如此,还阳之劫,终究还是来了。”

狂风越来越大,天空中乌云密布,却没有一滴雨落下。

黄河故道上的百姓们,跪在地上,朝着黄河的方向叩拜,哭声震天。

他们不知道,这场旱灾何时才能结束,也不知道,沉河的陈石根,是否还有生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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