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放邻居也疯狂

“从现在起，你就是我姐。”“我妈还有七天，这七天，你必须24小时陪着她，

让她开开心心的走。”对门的男人将一把水果刀抵在我的腰上。我刚下班，

就被他堵在了楼道里。男人叫耿哲，他妈得了绝症，医生说最多还有一周。

他妈临死前的愿望，就想见一见离家多年的女儿，也就是他姐。可他根本联系不上他姐。

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他觉得我和照片里的姐姐长得有七分像，

于是就策划了这场荒唐的绑架。没给我多说的机会，他红着眼给我立下规矩：一，

叫咱妈“妈”，每天早晚要请安。二，咱妈爱吃你做的红烧肉，你每天要做。三，

不许玩手机，不许靠近窗户，咱妈会起疑心。四，咱妈要是哭了，你得抱着她一起哭。

我看着他扭曲的脸，只能点头妥协。他警告我：“你最好别耍花样，不然，

我让你给我妈陪葬。”门被反锁，我被推进一间卧室。一个枯瘦的老太太躺在床上，

朝我伸出手。“闺女……你可算回来了……”我走上前搭着手，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耿哲在门外死死盯着，我不敢轻举妄动。半夜，我假装起夜，想摸到客厅。

他竟然就睡在门口的地上。我正要退回去，却发现他家的智能音箱还亮着微光。

看着智能音箱的微光，一个计划在我脑中成型。1“妈，我回来了。

”我端着一碗温水走到床边。床上的秦姨撑起身子，浑浊的眼睛里透出一点光。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我将水递到她嘴边，她顺从地喝了两口。

耿哲依然立在卧室门口，目光时刻锁定在我身上。这是第一天。

昨天半夜的逃跑计划显然失败了。在耿哲的监视下，我不可能离开这个房间。“闺女，

妈想吃你做的红烧肉了。”秦姨忽然开口。“就是你以前最拿手的那道，甜甜的，

放很多冰糖。”我后背绷紧，一时之间愣住了。耿哲的目光冷了下来。“听见没？

妈想吃红烧肉了。”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这是他给我的第二个规矩，

也是对我的第一个考验。我根本不会做什么红烧肉，更不知道他姐姐的口味。

“我……我好久没做了，手艺都生疏了。”“生疏了也得做！”耿哲打断我，

“厨房东西都全，现在就去。”我被他押着进了厨房。冰冷的刀锋，似乎还贴在我的后腰上。

我凭着美食视频的记忆，切肉、焯水、炒糖色。耿哲就靠在厨房门上看着我。一个小时后，

一盘色泽看起来还不错的红烧肉终于出锅。我屏着呼吸，将红烧肉端到秦姨面前。“妈，

您尝尝。”秦姨被耿哲扶着坐起来，夹起一块肉，慢慢放进嘴里。她咀嚼得很慢，

眉头蹙了一下。“好吃……就是……”她顿了顿：“好像味道……不太一样了。”“砰！

”耿哲一拍床头柜，水杯跳了一下。我浑身一哆嗦。“妈，她离家这么多年，

口味变了也正常。”耿哲一边安抚秦姨，一边用杀人般的眼神剜着我。

我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是啊妈，在外面吃杂了，手艺都退步了，我明天再给您做，

一定找回原来的味道。”秦姨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又吃了一块，就放下了筷子。

等把秦姨哄睡着，耿哲一把将我拽到客厅。他压低声音，咬牙切齿说：“你他妈在耍我？

”“我没有，我真的……”“味道不一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妈病糊涂了，尝不出来？

”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按在墙上。我瞪大眼睛，双手拼命抓着他的手腕。“我警告你，

岑念，明天要是再出差错，我就让你尝尝什么叫真正的绝望！”2第二天，

我被迫在厨房里待了一上午。耿哲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他姐姐以前的手写菜谱，扔在我面前。

“照着这个做，一个字都不许错！”我看着那泛黄纸页上秀气的字迹，

感觉自己正在被强制带入角色。午饭时，当我再次把红烧肉端到秦姨面前时，手心全是冷汗。

秦姨吃了一口，眼睛终于亮了起来。“对，对，就是这个味儿……闺女，你终于想起来了。

”我长舒一口气，感觉像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耿哲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我忍不住朝着那片光明多看了两眼。就是这两眼，

差点要了我的命。“你看什么！”耿哲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我身后，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将我从窗边拖开。我的后背重重撞在墙上，疼得我倒吸一口凉气。“忘了规矩了？

不许靠近窗户！”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你是不是想让外面的人看到你？是不是想跑？

”“我没有，我只是……”“你只是想死！”他粗暴的打断我，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我的骨头都快被捏碎了。我死死咬住嘴唇，眼圈通红不敢发出一点声音。正在这时，

秦姨的房间里传来一阵微弱的呢喃。“水……水……”耿哲这才松开我，

脸上切换回孝子的担忧表情，快步走进卧室。我靠着墙，大口喘着气，

手臂上一片火辣辣的疼。这个男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秦姨的精神在傍晚时候好了一些，

她拉着我的手，开始回忆往事。“闺女，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你爸总出差，妈一个人带你，

每晚都给你唱那首《月光光》？”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月光光》？我根本没听过。

我只能含糊的应着：“嗯……记得……”“那你再给妈唱一遍吧，妈好久没听了。

”秦姨用期盼的眼神看着我。我僵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却不懂该如何开口。

耿哲的眼神又一次变得冰冷，恶意化为实质刺向我。我猛地咳嗽起来。“咳咳……妈，

我……我这两天有点感冒，嗓子……嗓子哑了，唱不了。”秦姨的眼神黯淡下去，透着失望。

“这样啊……那……那就算了吧。”耿哲一言不发地走出房间。几分钟后，

他拿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药汁进来，狠狠的塞进我嘴里。“喝了！你不是嗓子哑吗？

我给你冲了药，吃下去！”不明的液体苦得发涩，烫得我舌头发麻。我不敢不喝，

只能在他逼视下，一口气灌了下去。喝完药，他把我拉到门外，轻轻的关上门。

“你他妈连首歌都不会？”他压抑着怒火：“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你是不是在故意试探我的底线？”他突然伸手，在我身上粗暴的摸索起来，从口袋到衣领，

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手机呢？你把手机藏哪了？”我被他这屈辱的动作激怒了，

奋力推开他。“我没有手机！从进这个门开始，我的手机就被你收走了！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最好是这样。”他丢下这句话后，

转身进了房间，留下我一个人在冰冷的客厅里，浑身发抖。3第三天，秦姨的情绪很不稳定，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清醒的时候，她就拉着我问东问西，问我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好不好，

有没有受委屈。每一个问题，让我绞尽脑汁。我只能一边回忆耿哲给我的剧本，

一边小心翼翼的编造谎言。而耿哲时刻监视着我的“表演”。下午，秦姨不知怎么，

突然想起了她过世的丈夫，开始默默的流泪。浑浊的泪水顺着她干瘪的脸颊滑落，

却看得我心头发紧。耿哲立刻向我投来命令的眼神。第四条规矩：咱妈要是哭了，

你得抱着她一起哭。我僵硬的走过去，笨拙的抱住秦姨枯瘦的肩膀。“妈，

别哭了……爸在天上看着呢，他肯定也希望您开开心心的。”我搜肠刮肚，

说着连自己都觉得虚伪的安慰。可我一滴眼泪都挤不出来。秦姨在我怀里哭得更伤心了。

耿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走到我身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哭！

我让你哭！你听不懂吗？”他的手指狠狠的掐在我的胳膊上，

力道大得像是要将我的肉拧下来。剧痛让我瞬间红了眼眶，泪水涌了出来。我终于“哭”了，

抱着秦姨，发出压抑的呜咽声。耿哲这才满意地松开手。这场荒唐的母女情深的戏码，

耗尽了我所有的力气。晚上，我几乎是沾床就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

我被客厅里耿哲压抑的打电话声吵醒。我悄悄打开一条门缝。耿哲背对着我，

声音里透着烦躁和不耐。“你到底什么时候到？我都说了妈快不行了！

”“什么叫公司忙走不开？公司比妈的命还重要？”“耿佳！我告诉你，

你要是明天再不出现，就永远别回来了！遗产你一分钱也别想拿到！”耿佳？他姐姐？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耿哲不是说联系不上他姐姐吗？耿哲挂了电话，烦躁地在客厅里踱步，

突然，他转身看向我的房门。我吓得赶紧关上门，心脏狂跳。我的房门被他一把推开。

“你没睡？”他冷冷地问。“被吵醒了。”我故作镇定。他死死的盯着我，

似乎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半晌，他忽然开口。“我姐……耿佳，她要回来了。

”“她明天到。”我彻底懵了。“什么？”她要回来了？那……那我呢？

耿哲看着我惊恐的表情，嘴角露出残忍的笑。“你怕了？”“我……她回来了，

我就可以走了吗？”“走？”他动作夸张的笑了几声，“你想得美。”他缓缓向我走来，

阴影将我完全笼罩。“我妈的身体，不一定能撑到明天耿佳回来。”“所以，

你必须继续演下去。”“如果耿佳到了，你就跟妈说，这是你最好的朋友，

特地从外地赶来看她的。”“你要是敢说错一个字，

或者让她看出任何破绽……”他没有说下去，但那眼神里的威胁，比任何话语都更让我恐惧。

4第四天，是我被囚禁以来最漫长的一天。上午十点，门铃响了。耿哲去开门，

一个妆容精致的女人走了进来。她和照片上有七分像，但气质完全不同。

照片上的女孩笑容灿烂，眼含星光。而眼前的女人，眉眼间满是疏离和不耐。她就是耿佳。

“妈怎么样了？”耿佳的声音很冷，视线在屋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

带着审视和探究。“佳佳，你回来了！”秦姨看见她，情绪激动起来，挣扎着想坐起来。

耿佳敷衍的走过去，握住秦姨的手。“妈，我回来了。

”她完全没有按照我们昨晚“商量”好的剧本念台词，而且目光一直有意无意的瞟向我。

耿哲像是不知道一般，对着我开口介绍：“姐，这是岑念，你最好的朋友，听说妈病了，

特地赶来看她。”我硬着头皮对她笑了笑：“你好。”耿佳挑了挑眉，

也对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哦？是吗？我怎么不记得我有这么一位最好的朋友？

”她话音刚落，秦姨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耿哲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我心脏狂跳，

手心冰凉。耿佳却仿佛没看到这一切，她拉着秦姨的手，故作亲昵的说：“妈，您记不记得，

小时候咱家那个青花瓷瓶？我打碎了，怕您骂，就赖给家里的老猫了。

”秦姨的眼神更加迷茫了。“可是……可是你昨天不是还跟我说，你不记得这件事了吗？

”她说着转头看向我。一瞬间，三道目光同时聚焦在我身上。耿哲的目光是警告，

耿佳的目光是戏谑，而秦姨的目光，是深深的困惑。我浑身僵硬。这个耿佳，

她就是来拆台的！趁着耿哲扶秦姨躺下的间隙，耿佳走到我身边，

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说：“演得挺像啊，差点连我都骗过去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压低声音问。“我不想干什么。”耿佳抱着手臂看着我。“我只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我妈的遗产一分都不能少。”“现在你被卷进来了，就得帮我。”她凑近我，语气冰冷恶毒。

“你去跟妈说，让她把所有东西都留给我。不然我就告诉她真相，告诉她你是个骗子。你说，

她老人家受不受得了这个刺激？”“到时候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哥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我震惊地看着她，这个女人比她弟弟还要恶毒！就在这时，

里屋突然传来秦姨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接着是耿哲惊慌的叫喊。“妈！妈你怎么了！

”我们冲进房间，只见秦姨脸色发紫，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耿佳和耿哲顿时乱作一团，

一个喊着要叫救护车，一个手足无措地拍着秦姨的后背。混乱中，

秦姨枯瘦的手死死抓住了我的手腕。她的眼睛里满是对于死亡的恐惧，她张着嘴，

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你……你不是……”她的话没说完，

头一歪，眼睛闭上了。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一秒，耿佳凄厉的尖叫声突兀响起。“是她！

是她刺激了妈！是她害死了妈！”耿佳的手指着我，脸上满是怨毒。耿哲猛地回头，

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是止不住的疯狂。他二话不说朝我扑了过来。“我杀了你！

我要你给我妈陪葬！”5“天琴精灵！播放《世上只有妈妈好》！最大音量！

”在我被耿哲扑倒的前一秒，我用尽全身力气嘶吼出这句指令。

刺耳的音乐炸响在小小的客厅里，巨大的音量让家具都轻微震动起来。

耿哲和耿佳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愣。就趁着这零点几秒的空隙，我从耿哲身下挣脱，

连滚带爬地冲进秦姨的卧室，反手把门锁上。“开门！岑念你个贱人！给我开门！

”耿哲疯狂的砸着门。“哥！别砸了！赶紧想办法！要是被人听见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