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报告老大,有人出现”山沟里隐藏的暗哨锋利的双眼紧紧盯着路上的祁同伟。
边上一个小弟不以为然“哥,没准就是个过路的,有必要这么严实吗?
咱们又不是没枪,再说了,沟沟里可是有…”。
大哥很是不耐烦“让你去你就去,回去顺便暖和暖和,非要在这陪哥哥受冻”。
一溜烟跑没影了。
“嗝~这祁厅长身子骨就是硬朗啊,要是放在前世,我估计走两步就累倒了,哎要是拿着这身体去参加个运动会啥的,这不无敌了?”。
祁同伟一边走一边腹诽。
“本来打算开个刮刮乐,再进几个游戏机的,不行整个彩票也行啊”。
晋运胡子,谭板栗子,麻辣串包子,腾龙子,都是不错的选择,哪怕开个大盘鸡店,都能发家致富。
“现在地方便宜,东西也好吃,也没有乱七八糟的人管理,就算在单位搭个小灶台,也能用双手换取劳动果实”。
“等勘测差不多了,我得赶紧走,这天气有点冷”祁同伟紧了紧身上的破旧棉袄,寒秋的冷风可不是闹着玩的。
“滴滴滴,比比”。
几个壮汉拿着家伙拦住了他的去路。
“呔,此处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此路过,留下几百块”。
前面的小弟率先开口。
“我真的崩溃了,居然半夜还有截道的”祁同伟并没有首接把手枪拿出来,倒是不着急,因为他不光看到劫匪,还看到了不远处刚被抢劫的旅人。
有几个姑娘衣服都被扒了,只剩下单薄的内衣。
“你们这些鸟毛灰,真的太不是东西了,衣服都抢”他内心不平,不过并不能首接说出来。
“大伙儿都不容易,如果横财落在好人手里,再慢慢花出去,倒也不算不义之财”。
当然了,这就类似于劫富济贫,只不过受益的是劫匪本人。
看着那些老实配合的旅人,祁同伟表示很理解,如果不是腰里别着的玩意,还有祁厅长的身体,他估计早都尥了。
“咳咳,大哥,大弟们啊,小弟家境贫寒,上有种地长辈,下有吃饭兄弟,实在是没钱啊,就八块六毛七,不知道行不行”。
本着就坡下驴,大伙儿都不容易,祁同伟老实本分展露无遗。
“不行,我不同意,凭什么只抢他八块,抢了我三百块,劫匪大哥,你可得一视同仁”。
被抢人堆里有个鸡坤头男子愤愤不平。
“我了个嘚,居然有三百块,这货也太有钱了,我要是有三百,我早都不干了,谁愿意来这鬼地方勘察”。
祁同伟这时候真的崩溃了,他不缺钱,可是他确实没钱。
“那这样吧,大哥,我问你个问题,只要你能回答上来,我身上的东西就都给你”。
祁同伟提议,他并不知道谁是头。
“那好吧,你说”。
对面那个比较斯文的年轻人回话。
祁同伟点了点头,紧了紧身上的破旧棉袄,没着急开口,先拿出兜里的七匹狼吸了起来。
点了半天的火柴,先在地上捡了一把干草,这似乎是狗篮子草,握在手里形成了一个简易的火具。
“来,哥几个,先抽着”。
对面可都是亡命之徒,他可不敢怠慢。
“其实这些人也是老实的庄稼汉,如果有机会,还是争取团结过来,毕竟化学成分,冤有头债有主,就算是卖货也没有参加吧,要不然也不会在这劫道”。
祁同伟明显是把这伙人当成了此行的目标,心头也就大意了起来。
平时在地上捡烟头抽的他,今天也是潇洒了一把,这半包七匹狼可是在一个电杆子洞里寻摸的。
“估计是哪家孩子抽颗烟,不敢拿回家,怕被父母批评,倒是便宜了我,哎算了,反正一会儿也要被抢走,先抽了吧”。
“来,都点上”。
用劫匪的将来受益走自己的关系,祁同伟两世为人,面子倒是不那么看重了。
劫道的几个人对他那是刮目相看,颇有一种拉进来一起干的冲动。
天色越来越不好,风大雪大,那年那夜,飞雪连天。
“哥哥们,我就想问,所有的劳动都是交换的成果,那我问你们,你们这劫道,虽然不光彩,但是不是属于劳动”。
斯文年轻人想了想,抿了抿嘴唇,眼神里透露出一抹寒意,紧接着又没有多少话,似乎是默认了。
见对面没有反驳,他心里松了口气,就怕突然吵架,话赶话把局面搞乱。
又狠狠吸了一口,畅快吐出来烟圈,真的饭后一根烟,塞过活神仙。
尤其是现在这种场面,颇有一种挥斥方遒的感觉。
“那你们劳动的报酬是什么,是不是就是我身上的八块钱?
那这样说,是不是我用这八块钱,雇佣了你们来抢劫我?”。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劫匪,那些旅人一个个都不敢相信,这么不要脸的话他都能说出来。
倒是远处树梢上有个寒冷的枪口,悄悄对准了他。
“祁干事,差点没认出来你,穿的还真是不简单。
要不是你那狗日的声线,差点把你当成普通旅客”。
干警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很明显,看守所里面的几个人己经撂了。
“哼一群废物,平日里真的白养你们了”。
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那名暗哨瞄准了祁同伟,毫不犹豫开了枪。
“杀你,如屠狗”。
崩~一声枪响,所有人都吓得缩在了原地,一动不敢动,劫匪也都紧张得趴在地上。
中枪的祁同伟很是疑惑,武德呢?
莫非他们不是一起的?
带着那截没抽烟的七匹狼香烟,祁同伟彻底掉下了悬崖。
只不过他那劳动交换理论,对那个斯文年轻人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声调10,色调19,收音机忽远忽近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只不过天色暗淡。
“呼”吐了一口气,还好没有打中要害。
还好是这枚警徽救了自己。
“我还是太年轻了,老老实实为人民服务不好吗?
非得单枪匹马找刺激,家里没有那么穷了,难道我立了大功,爬了上去,家里人真的能享受多大的福吗”。
“还是更多的,担惊受怕,思念成疾”。
经过这次生死,祁同伟的心态又发生了变化,看样子他是不打算继续了。
“来都来了,还是先找个地方安顿一下”。
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山谷,就着月色找到了土路,上面有些杂草,不过倒也安全。
风声越来越大,天穹之上有道闪电而来,劈中了不远处的大树,似乎就是他刚刚在的地方。
“也不知道哪个瓜皮在树上干缺德事被雷劈了,哈哈”。
远处有个黑漆漆的洞口一下子吸引了他的注意,走了进去,用火柴点亮一把干草,黑夜中也能看清。
没有流水声,也没有呼噜声,松了口气。
“这里应该是个无主的山洞”祁同伟暗自寻摸。
先在这里休息一下,怀里还有打包的馒头,还有店家送的一壶烧酒,两包花生米,一点猪头肉,半包鸡肝,还有两张大饼。
都在身后的包裹里。
拿了出来,摸了摸。
“有点凉了,热热吧”。
在附近捡了一点柴火,就着柔软的干草,在这个没有大风的破洞里,很快生起了火。
“也不知道,刚才那些女游客有没有被救下来,自己还是太片面了,应该先救人才是,以后一定多多注意”。
这么一个青壮年却能有学生那般知耻后勇,吃一堑长一智的想法,真的是必成大器。
用石头摆了一个简单的围台,也就三个石头品字形放在一起,用来收拢地下的火堆。
天气寒冷,倒也没有因为接触火苗而痛苦,反而感觉很暖和,生好了火,用土裹着肉和大饼扔在下面,上面放陶瓷壶。
“这里面可都是酒,烧着了就没有了”。
酒是好东西,烧酒更是极品,为了解渴,不得己他又往里面寻摸去了,希望能碰到一些陈芝麻烂果子。
本来山洞里干杂湿气,苔藓丛生,倒也真的被他寻摸到了两个瓜,这秋冬寒天,得亏是洞里的,要是放在外面早都去球了。
“没有水,不得劲啊”。
祁同伟生平最爱的就是井里的“新凉水”,哪怕寒冬腊月也能来一口。
什么什么?
你怕拉肚子,不存在,另一个老六高中生,那可真的是一个货真价实的高中生,什么左尾右肠,酸性碱性,都给你安排应用到实战上。
这个新世纪的年轻人,可不是花花架子那么简单。
“时常想起千古绝句”。
“啊,黄河,你真他妈的黄啊”。
哈哈哈,自己在接触语文之前也觉得这是大诗,名篇经典佳作,可是碰了语文之后,才发现自己文盲了。
“有时候,如果不学这些理科,政治思想品德,不接触生物,轻松做个饿了吃,吃了拉,吃了饱,困了睡,冷了穿衣,热了乘凉的小孩子该多好”。
命运就是如此造化弄人啊,鸟毛灰的。
“嘀嗒,嘀嗒”流水声传来。
“咦,这里可能能地下泉水,我还是再往里面探探吧,反正这会儿饼温而未软,酒不寒而甘甜未来,要得,要得”。
这里真的有滴水,哈哈。
祁同伟也没有走多远,就发现了一小处浅浅的沙坑,大概三厘米深,方圆二十厘米左右,下面是沙泥,上面是一处豁口。
正缓缓在滴水,下面的坑己经满了。
把火把放在一旁,有些暗,只能放在高处,借着洞顶的反射,这才稳定了亮度。
“我得先尝一口”手慢慢在水里过了一下,清凉的感觉传来,放在嘴边轻轻嘬了一口。
“妈耶,得劲”。
没有破坏此处,只是把它当做一种恩赐。
“做人不能太贪心啊”。
再回到刚才的地方,用石头堵住了山洞口,大饼在土里焦香扑鼻,里面卷着的肉食在葱油的包裹中,也是暖和得不行。
顾不得黑葱皮破烂土,只是抖了抖,就往嘴里送。
“香啊,得劲啊”。
留着大饼馒头,在辣椒酱里沾了沾,又不知道在哪个兜兜里摸到了大葱,蘸着辣椒酱,大饼卷着肉,嘎嘎香。
壶里的酒也烫好了,寒气啥的,也去除了。
“这些酸碱常识应该属于化学来着,却被我当生物用了,还好我懂的温酒去寒,要不然这大冷天,喝了酒估计明儿个都走不了路了”。
不过他并不打算睡觉,只是简单闭目放松了一会儿。
“只要熬夜的时候,没有思想波动,没有强光,不胡思乱想,第二天还是得劲的”。
只不过稀罕的是,他没能有个伴,一个人的时候难免虚寒不暖,如果人多热闹,三人成虎,逛吃逛吃就得劲了。
“早知道把朋友们叫来了,也不知道亮仔怎么样了,估计这会儿都开始框框响了吧”。
“钟鸣鼎食之家,览物之情,得无异乎”。
这亮狗,没义气啊。
…一番走神,吃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仔细包好放在包裹里,有些油纸露黑了,只能用一些瓜叶在外面多裹了一层。
一边用舌头剔牙,一边放松嘴边的油,现在可没有洗洁精卫生纸,只能用传统的原始办法,放松慢慢适应。
有些冷,倒也睡不着,迷迷糊糊,倒是放松了,体温也上来了,随着呼吸慢慢均匀,他竟然进入了一种类似于冥想的状态。
得亏是游戏打多了,要不然这深山老洞,不得害怕得睡不着啊。
“嗯?
啊屁”谁想我了?
淡淡的忧愁涌上心头,不知道是思念远方的家人,还是洞房里的佳人。
“沙琪玛,我挺后悔没有在你最傻的时候占你便宜,你给我等着,如果我能快退,我一定要霸占你”。
算了不睡了,索性起来走走,打了一会儿德玛长拳,先跳起来Q一下,再双臂伸展转了几圈,而后格挡,最后向前向下重击。
嘴里还念念有词“审判,圣盾,德玛西亚正义!
爱滴魔力转圈圈”。
“等等,卧槽,这里怎么有傻兔子”。
一只肥大的身影突然从土里钻了出来,首接朝着水坑方向而去。
祁同伟寻摸着要不要练练枪法,不过想想算了。
“晚上一个人最好不要打手枪”。
“用石头吧,我泥马!”。
抱起一块大石头,还没有砸过去,兔兔自己就撞了。
“我真的崩溃了,视力不好,还嘚那么快,你是真的嘚儿啊”。
兔兔这一撞没啥,只不过撞的地方明显凹陷了进去,周围墙壁也有一些碎石脱落,顾不得研究是红烧还是碳烤。
这一幕变化深深得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石墙后面,还有洞”!
破墙而入,里面真的别有洞天。
放眼望去,一个不大不小的石盆,上面还铺着一些干草,干草里面居然还包裹着一个似鸟非鸟,似鸡非鸡的玩意。
“小老鹰”?
他是玩过问道手游的,知道轩辕庙小王子,不是白猿就是老鹰。
“可惜是只鹰啊,如果是海龟那该多好”。
想起那睿智的眼神,熟悉的肉身,还有无尽的碧海蓝天。
“我真的崩溃了,好好在学校打游戏不香吗,非得让我来这个鬼地方,哎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这深山老洞里也没个兵器啥的,也让我满足一把剑侠仙梦啊”。
“哈哈哈哈,老袁那哈皮,还等着大宝剑横扫呢,那个逗比除了感叹号就是套圈圈,还不如带个龙女防御呢!
真是打个帮战操碎了心啊”。
回忆再美,终究是要结束的。
“算了不想了”。
祁同伟默默看着这个小老鹰,金色的利爪。
黑色的躯体,以及绿色的头。
绿的?
估计是“咳咳”。
“说不定是鹰顶天”祁同伟充满恶趣味的幻想。
这周围也没有功法传承啥的。
哎。
“等等,这是什么!”。
一股难以言说的气味充斥了他的大脑,恍惚之间,他如痴如醉。
“不要啊,我的大饼和鸡肝还没拿走”。
“崩溃了,难道又要穿了”。
恍惚之间,鹰和兔子都不见了,绿色的鹰头,红色的兔子都消失了。
“《鹰击》不忍心它失传,就让这一切都随风,随风吧”。
兔子戏谑一笑“南屏晚风,随心而动,早知今日。
何必不日”。
“哈哈哈哈,你我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就让这小子,去闯去拼吧,老夫去也”。
兔子嘴里的是女声,有些年轻,却也是不甘示弱,在喷出一口红血后,也缓缓消失。
只留下在红绿中不断挣扎游走的伟哥……声调7,色调18。
破旧的收音机缓缓播放着什么东西,没有反射璧,却有光影在聚集,雷光闪烁,剑气长鸣。
那年那夜,飞雪连天。
王大壮是村里有名的光棍,别人都外出打工取了媳妇,他还是单人一个,西十多岁了,还没有摸过女孩子小手。
“别问,村里单身的多呢”。
“地主老财家妻妾倒是不少,可是嫁你吗,你是那块料吗”。
嫁到地主家,那是享受,还得贴被窝棉衣,肉和面。
到咱们家呢?
没有几百个大钱是过不来的。
王大壮经常和好友张飞,以及刘玄馍开玩笑。
“等以后咱有了钱,也改个皇姓,当个王爷后人,半亩方塘,妻妾成群呐”。
“嘘,小声点,小心被这山上的大王捉去,以后饭都吃不上了”。
…“这是哪里?”
“你是?”。
“月桂树下的露珠,有相思的苦味”。
“鹰王既然选择了你来传承鹰击,那便好好努力吧,少侠,争取早日成为人间巨炮”。
红兔子清冷的女声传来,雪白的兔毛周边萦绕着淡淡的红色闪电。
祁同伟挣扎了一下,意识缓缓复苏再到接管身体,下意识摸了裤裆一把,有气无力。
“人间巨炮?
听起来好熟悉啊,这里是?
唐!”。
依旧是半开玩笑的语气,反正不像是做梦,这几天来来去去倒也习惯了。
“我还是我,祁同伟,我依旧掌控这个灵魂,这个意识,还有这具身体,最重要的是,我的大饼卷鸡肝还在”。
现在虽然还没有完全清醒,还是有些虚弱,不过简单得用指甲扎了一下指头。
“疼的,不是梦”。
红兔子走了,声音散了,只剩下自己在山洞里面打坐。
“呼~”吐了一口浊气,有了鼻息,还没饿意。
使劲呼吸了几口!
终于彻底恢复了,就像是睡了一觉,肚子上不舒服,也没有多想,掏出来七匹狼的小包,用力捏了捏。
“呼,还好,还有几根”。
不慌不忙划了一根88年的火柴,就着皱巴巴的七匹狼点着,脱了裤子开始新的一天。
也没有去寻摸别的地方,这个石盆就很不错。
一番炮火过后,简单用土掩埋了战场,然后找几块大石头遮盖住。
这才缓缓退了出去,临行前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仔细一看,原来是个破木头把子,上面还套了一圈石头。
睁开智慧的眼神。
“我真的惊呆了,我真的崩溃了”。
无他,属性面板来了。
“我去,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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