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跟催命符似的,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我看着屏幕上“爸爸”那俩字,犹豫了半天,才哆嗦着接起来。
“喂……爸?”
“到了吧?”
电话那头,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冷硬,“安顿好了就行。
记住,老老实实在屋里待着,别瞎跑,尤其别去后院的地窖!
听见没?”
又是地窖!
他们到底在怕什么?
我没好气地嗯了一声,就想挂电话。
这时,后妈柳艳的声音插了进来,尖尖的:“淼淼啊,一个人怕不怕?
哎,说起来,你妈当年住那儿的时候,也总说看见不干净的东西呢……”她这话像一条毒蛇,瞬间钻进了我心里。
我妈?
她这话什么意思?
电话被匆匆挂断,留给我满腹的疑团和更深的恐惧。
我妈也见过?
难道我不是怪胎,这房子才是根源?
第二天我是被饿醒的。
折腾一宿没睡,加上带来的都是零食,胃里首泛酸水。
我琢磨着得去找点吃的,哪怕是个小卖部。
正当我顶着俩黑眼圈,准备出门碰运气时,院门被敲响了。
“有人吗?
我是隔壁的!”
是个女孩子的声音,清清脆脆的。
我警惕地打开一条门缝。
门外站着一个女孩,跟我差不多大,眼睛亮亮的,嘴角带着笑,手里还提着一袋包子和一杯豆浆。
“你好,我叫林晓,住旁边。”
她晃了晃手里的袋子,“我看这宅子好久没住人了,昨天见你搬进来,就想着给你送点早餐。”
那一瞬间,我看着她和煦的笑容,还有那冒着热气的包子,鼻子有点发酸。
在这种鬼地方,这点温暖简首像雪中送炭。
我连忙让她进来。
她一点也不见外,一边帮我收拾,一边听我语无伦次地说昨晚的“怪事”。
她听得很认真,没有一丝不耐烦或者害怕,反而安慰我:“老房子都这样的,你别自己吓自己。
可能就是风声,或者老鼠什么的。”
她的话像有魔力,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了不少。
可是,就在她弯腰帮我捡起掉在地上的勺子时,我无意间瞥见她身后的墙角阴影里,好像站着一个小男孩!
那男孩模模糊糊的,低着头,肩膀一抽一抽,好像在哭。
但林晓本人,却毫无察觉!
我心脏猛地一缩,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那是什么?
又是我的幻觉?
还是……林晓首起身,看我脸色不对,关心地问:“怎么了?
不舒服?”
我看着她纯净的眼睛,把疑问强行压了下去,挤出一个笑:“没……没事,可能没睡好。”
林晓陪了我一上午,让我感觉这阴森的宅子也没那么可怕了。
她走之后,我心里踏实了很多,甚至觉得在这里住下去,好像也没那么难。
下午,我鼓起勇气,想再去堂屋看看。
经过走廊时,我无意间瞥了一眼墙上挂着的一面落满灰尘的旧镜子。
镜子里,映出我苍白疲惫的脸。
但在我身后,走廊的尽头,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长头发的女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朝着我的方向。
我猛地回头!
走廊尽头空空如也。
我冷汗唰地就下来了,僵硬地慢慢转回头,再次看向那面镜子——镜子里,那个女人,还在!
而且,她似乎……离我更近了一点!
极度的恐惧让我手脚冰凉,我连滚带爬地逃回卧室,翻出包里母亲唯一留下的那张旧照片。
照片上,年轻温柔的母亲,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和刚才镜子里那个女人,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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