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幕第一次异动后,又沉寂了三天。
这日午后,原本议论纷纷的人群突然静了,齐齐抬头——水幕里终于有了新动静,却不是众人猜测的温若寒,而是温晁。
那个向来嚣张跋扈的温二公子,此刻正抱着个人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亲娘!
你就饶了我这一回吧!
我爹知道了会扒我皮的!”
谁是你娘?
被抱住的人语气泠然,听着年纪不大,你哪次不是这套说辞?
上次能瞒,这次动静太大,我护不住你。
温晁还在撒泼,那人却抬脚一踹,软剑“唰”地出鞘,追得他抱头鼠窜。
旁的温家修士眼观鼻鼻观心,连温逐流都低眉顺目,竟无一人阻拦。
“我的天,那是温晁?”
魏无羡惊得差点散了马步,“他也有这时候?”
江澄盯着水幕里那截露在外面的炎阳烈焰袍,眉头紧锁:“听声音像温若寒的徒弟……师徒?”
这话一出,满场哗然。
“罔顾人伦!”
有人怒斥,却被旁人拉住:“温宗主何曾在意过世俗规矩?”
蓝曦臣沉吟:“能被温若寒收入门墙,天资定然不凡。
可仙门百家,并无适龄子弟有此能耐。”
蓝忘机亦点头,目光落在那柄软剑上——剑身流转的光华,倒像是温若寒私库里的藏品。
金光善摸着下巴,笑得越发深沉:“能把温家上下收拾得服服帖帖,怕不是只猛兽。
温若寒压得住还好,压不住……”他瞥了眼一旁的金子轩,眼底闪过算计。
温晁在不夜天看得脸都绿了。
水幕里那个谄媚的自己,简首像吞了苍蝇!
可他更怕的是——那人能让他爹网开一面,不是后娘是什么?
还是个能一只手摁死他的后娘!
温旭心头发凉。
温晁再混,也是父亲的亲儿子,竟被吓得如此狼狈。
那人在温家的地位,怕是比他这个长子还高。
聂明玦盯着那柄软剑,脸色铁青。
温若寒当年动了手脚,害得他父亲刀碎人亡,如今他徒弟竟用着温家的剑,这是羞辱!
“歪门邪道!”
他低喝,吓得聂怀桑赶紧闭嘴。
孟瑶在客栈里,听得“敛芳尊”三个字时,如遭雷击。
那声音,那身形……怎么那么像自己?
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
以色侍人?
走阿娘的老路?
他绝不容许!
可水幕里的“自己”,分明得了温若寒的青眼。
分化成坤泽?
男性坤泽何其罕见,怎么会是他?
孟瑶只觉得天旋地转,天下之大,竟不知该往何处去。
温晁躲到温逐流身后,还在求情:“敛芳尊,饶了我吧!”
那人收剑踹他:“滚滚滚!
成美都比你懂事!”
“敛芳尊……”孟瑶喃喃自语,忽然眼中闪过一丝狠劲。
水幕里的“自己”,年纪比他大,显然是后来才入的温家。
既然如此,他为何不能去试试?
报复金光善,出人头地,让阿娘含笑九泉。
赌一把,又何妨?
他调转方向,朝着岐山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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