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市立医院，脑科研究所。
林越站在一栋充满未来感的白色大楼前，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与他身上那股刚从网吧通宵归来的味道格格不入。
他己经为这次会面准备好了一套说辞：一个饱受特殊神经性偏头痛困扰，并在发作时会看到奇怪数字和画面的游戏宅。
这个剧本九分真一分假，堪称完美。
根据夏清月给的地址，他找到了位于大楼顶层的苏蔚然博士的个人实验室。
实验室的门是半透明的玻璃材质，上面用潦草的字体贴着一张纸：“常规病症请出门左转挂号，疑难杂症看我心情，拯救世界请预约。”
林越嘴角抽了抽，感觉这地方比他自己还不靠谱。
他敲了敲门。
“进。”
一个清脆利落的女声从里面传来。
林越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不是想象中的洁白与整齐，而是一片堪称混乱的“战场”。
桌上、地上堆满了各种拆开的电子元件、飞线凌乱的电路板和写满公式的草稿纸。
一个穿着白大褂，但里面却是一件印着摇滚乐队LOGO T恤的年轻女子正趴在一堆仪器中间，手里拿着电烙铁，嘴里还叼着一根棒棒糖。
她看起来不过二十西五岁，扎着一个随意的丸子头，几缕发丝垂在脸颊旁，鼻梁上架着一副防蓝光护目镜，眼神专注而明亮。
“你就是苏蔚然博士？”
林越有些不确定地问。
女子头也没抬，指了指旁边的一张椅子，椅子上也堆满了书。
“自己收拾一下坐。
夏清月介绍来的？
她那个万年冰山居然会欠人情，稀奇。”
“是的，”林越把书抱到地上，小心翼翼地坐下，“她说您是这方面的专家。”
苏蔚然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她摘下护目镜，转过椅子，一双极具穿透力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林越。
“专家不敢当，只是对标准答案以外的东西比较感兴趣。
说说吧，你的大脑出了什么‘新BUG’？”
她用“BUG”来形容病情，这让林越瞬间感觉亲近了不少。
他按照准备好的说辞，描述了自己的“偏头痛”，以及游戏崩溃时晕厥的经历。
苏蔚然一边听，一边在平板上快速记录着，时不时点头，表情从随意变得严肃。
“……最奇怪的是，”林越说到关键部分，“我晕过去之前，脑子里好像闪过一个数字，40.7赫兹。”
苏蔚然记录的手指猛地一顿。
她抬起头，眼神里爆发出一种猎人看到猎物般的光芒。
“40.7赫兹？
你确定？”
“非常确定。”
“有意思，”苏蔚然舔了舔嘴唇，脸上的表情是毫不掩饰的兴奋，“教科书上定义的人类脑波频率，可没有这个标准值。
来，躺上去。”
她踢开脚边的一堆杂物，露出一台看起来就造价不菲的脑波监测仪。
林越顺从地躺了上去。
冰冷的凝胶涂在他的太阳穴上，数十个传感器被一一贴好。
“好了，现在，就像你说的，集中精神，试着让你自己头痛起来。”
苏蔚然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波形图，下达了指令。
头痛？
那玩意儿可不能随便来。
林越犹豫了一下，决定冒个险。
他需要苏蔚然的帮助，就必须让她看到足够有价值的东西。
他将目光投向桌上的一支金属笔。
然后，他在心里默念，构建了一个清晰无比的念头：“这支笔的温度，升高一度。”
几乎在念头形成的同时，熟悉的刺痛感再次从大脑深处传来。
-与此同时，实验室里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声！
“警告！
检测到无法识别的超高频同步脑波活动！
峰值溢出！”
苏蔚然完全无视了刺耳的警报，她死死地盯着主屏幕。
屏幕上，代表林越大脑活动的曲线图己经不再是平滑的波浪，而是变成了一根笔首的、刺破天际的垂线！
而在那条垂首线的旁边，一个鲜红的读数正在疯狂闪烁。
`40.7Hz`“太美了……这太美了……”苏蔚然看着那疯狂的数据，非但没有惊慌，反而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她猛地关掉警报，冲到林越面前，双眼放光地问：“你刚才做了什么？
你绝对不只是在‘想’，你刚才在‘执行’！
你的大脑输出了一个指令！
告诉我，你对那支笔做了什么？”
林越被她这副狂热科学家的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摸了摸那支笔。
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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