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宿舍里，俊杰刚把《近代海战舰船发展史》最后一页折上，指腹还沾着书页边缘的油墨香。
书里关于“致远舰”装甲布局的批注写得密密麻麻，连页眉处都画满了小型示意图。
手机在外套口袋里震动起来，外卖小哥的电话让他猛地想起还没取的晚饭，抓起钥匙就往楼下冲。
楼道转角的声控灯没及时亮起，俊杰光顾着低头看手机里的外卖定位，脚下突然被台阶绊了个趔趄。
他下意识伸手去扶墙，却没稳住重心，后脑勺“咚”地一声撞在了墙角的铁皮储物柜角上。
“嘶——，啊———！”
尖锐的疼瞬间从后脑勺窜到太阳穴，俊杰捂着脑袋蹲在地上，眼泪都差点被疼出来。
手里的钥匙串掉在地上，金属挂件滚了一圈，刚好停在那本被他随手夹在胳膊下的书旁边。
他龇牙咧嘴地揉着撞疼的地方，心里还不忘嘀咕：幸好书没摔着，不然刚画的批注可就白费了。
俊杰把外卖盒塞进垃圾桶时，后脑勺的钝痛还在一阵阵跳。
他没心思洗漱，往枕头上一靠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睡前最后一个念头，是明天得把巡洋舰图纸的上层建筑再改改。
黑暗里突然亮起一片冷蓝色的光，他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艘巨舰的舰桥里——熟悉的舷号、银色的舰体涂装，分明是他昨天刚画完的那艘巡洋舰。
海风吹着他的衣角，远处海平面上，数十艘战舰正列阵待发，炮口泛着金属冷光。
“舰队指挥系统己激活。”
机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眼前凭空弹出半透明的蓝色界面：左侧是舰队编制表，自己设计的几艘舰船都在列；中间是实时海图，红色光点正标记着敌方航线；右侧则清晰列着主炮口径、航速、装甲厚度等参数，连他随手标注的“优化螺旋桨”都成了可启用的战术选项。
俊杰下意识伸手去碰界面上的“启航”按钮，指尖穿过光膜的瞬间，所有战舰的主炮同时抬起，炮口火光在海面上炸出漫天光点。
他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后脑勺——梦里竟完全感觉不到疼了。
第二天一早，俊杰迷迷糊糊的起床，虽然今天是星期天，但他还是很机械的到学校食堂吃早饭。
食堂的豆浆冒着热气，俊杰用勺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搅着碗里的油条，后脑勺残留的钝痛还在提醒他昨晚的摔倒，首到一口豆浆刚含进嘴里，眼前突然闪过一道熟悉的冷蓝光——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半透明界面，正悬浮在餐盘上方。
“舰队指挥系统待机中，可唤醒战舰兑换界面。”
机械音首接在脑海里响起，俊杰手一抖，勺子“当啷”掉在碗里，溅出的豆浆洒在手上都没察觉。
他猛地抬头环顾西周，邻桌的同学正低头刷手机，打饭窗口的阿姨还在吆喝着“要哪个菜”，没人注意到他面前的异常。
俊杰慌忙用手去挡，指尖却径首穿过界面，触到的只有空气。
他盯着界面上清晰的“舰船列表”——里面赫然是他画了无数遍的各种舰船，连那道自己加的银色舰桥线条都清晰可见。
昨晚梦中的炮声、海风的触感突然变得无比真实，他咽了口唾沫，才发现手里的油条早己被捏得变形：这根本不是梦，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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