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默站在祖父老宅的地下室入口,手中的青铜钥匙滚烫如火炭。
自从洋房那场诡异的火灾后,这把钥匙就开始不断渗出黑色黏液,在他的口袋里留下蛛网般的污渍。
现在,它正与地下室铁门上的锁孔产生某种诡异的共鸣——钥匙表面的眼睛图案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红光,一明一暗,如同呼吸。
"咔嗒。
"锁舌弹开的声响在寂静的老宅里格外刺耳。
铁门缓缓开启,霉味混合着某种肉类腐败的甜腥味扑面而来。
秦默捂住口鼻,手电筒的光束刺入黑暗,照亮了地下室的景象——七具尸体呈北斗七星排列,每具尸体的天灵盖上都钉着一根青铜长钉。
秦默的呼吸凝滞了。
这些尸体不知在地下室存放了多久,却诡异地没有完全腐烂。
它们的皮肤呈现出蜡质的青灰色,面部表情凝固在极度惊恐的瞬间。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每具尸体的右手小指都被齐根切断,断口处缠绕着红线,红线的另一端连接着中央的一口黑铁箱。
手电筒的光束颤抖着移向铁箱。
箱盖上刻着与青铜钥匙完全匹配的眼睛图案,瞳孔位置是一个锁孔。
秦默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他突然意识到这些尸体的排列方式——正是祖父书房里那本《七星锁魂术》中记载的"引煞阵"。
"用七条人命,锁一方地灵......"秦默喃喃念出书中的句子,后背己被冷汗浸透。
他小心地跨过尸体,蹲在铁箱前。
钥匙插入锁孔的瞬间,地下室的气温骤降,七具尸体突然同时睁开了眼睛——它们的眼球早己干瘪塌陷,此刻却渗出黑色的黏液,齐刷刷地"看"向秦默。
"咔嚓。
"箱盖弹开的声响在死寂中如同惊雷。
秦默的手电筒光束照进箱内,随即发出一声压抑的惊叫——铁箱里蜷缩着一个人。
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少年。
少年浑身赤裸,皮肤苍白如纸,胸口绘着与罗盘上一模一样的反写篆文。
听到动静,他缓缓抬头,睁开一双没有瞳孔的纯黑眼睛,嘴角扯出一个与镜中影子如出一辙的诡异微笑。
"你来了。
"少年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声的混合体,"我等了十八年。
"秦默踉跄后退,撞翻了身后的一具尸体。
尸体倒地的瞬间,缠绕在断指上的红线突然绷紧,铁箱里的少年发出痛苦的尖啸。
秦默惊恐地发现,自己右手小指上不知何时也缠上了一根相同的红线,此刻正迅速由红转黑。
"戊戌年七月十五......"箱中少年艰难地爬出铁箱,每动一下都引发红线剧烈震颤,"祖父用七个至亲之人的魂魄......把我封在这里......"秦默的手电筒掉在地上,光束滚动间照亮了墙上一幅褪色的老照片——年轻的祖父站在中间,周围围着七个人,每个人的脸上都用红笔画了个叉。
照片底部写着一行小字:"戊戌年中秋,秦门七子镇煞留念"。
而照片最边缘,还站着一个被裁掉大半身子的男孩,仅剩的半张脸与秦默如出一辙。
"现在......"箱中少年己经完全爬出,红线在他身上勒出深可见骨的伤痕,"该轮到你了......"地下室的灯泡突然全部炸裂。
黑暗中,秦默感到有冰冷的手指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他拼命挣扎,却在混乱中摸到了那具和自己相同的身体胸口——那里没有心跳,只有一块凸起的硬物。
是另一枚黑玉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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