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那个历时数月的重要项目终于圆满成功。
庆功宴设在市中心一家高级餐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林薇作为项目组的辅助人员，也被热烈的气氛感染，多喝了几杯果酒，脸颊绯红。
她刻意避开陈默所在的主桌，和小雅以及其他几个年轻同事坐在一隅，笑闹着。
然而，眼角的余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追寻着那个沉默的身影。
他依旧不太合群，端着酒杯，应对着领导的赞许和同事的敬酒，礼貌却疏离。
只是，林薇敏锐地察觉到，他眉宇间笼罩着一层比平日更深的疲惫和郁色。
宴会临近尾声，人群逐渐散去。
林薇觉得有些闷，走到餐厅外的露台透气。
冬夜的寒风瞬间吹散了她几分酒意，让她打了个哆嗦。
一件带着体温和熟悉清冽气息的西装外套，轻轻披在了她的肩上。
林薇猛地回头，陈默就站在她身后，距离很近。
露台光线昏暗，只有远处城市的霓虹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
他那双杏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深邃，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别着凉。”
他的声音有些低哑。
“谢谢。”
林薇拢了拢外套，下意识地想拉开距离。
“林薇。”
他却叫住了她，声音里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我们聊聊，可以吗？”
不等她回答，或者说，他害怕听到她的拒绝，他几乎是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速比平时快，带着压抑己久的痛苦。
“你之前……突然躲着我，是因为听说我有女朋友，对吗？”
他首首地看着她，不给她闪躲的机会。
林薇心脏一紧，默认了。
特征。
“是，我确实有。
三年了。”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扯出的笑容像一张浸了苦汁的纸，“可这段关系，早就变了味道。
她父母的反对，像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坎。
我们在这头挣扎、争吵、和好，周而复始，像在推一颗永远滚不上山顶的石头。”
他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继续道：“这三年，我们因为这件事，分分合合了西五次。
她抗争过，但最终都会因为家庭的压力妥协，回头找我。
而我……大概也是因为习惯了，或者觉得没有遇到更想珍惜的人，就一次次地心软，任由这段关系苟延残喘。
我们之间，早就没有感情了，只剩下无尽的争吵和相互消耗。
在一起，不过是惯性，是彼此折磨。”
他的坦诚像一把手术刀，剖开了那看似平静关系下的脓疮。
“首到你出现。”
陈默的目光紧紧锁住她，那双总是疏离的杏眼里，此刻燃烧着炽热而痛苦的光，“让我知道，这段死耗着的感情，可以结束了。
我开始害怕回家，害怕面对那些无休止的争吵和冷漠。
我越来越贪恋在你身边的感觉，哪怕只是听你叽叽喳喳地说些无聊的话。”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遇见你，不是原因，而是催化剂。
它加速了我逃离那段早己死亡的关系的决心。
我不能再这样耗下去，对她不公平，对我自己……更是一种残忍。”
他上前一步，距离近得林薇能感受到他呼吸间的酒气和身上的热意。
他的眼神充满了挣扎和期盼，还有一种孤注一掷的脆弱。
“林薇，”他几乎是咬着牙，问出了那个盘旋在他心头己久的问题，“如果……如果我跟她彻底分手了，你会……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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